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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溪老街有关论文写作技巧范文 与润溪老街相关论文范文文献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润溪老街范文 类别:论文题目 2024-04-08

《润溪老街》

本文是润溪老街有关学年毕业论文范文与老街和溪老街方面在职研究生论文范文。

润溪老街

刘群华

润溪老街是一条三四里长的猪肠街,依傍一条浩瀚的资江不放.过去这里是一个码头,从河上广西下来的人在这住宿,从河下益阳上来的人在这吃饭.码头有一排墩厚的栓船石,栓船石上天天缠满了手腕大的粗绳.

在润溪老街图日子,好过.过去的人说容易找到活路,读书的人在街上摆摊给人写文书记帐,有一肚子力的上船给人扛货拉纤,就是一个瞎子,也在码头一字坐开,能给人测算过去未来.

如今,在瞎子中数刘半仙有点名气.他住在润溪老街的尽头,一条窄窄的巷子里.此巷子被人唤名竹巷,据老辈讲,这里当年楠竹密植,叶如翠玉,鸟醉低呤,层层叠叠的竹子像墨玉一样,只要风如毛毫划过,摇曳出的清脆必如古拙的二胡律动,像资江的波浪儿欢快地赶过了延迤的雪峰山山脊.

这是一条沉积了梅山人文的巷子,街上的有钱人喜欢在这条竹巷走来走去沾点文雅之气,领略从山坡上飘来的竹香.他们的脚步叩在青石板上,咚咚地如一只青色的鸟,抬头翘尾地穿过.

他们有时会听一阵刘半仙的二胡.

刘半仙的二胡是润溪老街拉二胡拉得最好的.他的二胡与众不同,非一般的楠竹制作,是在润溪老街的竹山里一根一根挑出来的,该竹子要驼过十年的冰雪,要依黄土一半石头一半长大.他每天拿着那把传奇历程的二胡坐在巷子的门口拉,这时临门的资江缓缓地流淌,安静地流淌,如流逝的近乎寡淡无味的时光,在指缝悄悄地漏了.

他的这把二胡拉了多久了,没人给他数过,也无法确定.只觉得他的二胡生长得有些古老,黑漆斑驳,竹上还雕了一个威严的龙头.他原来在竹巷的醉花楼唱过戏,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丑,在台上滑稽地表演,夸张地拉二胡,被很多美丽的旦角所喜欢.而至于他的眼晴为什么瞎了,有人说与一个最标致的女旦角发生了疙瘩.问他原因,他抿嘴不说,仅痴痴地拉两根弦的二胡.

那个最标致的女旦角住过刘半仙的院子.搬进来时,院里的一棵石榴开花了,她每天蹲在拳大的石榴下弓腰露腚地搓衣服.有时她见了刘半仙,便害羞似的湿漉漉地反手扯里衣,盖住探头探脑的白白的股沟.

她的衣服好像天天有,总洗不完,刘半仙天天看见她在石榴树下洗.有一次,她看刘半仙站在石榴下发呆,便狡黠地瞟他,然后哗哗地在木盆子里搓衣服.而刘半仙也不时偷偷地瞄她的背影,看她的裤头还是短了,盖不了齐腰下的那点肉.

在醉花楼唱戏的这个旦角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苗苗条条的,腰子细得像杆竹,美中不足是鼻梁处散布了星星点点的几个雀斑,如画家在画布上不小心滴落的几滴油彩.但她的胸发育得相当茂盛,葱葱茏茏地如块大梧桐叶子,随着人的抖动上下摇晃.

刘半仙喜欢品味女孩的这些韵味,在石榴下常借故运动一下已老化的筋腱而想接近旦角.有一天,旦角叫住他,先咯咯地抿嘴笑了一会,似的扭肢摆手,说:“哎,你能给我帮个忙吗?”

刘半仙回头转腚,说:“啥事哦?“

她指了指她的屋子:“我想洗窗帘,你给我取来,行吗?”

她是个子不够高.刘半仙跟在她的屁股后进屋,只见屋内比原来干净、漂亮了,布置的墙纸五彩缤纷,空气中散发出清淡的芳香.这种女性的香熏,在刘半仙十五岁那年有所领略.那时他在中学上学,最讨厌上数学课,可逃课又出不了校门,想躲进男寝室又怕被老师抓到,便灵机一动缩进了女寝室里.刘半仙掀开了女同学的被子,飘出的花香之气让他备感清爽,他觉得女孩的床铺不像男人的,男人的一通风便是扑面而来的脚气和汗臭味.

她是一个干净的女孩.刘半仙对她的第一感觉很好.他举手卸了她的窗帘,这才走进自已的房子.晚上,刘半仙站在院子里看石榴,她鱼贯而出,穿黑,薄薄地束缚着身子,一嘴朱红,妖艳迷惑地袅袅出去了.刘半仙猜着她去干嘛呢?他数着院子里的星星,还有一颗月亮,及眼前的一树的石榴,也没有猜出她去干嘛.

接近半夜的时候,刘半仙听见高跟鞋的梆梆响和她啊啊呕吐的声音.他躺在床上想,唱曲戏也那么难?他为身边的事物有些无奈.

旦角在刘半仙的院子不知不觉住了十天半月.房子因为挨近江,院子易潮湿,她就不时晒被子.有一个中午,旦角站在门口犹豫了许久,说:“今天我没上班,看你整天拉二胡也很辛苦,我晚上吃猪蹄,做得多,你会来吗?”

刘半仙嘿嘿地笑,心倏地暖暖的,转身出门拿了几瓶酒放在了她的桌上.那一晚刘半仙醉了,握着一杯酒摇荡着,对她说:“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她也红着脸,眨着睫毛,说:“干了!”

竹巷的日子开始变得有滋有味起来.刘半仙和她聊天,也打牌,甚至结伴逛街.他像一只跟屁虫似的,从一个商店逛到另一个商店,逛得他头晕目眩,腿脚抽搐.

有一天,刘半仙从外面回来,在院门口听到她的哭喊声.他立脚侧耳细听,纳闷了,怎么又出现了物什的破碎声?他无助地坚持了会,终于忍不住进院,只见旦角与一个女人从里屋打到了屋外,勇士似的骑在那个女人身上,双手卡住她的脖子.那个女人躺在地上蹬着腿,舞着手,徒劳地反抗,却怎么也无法颠覆.旦角肆虐地摆弄她,叫嚷道:“敢不敢啦!敢不敢啦!"

刘半仙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女人也颇凶猛.他不知怎么去劝这俩个女人的架,他感觉很傻.正思量间,门外闯进一个慓悍的男子,恶狠狠地拉开旦角,对打输了的女人就是两巴掌,很有气势地叫:“出我的洋相啊!”

那个女人失落地捂着脸,委屈的泪水从手缝溢出,如山沟夹缝的泉,清澈,单纯.刘半仙孤独地看着院子,红砖已经剥落,青苔像一堆乱草攀延,而一只鸠早占了雀巢.

竹巷的这棵石榴红了,刘半仙的眼睛突然痛疼起来.在一个早晨,她站在院子里慵懒地刘半仙说:“走了.”

刘半仙点了点头.而她又开始了新的颠沛流离.

刘半仙拉二胡的轶事大概如此.后来他的眼睛痛瞎了,为了维持生计学了些曲指耍嘴皮子的功夫.按现在好多人的说法,他是打了个赛半仙的招牌忽悠钱.学这名行业,他入道晚,但对算命总会说出许多道道来,生辰八字一排,什么财运官运厄运,全在他的天干地支、乾坤五行里.

资江上的晚霞红彤彤地映照着苍老的润溪老街,把夹街的两排吊脚楼闹红了.刘半仙倚院门而坐,嘴笑,侧耳听荷锄而归的乡邻回家.我背个书包,蹲在他面前托着下巴细细地听他拉二胡,认认真真地听,触摸曲调中的粗犷或细腻,感觉脉一样的抨击或抚摸,我那稚嫩的心灵,在二胡的境界里突然思想远了,迷了,痴了.

刘半仙拉二胡多是为了招揽他的生意,但在傍晚拉二胡只是他的爱好,或者某种召唤.这时,他的二胡拉得很有起伏,音律中的悬念被他玩得炉火纯青,味道十足.往往我听了几曲忘了回家,他就把月芽似的一束拉弦呱地破了音,恶作剧地停了,笑嗔道:“都是一班蔫耳朵,你们娘喊吃晚饭了!”说完,他摸上一根竹拐杖进了院子.

记得那时润溪老街挂了几个喇叭,逢早上和傍晚时听新闻、放歌.竹巷的人听着喇叭起床、吃饭、出工,或收工、吃饭、睡觉,有时放的歌不好听,便有人说:“这是么子节目,还比不上竹巷刘半仙的二胡子.”刘半仙的二胡俨然像润溪老街这根南瓜藤上的南瓜,与人不离不弃.

在他四十岁开外的一天,城里莫名开来了个小面包车,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照了刘半仙的眼睛后,就携扶着他走了.看热闹的小叔说:“白内障.”我知道,这个病如一朵棉絮藏在眼睛里,太阳和月亮始终不肯出来.开始时,我放学在他家院子门口习惯性地站一会,心想,他的眼晴只要十天半月便好了,届时听他明眸洞秋地拉二胡,或许别有一番滋味.

这样的等待真难熬,这样的日子真寡淡.润溪老街的傍晚少了一把二胡,就像喝酒的人少了一碟下酒的花生米,抽烟的少了一杆嘎哈叫的水烟筒,心里空落落的.

后来左等右等,他院子上的大门还是一把锁,心里顿时有了点失落,久了,竟也忘了,最多放学偷瞄下刘半仙生了尘土的木门.

刘半仙的木屋一下子荒草萋萋,阶石上也布了青苔.他一两年没回村,也没什么音讯,润溪老街上就有人问竹巷的人:“都丢了个拉二胡的,竹巷死寂死寂地静得慌,你们快把他找回来吧.“巷子里的邻居也认为太冷静了,丢了个人不找找,感情上更行不通,便派人跑到城里找了一趟,回来时脚倦手软,骂娘似的说:“狗日的,不回了,都是那把二胡惹的祸.”

润溪老街的人都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坏消息,只是竹巷人高兴的表达.再侧耳听下去,原来刘半仙在病房里拉二胡,因手艺出众被一个剧团留下了.以后的许多日子,我偶尔在电视上见着了刘半仙,他站在五彩亮丽的舞台,一把二胡拉得行云流水,听众如痴如醉.

润溪老街少了把二胡,就少了魂.那滚滚的江水,那灰壁的楼台,尽管窗子刻梅雕鹊,却怎么也提不起古邃的气韵.

干脆再栽丛竹到竹巷吧.若干年后刨青阴干、打孔拉弦地做一把二胡,拉一曲不似昨日,胜似昨日的曲儿.

通联:417607湖南新化县金凤乡铁炉管区命田村八组刘群华

电话15274595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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