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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西风聘马方面论文参考文献范文 与西风聘马(九)有关本科论文范文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西风聘马范文 类别:毕业论文 2024-04-08

《西风聘马(九)》

该文是关于西风聘马方面在职开题报告范文与西风聘马和西风相关在职开题报告范文。

鹿聘

上期回顾:李祟对周为鹦第二喜欢自己这个事实非常不满意!一不满意就冲跑了!周为鹦非常疑惑,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伤心了,还是另有所谋.

第九章

薛得香如愿以偿地让祝排山在京都多留了几日,我听闻祝排山当晚回到神殿,便发现麻袋里装的只是一块石头,而张无银早不知道什么时候逃脱了.

“师兄真不让人省心啊.”说着,祝排山看向了窗外的京都夜景.

薛得香当晚回到家,也受到了十几年来第一次严厉的惩罚——他那个奸臣老爹哆嗦地举起凳子往他的背上砸去,一面打一面嚷:“别看老爹老了,还能再生个儿子!到时候就把你这不成器的东西淹死!”

薛得香得到了勒令,过几日就要去做老爹安排给他的官儿,还要娶张翰林的女儿.

张翰林就是曾经与曹二狗他爹有一段孽缘的那位,虽然这个张翰林不太正经,不过他的女儿却是实打实的正经姑娘.

小时候外公每次罚我跪着,都要不停地向我介绍:“人家张翰林家的姑娘,模样生得漂亮,绣工精湛,又会弹琴,还特别听话守规矩,你会做什么?”

我说:“但是那位张翰林家的姑娘,骂人一定干不过我.”

外公几巴掌把我打蒙了,从此我就深深地记住了那位姑娘.条件这么好的姑娘,怎么能配给薛得香这头驴?不仅我不敢置信,薛得香也是一样.他抓着老爹的裤腿不停地抖:“爹,你怕不是傻了吧!”

他说:“我从没见过她,我怎么能娶她呢,我告诉你,我是接受过文化教育的高等纨绔,不吃你媒妁之言那一套!”

老爹一脚把他踹出老远:“你以为老爹我容易吗?张翰林家的姑娘抢手得很,原本他是想许配给曹家新家主,是老爹我拦着,千辛万苦威逼利诱才给定下来,你个傻小子不要不识好歹!”

“香香,你不知道老爹的辛苦,朝堂上有许多人针对老爹,一个不小心就是牵连全家的祸事.我没有多余的精力管教你了,毕竟都十几年过去,我快满头白发了.”

“乖,先成婚,给爹我生个聪明孙子.你,我是不指望了,生完孙子你要跳河我也不拦着.我都跟张翰林讲好了,为定你的性子,一个月后就完婚,一完婚你就去赴任我给你安排的位子.朝堂上我已经打点好,你放心,没人敢为难你.”

薛家老爹命两个壮汉守着薛得香,他起身,微笑道:“对了,要是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跟周为鹦那个游手好闲的小王八鬼混,你看我不打折你几条腿!”

此刻,我躲在墙外瑟瑟发抖地听完了这一番话.刚刚我正准备走老路爬狗洞潜入薛府,幸好我没进去,不然出不出得来就不一定了.

我拔腿想回家,可是又犹豫了一下——薛得香被困在府中,他怎么跟祝排山交代呢?好不容易让那没良心的女人留下来,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还是不忍心,最终决定冒着生命的危险偷偷钻进薛府.两个一高一矮的壮汉把守在薛得香的门口,我冲他们大喊:“老子今天带着三百无赖来偷袭薛府啦!”

高壮汉明显有点慌:“这可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叫人呀?”

矮壮汉冷冷地瞅了我一眼:“这家伙就是在放屁,看我怎么揍她!”

眼见矮壮汉冲我走过来,我不由得后退,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大声说:“我的手下们马上就要来了,你个小矮胖子,到时候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高壮汉抹了一下汗,马上跑去叫人,矮壮汉一把将我拎起来,狠狠往地上一摔,我感到自己好像受了内伤.高手,这矮胖子是高手!我连忙爬起来,准备钻出去,没想到矮胖子捉住了我的腿,一个倒提,又将我挥舞出去.

不过这次落点不好,我整个人被扔进了井里,只剩一只手顽强地扒住井沿.我的手指抓得泛白,喘着粗气,很快就要撑不住了.

“救命哪!李祟!宋焦!我要死啦!”我哭号道,“我不想做薛家的鬼啊……”

矮胖子见势不妙,他也不想真把我扔进井里做亡魂,于是赶忙过来握住了我的手腕,要将我拉出来.

就在身子刚被拉出半截的那一刻,我目光一变,另一只手上握的砖头扬起,一下子就砸在了那矮胖子的后脑勺上.他受了这一击,估计有点双眼发黑,愣在原地没回过神来.

我趁机逃出井,薛得香正从屋里探头出来.高壮汉远远地带人过来了,我连忙将薛得香揪起来钻过狗洞.

“还想不想见她一面?”我问.

他牙一咬,泪花涌动:“想!”

我很讨厌祝排山,也很讨厌薛得香对祝排山的感情.可能我跟那些俗人是一个德性,觉得薛得香娶张翰林的女儿才好,但是这些都要由他自己了结.

我把他带到神殿,自从祝排山来了之后,神婆已经很久不露面.祝排山从椅子上站起来,见到薛得香,笑起来:“那我们今天先去哪里玩?”

“我可能不能陪你出去了,我家中男女老少都在找我……”

“好吧.”祝排山从容地答应,好似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其实,薛得香,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不用那么痛苦.”祝排山看了他一眼.

“我来到京都,治陛下的梦魇,你知道是用什么办法吗?人所有痛苦情绪的起源,那些憎恨、嫉妒与悲哀,那些求而不得与失之交臂的悔恨泪水,全都是由于美好的记忆,源于一份再脆弱不过的真心.无论安慰还是劝说,世间什么药都没有用,唯有将那些记忆都交给我,无欲无求,人才会真正刚强起来.

“我替陛下收掉那些记忆,他是天子啊,他不该有痛苦.我听婆婆说,从前她焚香为陛下静心,可是最近全都没用,陛下不知道因为什么牵扯起了烦恼,连生了几场大病.

“我在这场大病的尽头,看到了一对新人.在宫城的某一个地方,红烛融融,他们第一次见到对方,是世间难得的一见倾心,这样的记忆最特别.”

她看到的那个少女名叫曹得秤,这一夜过后,她就是皇后.刚刚与身旁这个少年游遍了整个京都,可是她清楚他一直在走神.谁人不知当今少年天子,爱好走神.

于是,在圆房时,她猛然掀开了自己的珠帘,将正发呆的他吓了一跳.他的脸迅速发红发烫,一动也不敢动.曹得秤歪着头,笑道:“我是第一次做别人的新娘子,你可要多担待.”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平常上朝的时候一直都是大臣们在叽里呱啦地叫,他从来插不进嘴,于是他想了想,拱手对她说:“我也是第一回做别人的夫君,我们互相担待就好.”

她哈哈大笑起来,少年有些迷茫.大臣们跟他说这是曹家的大女儿,很贤淑聪慧.他也去过曹家,看到了在书房认真练字的她.那时弟弟在她的周围爬来爬去,她用一只手收起另一只手的衣袖,拿笔杆子敲了一下弟弟的头,凶道:“弟弟,不许胡闹!”

他们说京都的名门之女大多很正经,她就是最正经得不得了的那个.没想到,自己似乎被人骗了,他也跟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曹得秤不管他叫陛下,也不管他叫夫君,因为她比他大了两个月,所以只亲切地叫他弟弟.小皇帝惊讶地发现,他的皇后在人前人后是两副截然不同的模样.在私下里,她嬉笑怒骂,全然露在脸上;面对诸位大臣,她又坐得笔直,说话不急不缓.

她看出他走神的时候,就提醒他道:“陛下,无论何时何地,心中要有一杆秤.”

然而,在两人独处时,他一发呆,曹得秤就会笑着一直摇他的脑袋,一直摇得他连连求饶.小皇帝羡慕他的皇后有这么好的伪装本事,因为他就做不到.

从他被抱到那个座位上时,他的目光就一直处于游离状态,任由大臣们刀光剑影,他仿佛睁着眼也能睡觉.但他们吵架的时候,小皇帝必须认真听,如果让人发现他双眼放空,那么就变成文武百官集体批斗他一个人.

小皇帝不想当皇帝,他想当一个放牛娃,天天清晨骑着牛儿去吃草,但他从不敢把这个梦想跟任何人说.后来这个梦想被曹得秤骗出来了,她看着他说起这件事时熠熠生辉的双眼,第一次感叹原来她的夫君有这样好看的眼睛.

原来他说起自己喜爱的事情,也会这样神采飞扬,不逊色于任何一个男子.

他说完后,有些后悔,忐忑地看着她.她却一笑,站起身,说:“那好,我决定了!我以后就做一个放牛娃的妻子!天天烧饭等他回来!”

她大胆得很,当晚就带着皇帝出了宫,只是还未走多远就运气不好地被捉了回来.曹家老家主听闻此事勃然大怒,连夜进宫,一见到她,就往她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爹爹说的话,你全都忘了吗!”他再次扬起了手.

小皇帝在一旁哑口无言,震惊地看着他打了她之后,又转身向自己匍匐请罪.

而自己怎么敢治他的罪!他头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懦弱,倘若他强硬一些,老家主怎么敢动手?再不济,他也应该扑身替她挡了那一巴掌.

小皇帝羞愧得无地自容,曹得秤却捂着红肿的面颊勉强笑着安慰他:“我没事.”

小皇帝万万没想到此事还有余波,一日他看到曹得秤一言不发,面上仍有未干的泪痕,问她她却什么都不说.

第二日早朝,小皇帝得知了事情的原委——曹家老家主向他进言:“皇后仪行无方,不能侍奉陛下,为充掖后宫,绵延帝嗣,臣建议再迎接一女入宫,陪伴陛下左右.”

他当时不懂老家主作为曹得秤的父亲,怎么一点错也容不得,更无法理解他对自己女儿的心狠.曹得秤的泪水,令小皇帝感到无比愤怒.

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天子,突然从他的龙座上冲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感觉血液一下往脑袋上涌,四周呼呼的全是风声,臣子们此起彼伏的惊呼他都听不见了.

“她不是你女儿!是朕的妻子!”随着他的一声怒喝,那只手揪住了老家主的衣领.

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恐惧与迷茫,他或许很疑惑这个平常闷声不吭只知道走神的皇帝,为什么今日竟从龙座下冲了出来.对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小皇帝双目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嘴唇颤抖,一字一句地说:“你胆敢……胆敢弄哭了我的皇后!”

“世间最初的情动,都是这样美好的记忆.”祝排山缓缓转过身,对一旁发愣的薛得香与我说.

“所以,你把这段记忆拿走了?”薛得香问.

“是呀,”祝排山回答道,她猛然接近薛得香,手指慢慢抚上他的脸颊,笑道,“你要不要我帮助你?现在这么痛苦,不就是因为我吗?”

“只要你不知道是怎么喜欢上我的,一切自然不了了之.不然,凭你的本事,你是……绝对没办法忘了我的.”

“是吗?”薛得香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说,“还是算了吧.”

“我才不会可怜成这样,我也不需要忘记你.只要我不来纠缠你,你就不要过问我的事了,就这么简单而已.”薛得香突然往后走.

我一见薛得香离开,立刻也跟了上去.祝排山也转过身,往鼎炉里添了香料.

其实,天子的病没有好,她根本没有拿掉他的记忆源头.

因为天子在最后关头握住了她的手:“与其失去这些,只是受到疾病的折磨,我想我还可以应付.”

天子拒绝了失去这段心动,祝排山叹了口气:“既然思念因她而起,为什么不去云渡山见她呢?”

“见不到了.”他用手掌抚上眼睛,说,“你退下吧.”

我对薛得香说:“现在你们薛家到处追杀我,你好歹跟我一起当我的人质啊!”

薛得香心灰意冷地对我说:“算了,我不出来溜达了,我还是回去坐以待毙好了.”

于是,薛得香回了家.我想这样也好,他肯主动舍弃这份感情,也算是长大了.

但是我还有麻烦缠身,找不到李祟,我没办法跟陈鼻交代.这时,我想到了徐天生——他平常没事儿的时候就爱在京都乱走,他手下还有一大帮喽啰,我可以让他帮我.

“徐天生,你给我过来!”我来到东街菜市场,拿着一根白萝卜敲敲嚷嚷.

“周为鹦,你一个人过来找死的?”徐天生有些吃惊地说.

“你错了,我是来请你喝茶的.”我笑眯眯地向他伸手.

徐天生很少进茶楼,一般店小二老远地看到他准备打这儿经过,就拿起棍子伺候了.

我从袖口掏出几两碎银:“我是来救济你的,看到没,帮我找李祟,他走丢了.”

“原来你是要雇我做你的走狗啊.”

“你到底答不答应?你不答应,信不信我回家叫我弟弟来把你这菜市场给买了!”我有些凶,又有些心虚,怕徐天生盘问我缘由.

“李祟那个混账,我就算找到了他,他不肯跟我回来怎么办?”

“那你就给我拳打脚踢,只要没死,留一口气回来给我就行!”我说.

“虽然本大爷很想顺便打那混账一顿出气,但是这不划算啊,万一我又蹲牢子里去了怎么办?”

我把他拉到墙角,偷偷对他说:“那你就对李祟说‘周为鹦可喜欢你了’,听到没?”

徐天生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望着我,我强装镇定,冲他笑了一笑:“还有问题吗?”

我回到周府,果不其然,迎头便撞上了陈鼻的长鞭,她忍不住问我:“世子究竟在哪里?”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陈鼻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她平常冷冰冰的,骤然这么一哭,我有些回不过神.

“周为鹦,你就实话告诉我吧,是不是世子在外面打架被人打死了?虽然世子很厉害,但是他怎么可能打得过很多人呢?”

“不……不是的……”我有些搞不清楚这姑娘的想法了.

“你别瞒着我了,我看你这几天脸色很差,我猜得出来.世子的尸体在哪里?我要去给他上香,我要给他报仇!”

“你别激动,你听我慢慢说,其实啊,是世子他自己要走的.”

“世子是不会抛下我们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说!杀他的是谁?那个瘦弱的宋焦、傻子薛得香,还是那个老欺负我家世子的徐?”

“世子是被我气走的……”我结结巴巴地说出这句话.

“我知道是谁了,能让你这么维护,不惜拿自己当挡箭牌的人,一定就是那周慎了!”

“世子死的时候一定很可怜,我要将那周慎折磨致死!”说着,陈鼻气愤地一把扯下斗篷.

她一挥长鞭,疾风凌厉,皱着眉望向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被陈鼻用长鞭威胁着带路,又一路跑到了周府,我觉得我一定是个劳累死的命.

周府门前洒扫的几个小厮一见到面如死灰的我,又看到后面气势汹汹的陈鼻,很知好歹地跑回府,把大门关上了.

“哎!”我一见门关了,心里很急.

陈鼻比我先一步踏出,砰砰地叩门:“给我开门,我来杀周慎!”

她又补充道:“要是你们不叫周慎出来,遭殃的就是你们!”

她说着就要施展轻功,进去,我赶紧抱住她的大腿:“进不得进不得,我家设置有暗器机关,你进去要被打成筛子的.”

躲在门后的小厮们也很害怕,直叫道:“周大公子现在不在家呀,他正在吴河的游船上跟人谈生意呢……”

陈鼻二话不说,又一把揪起我赶往吴河.吴河边上停有大大小小无数条船,陈鼻跳到船上,用长鞭一个个撩起轻纱探看.于是,每艘船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伸进一个脑袋,左看右看,说一声“对不住了”就不见了,着实将人吓得酒醒一半.

远远地有一艘两层楼高的游船,无数彩条随风往后飞舞,我心里正想着这么浮夸应该不是我阿弟的船吧……一道玉白的身影站在船头,望向了我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妙,好像真的是他啊.他身后又走出几个毓秀琳琅的贵公子,一齐望向了吵闹的这里.

“那女人好像是来找周公子的.周公子平日不苟言笑,是何时欠下的这一笔风流债呢?”他们笑道.

“不知道.”周慎说.

陈鼻也注意到了他们,她抿嘴,突然抱住了我的腰身,低声说“小心了”.紧接着,我感到自己飞起来了.她抱着我仿佛只是轻轻一跃,就从这艘船到了那艘船.

周慎看到了她,眼眸中平淡无波.他身旁的一位公子盯着陈鼻看了好久,笑道:“新鲜面孔,京都中从未见过呢.”

“周慎,说吧,我家世子是不是被你害死了?”陈鼻旁若无人地问.

周慎很久都没说话,她突然发现他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耳垂处,他说:“耳朵的伤还没好,又学你家世子出来惹是生非?”

“一点小伤而已.”陈鼻左手拿鞭,直直地举向他,“我家世子究竟怎么样了?”

他转身就走,眼神怠慢:“无聊.”

“长姐,”他走之时还不忘看我一眼,“下次不要再带这种家伙来找我的麻烦.”

陈鼻想冲上前,我抱住她,她一手肘击过来,我仰过身,连带着她也一起掉落水中.

她不识水性,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水.我将她的头托浮出水面,一路带她游到了岸边.

她上岸之后面色铁青,大口喘气,盯着我说:“就算你是世子的遗孀,也不能包庇害死他的人!”

“刚刚没跟你说实话,是怕你听了打我.现在这个时候,你家世子应该被找到了,走,我们一起去问徐天生.”

我休息了一会儿,就带她去大街上打探消息.

“没找着.”徐天生手下的小瓜这样对我说,“我知道您心急,但也没办法.”

说着,小瓜又对他身后的小孩儿吩咐道:“我们徐老大说要找一个叫李祟的人,找到了告诉他,有个叫周为鹦的人很喜欢他,听清楚没?”

“慢着……”我用手按在小瓜的肩膀上,“徐天生连这话也说了?他还告诉了谁?”

“对呀,我们老大的效率很高,他说见了面不要跟那家伙冲突,只说这句话就好了.”

“估计现在整个东街菜市场的人都知道了,估计再过一炷香的时间整个京都的人就都知道了.”小瓜笑眯眯地反拍我的肩膀,“大家都知道了,还愁找不到吗?”

李祟的消息我没听到,倒是听到了薛得香娶妻的消息,竟然提前到了三日后.据说薛得香回到家后,不吵也不闹,平静地对他老爹说了一句:“要么三天后就给我完婚,要么我就永远不成婚了.”

他老爹错愕万分地看着他,刚刚他还在思考该请几个人把这头犟驴绑进洞房,没想到他这次这么顺从.

“您也不年轻了,同龄的曹东吹已经把曹家打理得不错了,我不想让你输给那曹老头.以后在朝堂上跟曹东吹吵架,由我来吧.”薛得香说.

薛得香的老爹感动得要落泪了,这是他几十年来第二回落泪.上一次是薛得香出生的时候,人人都说这个老奸贼待人刻薄,却独独将他的儿子当女儿来宠.

我自愿被赶出家门去寻找李祟,因为一个人在家面对陈鼻,我感觉没有多大存活率.

我没想到一出门儿后脖子上就被重重捶了一下,我头晕眼花,迷糊之间看清的脸竟是张无银.他把我装在筐里,微笑着对我说:“我的报复心可是很强的!”

要捶,你去捶宋焦啊!又不是我捶的你!

估计他在家挠破了头,觉得我是这几个人里面最弱的,于是柿子捡软的捏.

张无银把我关在筐里,每天就给我一个馒头、一碗清水,我问:“你到底想干啥?”

“看来你丝毫没有忏悔之心,你对我做的事情是非法囚禁!要不是我没钱报官,你早就被抓起来了.正义不制裁你,就让我来制裁你!”张无银说.

“行行行,大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你不多给我几个馒头我怎么有力气忏悔.”

我就这样被张无银关了两天,他谋划着怎么把宋焦也捉来,但是每次还没接近宋焦就被一脚踢出老远.他也想去捉徐天生,但是徐天生身上太臭,他无处下手.他还曾试图去薛府,但是薛得香这几天不出门,他自然没机会.

说起来被他捉住的只有我,他像一个顽童,玩捉人玩得兴致勃勃、不亦乐乎.我想着不能再继续这样了,就对他说:“大哥,我被你关了好几天了,能出去透透气儿不?”

“不行.”张无银摇头.

“可是,人不经常出去走走的话,身上会长出蛆.到时候我身上长出了蛆,你要负责给我挑出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他一脸惊恐地凑过来.

紧接着,张无银立刻抱着筐子就往外走.我在筐子里睁着一双眼,在集市的人群中搜寻李祟的身影,张无银却突然停下脚步,“咦”了一声.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块高高的石台上,一个绿衣青年手耷拉着,头垂着,在烈日下仿佛被晒得没生机了.

听说他占了这块石台,每日跟人决斗,京都有不少高手都出动了,可在这台子上从没占过上风.他打赢了就睡觉,从没多说一句话,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这桩事情愈演愈烈,整个京都都知晓了.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离家出走好多天的李祟.原来前两天他在这台子上比武,徐天生也同时找到了他,我却因为被张无银捉走,所以不知道这消息.

“是你这家伙!”张无银狠狠把筐子放下,我浑身一震,看见他朝李祟走过去.

“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张无银扑向李祟,如同猛兽出笼.

人们发出一声惊呼,只见那个落魄的青年抬头,目光锐利,一伸手,就抓住了张无银的喉咙.我有些发怔,没想到张无银这么弱,在祝排山的口里,他不是什么天才吗?

李祟抓着张无银就往地上摔,一个跨坐将张无银牢牢困在地上动弹不得,双手仍然停留在他的脖子上,有些疑惑地说:“你专门来挨揍啊!”

“蠢货!那你至少得给我一把剑啊!一根棍子也行.我可是剑士,没有剑打什么打!”张无银被李祟掐得死死的,喘不上来气,脸涨成了酱红色.

“废话!给你剑,好让我赤手空拳跟你打是吗?”李祟加了把劲儿,“求不求饶!”

我在筐里干着急,于是翻来滚去,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这个筐的异样.他们蹲下身来看,正好对上我的一双眼睛,将他们吓得不轻.

有人过来七手八脚地打开筐,我将脖子伸出来,长舒了一口气.我还没缓过来,发现石台上被李祟压制的张无银的左手手指微动,底下烧饼的炉子颤抖个不停.

我一下奋力钻出筐子,想要按住那炉子,没想到炉子先我一步冲上了李祟的后背.

“我要烫你啦!还不快闪开!”张无银拼命地大喊道.

李祟转过头来,我两三步冲上石台.炉子里倾泻出四溅的火星与灰烬,还有几块通红发亮的炭块,其中一块正映照在李祟的眼睛里.

炭被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距离他的眼睛只有睫毛长短,我们彼此吃惊地盯着对方.

过了一会儿,我闻到肉被烤焦的滋味,才回过神来,忙将炭丢掉.疼痛感席卷而来,我捂住手大号大跳:“烫烫烫,哎哎哎哎呀,老子的玉手啊!”

我只低头捂着手,完全不敢抬头看他,至少得等我思考完措辞再抬头,他却毫不迟疑地扑进我的怀里.

“我就怕你找不着我,我都闹出这么大动静了,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找到我?”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我抱着他,终于稍稍安心.他将我的腰身搂紧,我说:“咱们回家吧.”

“周为鹦!”他猛然喊出我的名字,眼泪大颗大颗地涌出来,我有些莫名其妙,只听见他说,“我爹爹死掉了,北域户户已经挂起白幡了……”

我一动不动地抱着他,感受到他的泪水沾湿了我整个肩膀,我心头惶惶.

当晚,李祟跟我回了府.我发现宋焦不见了,这才想起明天是薛得香成亲,而祝排山也会在那一天离京.薛得香并没有带她去京都游玩吃喝,但她依然等待了这几天,因为这是与薛得香约定好的.听到他成婚,她也很欣慰,已经准备动身回去了.

张无银根本没办法抓到,她也不抱着带这位师兄回山的希望了.

祝排山在薛得香成婚的前一夜再次来到我的府中,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来的时候我还不是孤零零的,走到时候却只有我一个人了.”

在来的时候,她就想着,京都有一个满心欢喜她到来的人.可是,在她走的时候,那份喜欢已经不见了.

第二日我与李祟赴薛得香的喜宴,日过晌午,她应该已经出城了,这次她躲不过宋焦精心设下的伏杀了.

薛得香的精神不是很好,新娘子的轿子一路摇摇晃晃的,从张府绕了半城到薛府,吹锣打鼓,鞭炮开道.新娘子出现在门前时,老爹再三提醒,薛得香才反应过来要去接她.

薛得香穿着一身红色喜服,面如秋月碧玉,两颗漆黑的眸子带着恭谨与小心,接过了他的新娘子的手腕.一匹黑马倏忽而至,而那马背上竟没有一个人,这匹不明来历的马就这样停在薛府前.众宾客回头,薛得香也愣了一下.

他突然看了我一眼,然后放下新娘子的手,冲出府,骑上了那匹马.

这匹马并不是我为他准备的,我想起昨晚半夜宋焦回来,他酒气冲天,脸颊微红地说:“我刚刚可告诉薛得香了,看他明天敢不敢来,他来我就杀了他.”

这匹乌云是宋焦的坐骑.我跟李祟连忙翻身上了另一匹马,前去追他.

我们赶到城外的时候,只看到祝排山捂着肩胛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冷静地坐在马车里.

而薛得香,他跪在距离宋焦三步的位置.从前薛得香指天骂地的模样嚣张,不足为惧,而今这一跪,却带着某种郑重的气势,令人肃然起敬.

宋焦的刀滴着血,他笑了:“薛得香,你这蠢货,这个女人一直在耍你啊.”

“我知道.”他轻声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维护她?”

“我是个喜新厌旧的纨绔,唯有喜欢这么一个人坚持了这么久.”薛得香说.

宋焦笑着笑着好像笑出了泪花,他说:“你从来都是这么胡作为非,今天还在自己的喜宴上跑出来,我要是你爹,能把你踢回你娘的肚子里.你也是真的笨,为了一件没意义的事情浪费这么多时间,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薛得香,我们吵了多少年了啊?”宋焦突然问.

“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吵了,我要继承爹爹的家业,做个可依靠的人.你今天放她一马,我薛家欠下你一个承诺.”

“狗屁承诺,我不需要.”宋焦扔开剑,瞥了一眼祝排山,那个字从牙齿间咬出,“滚.”

我知道宋焦表面刻薄,其实心肠很软,他是拼着受陛下重罚的风险放走了祝排山,而这些薛得香并不知情.

祝排山的马车重新起行,薛得香从地上站起来,突然听见她说话的声音.她掀开帘子,苍白的脸上带着微笑,这微笑不知是真心还是戏弄.

“喂!薛得香,”她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私奔啊?”

闻言,我们都怔住了.寂静片刻,薛得香扯出一丝笑,说:“不用了.”

然后,他转过头来对我说:“我得回去陪新娘子了,向她请罪,这么突然地跑出来,总得有个交代.”

他与那辆马车,在不清不楚地纠缠了这几年后,终于幡然醒悟,背道而驰.

轿子里的姑娘在放下轿帘后,一滴眼泪溅到手背上.她抹了抹,又不停地有泪水落下来,弄得她手慌脚乱,索性不再试图擦掉,由着它流下来.

“我也要走了,周为鹦.”李祟突然开口.

“什么?”

我看向他,他却转身上马,只留下一个侧面给我,说:“我总要回北域一趟,处理爹爹的后事,还要安顿好一切.”

说出这番话的李祟让我觉得有些陌生,他初来京都时分明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浑小子,而今也要去做北域王,去管理一切.薛得香变了,他也变了.

“去吧,李祟,”我冲他笑道,“只要你回来就好.”

他的马慢慢地走了,夜色笼罩大地,就像我第一次遇见他的那个夜晚.

我回头,又大声对他说:“李祟,你可要带够了钱,从京都回北域很远,在路上别跟人吵架,世间还是有很多比你更强的高手的!”

我又说:“你睡觉的时候在枕头边放一块青石,鬼就不敢来找你了,真的.”

然后,我又说:“你回来的时候多带一些北域的特产,要是两手空空地回来,你就不用进家门了.”

最后,我说:“在北域要有人跟你对着干,你就说我周为鹦罩着你,你可是周为鹦最喜欢的人!”

他也转过头来,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说:“我知道了!”

“等我一回来,就接你去北域过好日子!”

下期精彩:李祟走之后没几日,周为鹦在家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徐天生要被砍头了!

西风聘马论文参考资料:

马哲论文

青马班结业论文

上文结论:本文是一篇关于西风聘马和西风方面的西风聘马论文题目、论文提纲、西风聘马论文开题报告、文献综述、参考文献的相关大学硕士和本科毕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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