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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随笔方面在职开题报告范文 跟十字路口的赫拉克勒斯(随笔)方面论文范文集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随笔范文 类别:专科论文 2024-01-17

《十字路口的赫拉克勒斯(随笔)》

该文是随笔在职开题报告范文与赫拉克勒斯和十字路口和随笔相关在职开题报告范文。

有一天,赫拉克勒斯坐在他人生僻静处的树荫下阅读时,两个女人朝他走来.冥冥中,赫拉克勒斯感知到自己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朝他走来的这两个女人将分别带给他不同的生命道路,一条通

向美好,一条通往邪恶.

赫拉克勒斯是宙斯不小心和某个女人在某个未经约定的沉溺之时偶然留下的一道生命痕迹.由于他生命的偶然性,宙斯给了他一项艰巨的任务——消除人间的一切不幸.但任务过于艰巨,宙斯又赋予赫拉克勒斯一种魔力——编制语言织体的能力.于是,赫拉克勒斯偶然地成了男性力量的原型.而朝着这个具有语言编织能力的男子走来的两个女人分别是卡吉娅和阿蕾特.卡吉娅,一个能带给赫拉克勒斯“轻逸”的幸福的女人;阿蕾特,一个能带给赫拉克勒斯“沉重”的幸福的女人.都是幸福,差别在于轻逸的幸福与沉重的幸福;享乐的幸福与美好的幸福.

“十字路口的赫拉克勒斯”,这个大约发生在三千多年前的故事由希腊智者普罗狄科讲述给了苏格拉底,苏格拉底又将其讲述给了他的学生色诺芬.但苏格拉底讲述之时并没有说出赫拉克勒斯自己的选择,这位欧洲的伦理思想之父给了色诺芬一条道德指令:“你应该和‘阿蕾特’在一起”.

现代之前,整个欧洲遵从着苏格拉底的道德指令.刘小枫《沉重的肉身》接续了这个故事,并认为昆德拉在启蒙后的现代气候中用《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讲述了现代赫拉克勒斯面对命运岔路口时的抉择——托马斯在萨宾娜与特丽莎之间的抉择.

无论是苏格拉底还是昆德拉,这些持有“编织语言织体能力”的人都是男性.但启蒙后的现代气候中,不止发生了昆德拉对苏格拉底的革命,“编织语言织体的能力”也不再只是男性的特权.在此之前,女性的存在只是供男性享用,女性拿起笔书写不仅是不合适的,还是一种冒犯之举.女性只可能是男性在文本里的创造物,在实际生活中是男性的财产,没有自我经营的权力.奥伦比·德·古热于1971年针对《人权宣言》发表了《妇女宣言》,阐明“妇女生来就是自由人,和男人有平等的权利”的观点,却被以“丧失了女性应有品德的阴谋家”的罪名送上了断头台.此后近两个世纪的漫长历史中,女性主义者诉求应有的自由人的权力并探求着造成男女不平等的文化根源.波伏娃在《第二性》中分析了女性如何在父权文化的包围下一点一滴将自己弱化的事实,道出了“女性是被创造的”事实.凯特·米丽特用《性政治》揭露父权制之下妇女受压迫的不公命运.继“政治”“文化”这些中心词汇之后,女性主义者围绕“话语”展开了对男性中心文化的颠覆与对历史的重新阐说.在破除“菲逻各斯中心”论的过程中,伊利格瑞、克里斯多娃均重视语言批判和颠覆所能引起的社会文化作用,并运用解构主义来揭开所谓女性的神秘性和处理对立的问题.西苏更是用《突围》表达女性“浮出历史地表”和“再生”的强烈愿望.用女性的话语创建女性文化,争取和掌握女性的话语权,在女性的话语实践中成为话语的主体.这便是女性获得“编织语言编织能力”的漫长斗争过程,也是对“宙斯”这位父亲的“偏狭”所做的反叛.

张爱玲不是一个狭隘的女性主义者,但因为女性的性别身份,她的叙事更习惯于通过女性去体察人、体察人生、体察人世.也因为战时上海的“孤岛”处境,她将人物更多地放置进日常生活的琐细中去探讨恒久的人性.但她无意于“复述”男性文本中“天使”抑或“魔鬼”的女性形象,也弃绝于“圣母”般的母亲形象.生命在她那里原不过一袭爬满了虱子的华美的袍,而人,最可厌的也原不过是最可怜的罢了.而她笔下的母亲也往往是异化的母亲形象.正如塑造性格“欠缺”的女性一样,张爱玲塑造性格“欠缺”的男性也不出于女性主义,而是她对于“欠缺”的人生人世发出的一声苍凉的叹嘘.张爱玲很少以男性为主角编织故事,但以两个富有隐喻意义的事物为题的《红玫瑰与白玫瑰》是个例外.虽然从文学传统的角度讲,张爱玲更天然地剪裁了《红楼梦》,但故事的框架也应合了“十字路口的赫拉克勒斯”.那么,这个“十字路口的赫拉克勒斯”在张爱玲这位女性作家笔下将如何编织呢?

赫拉克勒斯、托马斯、佟振保,要把他们归为一路货色的理由除了皆为男性之外,还在于他们无论作何选择出发点只有他们自己.当然,将赫拉克勒斯、托马斯和佟振保放置在一个平面上考察,必须考虑到他们置身其中的不同文化背景.对于赫拉克勒斯和托马斯而言,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抉择更多是对人生道路的选择,是选择以什么样的理论支撑自己的人生,是一个关于存在的自主性的选择,是一个哲学命题.但对于佟振保,无论是红玫瑰还是白玫瑰,都只具有世俗生活层面的意义,两个女人仅仅是女人而已.说到底,佟振保更自觉于自己“男人”的身份而不是“人”的身份.不管有过什么样的教育经历,但在问题上,佟振保不过是一个传统的中国男人.正如王娇蕊,留学也不过是要如《围城》里方鸿渐一样的镀镀金,方鸿渐镀金为的是谋个好差事,王娇蕊镀金为的是嫁个好人家.佟振保和赫拉克勒斯、托马斯的另一个不同在于佟振保的眼泪.而这一点,也正是佟振保不太符合传统中国男人“行为规范”的地方,很大程度上也与他出自一位女性作家笔下有关.

佟振保出身寒微,但凭着自己的努力,有了出国留学的经历,回国后在一家老牌子的外商染织公司做到很高的位置.他不想做一个普通人,“普通人的一生,再好些也是‘桃花扇’,撞破了头,血溅到扇子上.”振保“下了决心要创造一个‘对’的世界,随身带着.在那袖珍世界里,他是绝对的主人.”佟振保没有赫拉克勒斯和托马斯的犹豫与两难,佟振保十分清楚十字路口的自己该走什么样的道路,该娶什么样的妻.如果可能,佟振保想同时把两条道路都走着,同时收获两种风景.这种可能无法实现时,他为了保全自己辛苦构建的世界才放弃了王娇蕊而将就了和孟烟鹂的婚姻.

王娇蕊是红玫瑰一样的女人,孟烟鹂是白玫瑰一样的女人.在电影《红玫瑰与白玫瑰》中,关锦鹏细腻地诠释了两个女人,他敏锐地抓住了小说中电梯与卫生间这两个空间意象并将之放大.电梯和卫生间是王娇蕊和孟烟鹂的不同精神处境,是她们不同的心境与处世态度的象征,更是佟振保对待红玫瑰与白玫瑰时不同心理的折射.佟振保只想掠去跟王娇蕊在一起时的浪漫,却不想承担跟她在一起的风险.和孟烟鹂那样的女子在一起是没有任何风险的,但她像一潭死水,即使春风吹来也不起一点褶皱.在逃离了王娇蕊浓得化不开的“红”之后,佟振保几乎要溺死于那一潭死水了.

阔别多年再次遇见王娇蕊的时候,王娇蕊从王太太转换成了朱太太,“还打扮着,涂脂抹粉,耳上戴着金色的缅甸佛顶珠环,因为是中年女人,那艳丽便显得是俗艳.”振保的脸“抖了起来,在镜子里,他看见他的眼泪滔滔流下来,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在这一类的会晤里,如果必须有人哭泣,那应当是她.”但在张爱玲的笔下,哭泣的是佟振保,而不是王娇蕊.王娇蕊的泪是早流干了的,所以带着无奈的超脱和悔悟的口吻说:“年纪轻,长得好看的时候,大约无论到社会上去做什么事,碰到的总是男人.可是到后来,除了男人之外总还有别的……总还有别的……”因为有着对于女性的体认,王娇蕊的无泪才是张爱玲所说的那种苍凉,甚至有些悲壮.而佟振保电车上的眼泪无论如何也唤不起宽宥与同情.因为电车上佟振保的眼泪大多只是对于不能完满的叹息.“每一个男子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胸口上一颗朱砂痣.”佟振保的眼泪完全不是基耶斯洛夫斯基电影里所探讨的美好愿望与“在体性欠缺”之间的那种矛盾冲突,而是人性中的不满足.

当然,张爱玲无意于停留在对自私自利的男性的批判层面上.佟振保让人揪心的眼泪最终流在他的无望处,疼惜自己亲手缔造的那个袖珍世界,所以他与孟烟鹂半死不活地生活着,直到有一天佟振保将一个台灯的铁座子连着电线一起掷过去,孟烟鹂急忙反身向外逃去,“振保觉得她完全被打败了,得意之极,立在那里无声地笑着,静静的笑从他眼里流出来,像眼泪似地流了一脸.”

这才是佟振保引起共鸣博得同情的眼泪,凡俗人世中永恒的眼泪,漫过无涯的时间的荒野,与每一位泛舟浮世的读者相遇,但也只能是那句:原来你也在这里!我们都在这里——佟振保的眼泪!

但是,基于感性认知的共鸣是一部优秀的小说引领读者抵达的最终目的地么?如果是,那么,佟振保的眼泪也将是读者的眼泪.无论是面对红玫瑰还是白玫瑰,佟振保的眼泪只流在对世俗生活感喟的层面上,中国作家张爱玲也只是在“十字路口的赫拉克勒斯”这个故事框架上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叹嘘,如果再深刻一些,也只能终止与对人性的深刻洞察上.这样的感喟与叹嘘太贴着地面,太徘徊在生存的轮回里而未能超脱于对人类存在的探讨.这样的作家也只能是个突出的有个人风格的写作者,而非思想家!

[责任编校 李方]

随笔论文参考资料:

随笔杂志

简而言之,该文是一篇关于经典随笔专业范文可作为赫拉克勒斯和十字路口和随笔方面的大学硕士与本科毕业论文随笔论文开题报告范文和职称论文论文写作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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