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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流年在职开题报告范文 与丁酉说流年方面论文范文素材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流年范文 类别:职称论文 2024-04-08

《丁酉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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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 无论什么地方的西风, 都是可怕的.

西风从心里唤醒的这句话, 有点突然, 又很自然, 像是当街碰到一个熟人, 你自然而然地叫住他, 并且脱口而出叫他的名字.

郁达夫是不是熟人? 人不认识, 文章却很熟悉.他在《故都的秋》里面说过: “秋天, 无论什么地方的秋天, 总是好的.”

熟人在眼前, 自然要重新打量一眼.那一眼里, 揉进了自己在时间面前的沧桑和世故, 所以怀疑心呈现出来了.我想, 读书时怎么竟没有怀疑过这个“无论” 呢? 西风有纬度, 有南北, 杀伤力其实不同.

腊梅飘香的寒冬季节, 川北的“西风” 也不能说“媚”, 而只能是“烈”, 或者“硬”, 如刀如冰.

遥想中, 元旦假日里的西岭雪山, 应当是人满为患.如今节假日旅游业十分兴旺, 可我新伤未好, 怕再受寒.作为一个生长在低海拔地方的人, 我只能守着小城边的一条江, 在凌厉西风中, 踩着焦黄衰草, 背负苍白太阳, 缓缓行走.读书或者写点什么, 倒适合这种枯寂的生活.

西风劲, 新年到.元旦前夕, 快递送来了新年台历.这是企业文化论坛的赠予,也是当今时代的赠予.文化强国战略嘛,你赠台历, 我赠纸刊———只要喜欢, 可以索取.

西风吹动衰草, 满眼都是枯寂.这冬日的原野是令人生疑的.我彷徨着, 心有不安.野草枯黄, 倒伏在地, 像死了一样,没有一点活着的颜色和态度.西风拨不响它们的生命琴弦, 西风也不能加给他们更多的苦难.野草如同芸芸众生, 它们在沉默中, 似在韬光养晦.废墟般的冬日江滩上, 只有我气定神闲地漫步, 而内心的湖水潮起潮落, 涛声一片, 无法平息.

西风为此文开头, 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是对我来说, 也在意料之外.西风, 是我从来没有在意过, 也没有沾惹过的.只是最近看到一篇笔意丰沛的文章, 专写了西风中的人情和心境, 便不由得想起“西风媚”, 同时又感觉“西风冷”.

在西风和暖阳共存的时光中, 读到一篇散文《丙申年》时, 本文已经三易其题.先是: 流年.因为简约永远是写作的理想.后又加了一点幻想, 变成: 梦幻流年.再又想起李商隐诗中的三个字不错, 那便是:思华年.再一变: 丁酉年.再二变: 丁酉说流年, 也就是现在的样子.

天干地支纪年, 其实是应付考试的历史文化知识.2017 丁酉, 我并没有小心在意地推算过.只是在诗词学会例会上, 有人指出那本内刊的封面上, 错把丁酉写成乙酉, 成了一个烦, 才使我长了记性.

窗外寒风呼啸, 声如虎吼.缩在棉被里, 翻完了长篇小说《1Q84》.小说书名中的Q 有点讨巧的意思, 像个问号, 表示质疑.这是向一本流行小说《1984》致敬的书.生活细节里的人物, 散发着时代气息.时代永远在暴力、性、文学和精神的疗救这些情节中, 缓缓地推进, 但似乎并不能缓解人性的焦虑.

说了西风说流年.

即便是完美主义者, 也不敢说自己流年不顺.因为神仙不喜欢听不吉利的话.你自己说不顺, 谁还能让你顺呢?

流年在审美的感觉里, 就是时光如水,但在民间哲学中, 流年自成体系, 说到底,在民间, 流年是一本书, 书上写的是某年运程.我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一个文化传统, 就是每年买一本流年运程的书, 趋吉避害, 明明白白地过日子.运程书上对于我今年的运程, 说得很概括, 有一连串好词: 吉星照命, 渐入佳境, 大有可为, 大展鸿图, 得心应手, 事半功倍, 无心插柳柳成荫.对于这些好词, 我当然是高兴地照单全收, 但我从不坐等好运.

运程或者算命的事情本来是很神秘很细腻的事情, 然而写在书上, 就成了千人一命, 当然可疑.我看到小说里有老人讲,人年轻的时候应当多算算命, 因为等你老了, 一切都没有可能了, 一切都明摆着的了, 哪还用算呢.还有文章里说, 算命应当辩证地看待, 要信算命先生说的好话,不要信他说的坏话.更有人说, 寺庙里的签几乎都是中上签, 因为神要给人希望.这种种说法, 都说明命运其实掌握在自己手中.

母亲给我算过命, 说我一辈子要吃笔墨饭.

母亲是懂医识字的.她已多年不行医,而把行医改成了敬神.母亲一辈子都信神,到了晚年更是态度虔诚.她在老家的堂屋里, 墙的, 搭起敬神的香案, 虔诚地供奉观音菩萨.她看到运程书上标记的敬神日, 或是心里有想问神的事, 就会点起香烛向神请示.她低头揖手, 念念有词, 祷告如同倾诉, 敬神灵如同敬父母.在慈悲的菩萨面前, 母亲完全敞开自己的心灵, 诉说自己的烦恼.神灵通过的燃烧情况, 向母亲谕示神意.一个儿孙满堂的女人, 确实有许多事情是要向神仙问计的.

母亲说起我的命运, 有一句特别骄傲的话, 说我嫁个乞丐也饿不着.母亲的骄傲是不对的, 我想, 命运不能笃信, 而且不可宣扬.

笔墨赐予我的命运是衣食无忧, 但我真正的命运却在衣食之外.

写作是与现实的对抗, 写作是用文字拔高自己, 然后得到成长.有一句古人的话说: “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唯有德者能之.” 如果由此说古人生来就有哲学的自觉, 不如说古今人物成名之后, 都喜欢给自己竖立道德的碑石.我对于写作, 并没有高于常人的道德期许.我写作的原因,用巴金的一句话就说清楚了: “我之所以写作, 不是我有才华, 而是我有感情.” 当然谁都有感情, 但是我相信, 作家的感情应当能够有益于世人.

文学建立起一个想象的世界, 感情的乌托邦.写作的安慰就是文字能够自动呈现出你想象不到的风貌.文字成全作家.文学的图腾, 给予你在生活中探险的劲头,文学就是你保持好奇心的秘密.

仿佛有神赐的语言, 随着我的目光和脚步, 漩涡一样席卷而来, 情形如梦如幻.日神啊, 月神啊, 都以无言、至美、至圣的姿态, 播撒万世的恩泽和光辉.我用江水一样滔滔不绝的文字, 向日月与山河致敬.自然是伟大的, 它的伟大在于它永远是全新的, 独立的, 一条河也常常为我呈现它在历史上所呈现的永恒的伟大.我走过一条河, 丈量过它的长宽高, 那嘹亮的水声, 就永远缠绕在我的生命里.

写作是一种闲适安逸的生活, 许多人会有这样的错觉.错觉这个词, 已经表达了我的意见.真相永远是残酷的, 写作只是我力所能及的工作.我手无缚鸡之力,算命者却说小手抓万金, 想必那些通灵之人甚至能够说出哪一天是世界末日吧.如果一切都是宿命, 我此刻还有什么好说.宿命这个词, 令人感觉敬畏, 也感觉苦寒,大多数人在叹气的时候才会想起它.宿命这个词里有甜蜜的痛楚.昼夜是天地的宿命, 人生在宿命里流转.

作家的主观世界里, 必然有深刻的悲剧性.作家感受悲剧性的能力, 来自于思想和生活.

上帝也许有败笔.母亲说“菩萨保佑”, 我却说不出“菩萨”, 我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子, 只会说“感谢上帝”.母亲从来不埋怨菩萨, 我却悄悄埋怨上帝.诗人多多就说过: 上帝啊, 你多么平庸, 创造了孩子, 没有创造爱情.可以理解, 上帝对这个世界负有太多的责任.家庭里荒谬的争吵, 不是男女的相互声讨, 而是人类对上帝的声讨.世俗男女乐于相互制约,相互伤害.上帝没有为男女建立起一个隧道般光明的心灵通道, 也没有给人建立起自我审视的心理机制.所有的矛盾都是从酒精, 从恩怨, 从生死上头开始的.

我和儿子, 命中注定都有一次童年的溺水.我不敢忘记神的恩典.母亲敬神,我敬母亲.母亲给了我思想上的支持:“傻女子, 怎么可以用生命来报答善举呢?善举就是不图回报, 你不要总是心太软.”

我确实于心不忍.但是, 我又要说:但是.这个“但是”, 使我鼻子酸楚, 泪湿眼眶.

近君子而远小人, 不能用软弱和无知来喂养强横.母亲敬神, 说的话都很明智.我心里也有一个不可动摇的信念: 生活中的悲剧太多了, 绝不给自己制造悲剧.

所有悲剧都没有胜利者.每一场喜剧都有一个缄默柔顺的女人.悲剧转眼就能变成喜剧.只有精神强大的人才能改变戏剧的走向, 事实上, 男人天生强势, 即使精神并不强大, 也可以决定生活走向.

女人麻木地沉默, 好像风雨敲打着的人形石头.女人不过是男人的垫脚石, 无用的时候就一脚踹过去罢了.女人不喜欢这样的想法, 但这想法并不是别人强加给她的, 而是她自己看到的.女人天生是逆来顺受的, 她们可以把自尊踩到泥里, 在冷漠和黑暗中讨生活.男人是能屈能伸的,他们都长着一身反骨, “从奴隶到将军”说出了他们的心机.男人是生来要做将军的, 在女人面前得不到崇拜, 就无法建立自尊, 他们就会在家庭生活中制造痛苦.所谓一物降一物, 男人只敢娶自己能够降服的女人, 而不敢娶自己崇拜的女人.女人不要太天真, 只看见男人的驯服, 看不见男人的反骨.

“谁叫你做女人?” 女人想起父亲这样的话, 就要打一个寒战.

“谁叫你当作家?” 她自己心虚的话,也带来一个寒战.还有一个寒战: “你把男人的事情都做完了.”

女人在心灵的孤独之中, 开始了超脱的精神梦幻.而梦幻也不牢固, 总破碎于争吵.父女之争吵, 让她看到了生而为女人的宿命.夫妻之争吵, 让她看到了生而为妻子的宿命.是她太贪心了, 还是上帝太残酷了, 非要加给她那么多角色? 贤妻良母, 职场女人, 这两样就够受的了.她是勇敢的, 或者上帝是仁慈的, 她其实走着许多女人都昂然或者欣然走着的路.

看到悲怆的石林一般的身体的坍塌,女人的同情像榴炮一样冲出胸膛, 轰掉了曾经雕堡一样的自尊.女人脸上只有震惊, 没有夺眶而出的眼泪.然而心中有泪如洪水决堤, 冲刷着男人垮掉的自尊的泥石流.在任何恐惧面前, 女人也不会放低自己的姿态, 要是她终于低下头来, 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同情.为妻为母的女人, 在家庭里的情感终究是软弱的.女人本来应当勇敢而高尚, 但在家庭里她连勇敢都做不到, 逞强不如示弱, 刚而易折,柔可克刚.

永远不跟命运和解, 是女人年轻时候的宣言.但是在家庭的争吵中, 女人总是放弃反抗, 选择和解.若不和解, 就没和谐, 也没福气.上帝是同情她的, 看着她在犹疑中, 自己轧破了手指头, 伤筋动骨一百天, 三个月后, 才长出新的指甲来.上帝知道她是不屈服的.她的好记性, 也在琐碎的争吵, 或者在小小的血光之灾中,一点一点磨蚀了.

“我像是用了一生的时间来恢复那个手指甲.” 女人很容易就使用了文学语言,“我用一百个夜晚, 从春天到夏天, 一字一句修改文章, 也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

外面风传她一年出两本书.“出再多的书, 又能怎样呢? 我没有办法改变什么,上帝却有办法改变我: 一天天变老, 一天天失忆.变老和失忆对于沧桑的人生反是安慰.” 把自己说得越坚强, 就越显得上帝不仁慈.她肯定不是有意如此, 只不过她有写文章的人的矫情.

如果我真的是个天生的悲观主义者,那么我必定同时是个无可救药的的乐观主义者.贝多芬这个音乐巨人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他要扼住命运的咽喉, 他相信生命力就是命运的反弹力, 他的名字鼓励着人们与命运抗争.但是, 我也是个迷信的人,一个本本主义者, 我对于所有的观点兼收并蓄.诗歌永不衰的诗评家, 评我的文章和我这个人, 总是有所偏颇和故意,我想这其中的奥秘就在于, 他要么是找些噱头, 要么是不懂得我.如果他是一个懂得我的人, 他为我写的文章评论和诗歌,就不会强调我的感情倾向, 而是把我放在一个思想者的高度上.他也许是不肯这样高看我, 而把我看成一个世事洞明的俗人.他在评论《一次要命而不朽的款待》里,暗示我的微散文《流浪者的樱桃树》, 像张爱玲的《爱》那样深刻地写出了人世生活的荒芜苍凉.我自然没有张爱玲那样一身俗骨, 只有张爱玲《爱》里那种爱幻想和虚无感的灵魂.我并不是有什么文学野心的人, 即使想要让世人对我的作品心悦诚服, 也不敢把自己弄得支离破碎.一个人能否摆脱宿命, 可不能匆忙下结论.作家必须自己拯救自己, 作家要自己免除生活的奴役, 作家要自己为命运设限.

我的2017, 如果要打一个字, 这个字是口中木.我是四方城里的一棵树, 我是“困” 坐愁城.人生无往而不在牢狱之中,尽管我已经享受到了相对的自由.坐在办公室里, 没有呛人烟味, 不闻众声喧哗,唯有桌子上敬亭山一样默然端坐的电脑,可以见证我在恭身为爱好文学的孩子们作嫁衣裳.感谢上帝.我知道母亲一直在为我祈福, 上帝永远在看护着我.我从不任性, 我看到了时间的慈悲.

生命是由时间来衡量长短, 也是由时间来赋予价值的.女人说三个同学中, 只有她一个人还活着.有一个死的时候才二十多岁, 老公在外面打工, 她在家跟婆婆怄气就自杀了, 给老公留下了十多页的信,她在同学母亲那里看到的.还有一个纯粹是死得愚昧, 大姨妈来了还去给男朋友家里栽秧, 回去不知道啥原因就死了.她自己还好, 到底读完了高中.她做体力活,订《人民文学》, 神完气足.我也想到了十年前死于旅行途中的同学夫妇.我们已经不再为死去的同学悲伤.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这首老歌唱的也许是一个人, 也许是———死亡.

我们一起看月亮.如果没有人叫我看月亮, 我有时想不起来看月亮.古城里的灯笼太多了, 天上的月亮已经失明, 只是偶尔昭示着存在.

江堤上有棵晚桂.我特意走到那一段路上去, 闻到一股桂香, 才走两步, 又被一股神奇的香味抓住, 晕乎了一下, 晕出是腊梅.梅花香那等凛冽, 使灵魂刹那间出了窍.

【责任编辑冯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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