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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河流的出发学年毕业论文范文 和一条河流的出发方面学年毕业论文范文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一条河流的出发范文 类别:发表论文 2024-02-09

《一条河流的出发》

本文是关于一条河流的出发相关论文范文文献与河流和出发相关论文范文文献。

桐柏的初夏,感觉比江南来得确实要晚了些.

北印度洋翻江倒海顺时针搅拌的季风洋流,裹挟着跨越赤道的时序信息,掠过中国南海宝石般的锦毯,把一个热情炫亮的夏的季节,向着内陆的深处,一路推展,尽情渲染.

然而,在桐柏,在淮河,时序的不破自译,季节的参数悄然更改.生之为水的淮河,却以水的柔情,跳出了水的框框,跳出了水与生俱来的本相.不仅要做一条大地上流淌的河流,更要做一条拥有山一样风骨的河流.并最终牵手秦岭,以“南橘北枳”的物候启示和哲学意象,把一条河流的个性气质,鲜明地标识于大地之上,呈现于天地之间,成就了作为一条河流的光荣与梦想,成为大地上银簪划出的地理分界线.

一条河流,不论其长,其宽,其曲,其直,能以水的柔软,体现出山的阳刚;能让河的两岸,成为时序的分野,这样的奇特与奇葩,已足以让一条河流,深入人心,荣耀千古!

这是一条河流思想的原点,这是一条河流精神的抵达.

你不唱来我还唱

唱个刘秀走南阳

收了彭岑和吴汉

又收了姚期马子章

……

桐柏山初夏的又一个日子,就这样被山歌唤醒,掀开了初露的晨曦.

桐柏山位于河南、湖北两省交界处.我没有追问,也无意考证桐柏山名字的由来.我的心底,更倾向于是桐树和柏树,让桐柏山有了最初的名字.你看,一株一株,一片一片,随处可见的桐树柏树,在这初夏的桐柏山,沐浴着渐变的晨光,沙沙欢舞,青春依然.满树的桐花柏花,走过了一场绚烂,但延留在枝间叶端仿佛铁心等我们来的痴情的一两朵,让我们透视了它们刚刚集体演绎的盛大繁华.正是它们,让桐柏山的名字成为千古不变的名副其实.试想,如果没有了这些生机依然的桐树柏树,桐柏山的名字,会让人感到多么徒然,多么突兀,多么令人失望.

是不是同样因为桐树柏树,而有了桐柏县这个县名呢?你看那棵神树,一身沧桑,站立在距桐柏县城十四公里的淮源庙内.桐树的心里,长出了柏树;长出的柏树,被桐树紧紧包裹.这一站,就是千年时光.桐包柏,多么美好的意境,多么吉祥的昭示!完全可以想象,富有雅士气度、人文情怀的古中国地方朝廷命官,会给这株桐包柏附会多么美妙的故事,披上多么美丽的面纱!甚至奏折皇上,鼓吹一番圣上天象,龙颜大悦后,再伏乞皇恩,赐名桐柏以为县名.

在桐柏,我们走向淮河的源头.

淮河的源头有两个,而且都被赋予了正源的色彩.相信太白山顶小淮井源头之说;相信小淮井潜行地下三十里,在淮池形成源头之说.

淮源庙,在桐柏县淮源镇固镇村.一座并不古老的石桥,虹卧河上.说是河,其实也不过十来米宽,由于天旱,桥下已少见流水.这座貌不惊人水波不现的石桥,就是千里淮河第一桥.淮源庙就在离桥不远的地方.穿过淮源庙,是豁然开朗的庭院.院内一方淮池,就是淮河的源头.事实上,在确定淮河长度的时候,这方淮池,也正是国家水利部确定为淮河的零公里处.淮池边上有一口露天的石井,名叫“佳水井”,被誉为天下第七佳水.唐代茶鉴赏家刘伯刍遍游天下,访赏佳水,从江南零水、苏州虎丘、扬州大明寺,一直到淮源之水,推出了“天下七佳”.斗转星移,千年一瞬,山川自然,消长如斯,唐时“天下七佳”,彼此风貌已不可见,但七佳之水,大都出身江浙,只有一佳在中原,在淮源,则是不争的事实.这样的分布,对于淮源,实在是无与伦比的褒奖!这是淮源历史的荣耀,这是淮水昨天的名片.只是,今日淮之佳水,再也泡不出江南毛峰的雅韵.从来都说一方水土一方人,那么是否也是一方水土一方茶呢?如果是,那么所谓佳水,也未必天下千佳一面,而是各具风味,各具个性,各守其位,各展其能,共同构成天下佳水鲜明丰富的色彩内涵和清甘风貌.访一访度娘,果然,茶水茶水,每一种茶叶,都有一种最为相配的佳水.这样的茶与这样的水相逢,茶,才是好茶;水,也才是佳水.如果是两个有情之人呢?那就叫金玉良缘了.

桐柏山主峰太白顶,是淮河的又一个源头.明清时期,黄河夺淮入海,淮河从走千走万不如淮河两岸的上古佳水,渐变为一条时常失去理性为害一方的疯河.乾隆两次派人重新勘测淮河源头.时任河南巡抚的毕沅,从淮源庙出发,多方寻迹,四处觅踪,终于在主峰太白顶,发现了一汪甘泉,并推测这汪清泉,从这高高的太白顶,潜行地下三十里,从山下淮源庙后的淮池露出地表,最终成为看得见的淮河.乾隆对这个勘测结果十分满意,亲自认定太白顶的这汪清泉为淮河正源,并逐渐被民间赋予它一个好听的名字:小淮井.

其实,这样的勘探和认定,在科学技术不甚发达的古代,要想具有十分确定的意义,是很难达到的.更多的是一种追根寻源的精神,以及古代中国从最高统治者到各级官吏,对于河流,对于化解水害的重视程度和心理态度.对太白山顶淮河正源的认定,是一种至高至远而为源的直观理解,也是对中华古文化中神秘主义的阐释.自诩为天子的最高统治者,宣称皇权天授,龙是他们的本象,而龙的本身,就是一种神秘莫测、不可近观、见首不见尾的神物.太白山顶这汪无关旱涝、常年如斯的清泉,潜行地下三十里,涌出地面为河源,实在是太符合作为统治者龙性心理的外在呈现了.而这时,这汪清泉是否真的潜行相通山下的淮池,或说淮池之水是否真的就是这汪清泉所出,在皇权的思想体系里,在民间的文化情结中,已变得不甚重要.毕竟,古代中国的文化,在科学精神面前,浪漫、美妙、奇幻、神秘、想象、唯上的成分,毕竟在多数时候,还占着相当程度的上风.

在淮河的源头探访,让我感到淮河之大之壮者,除了淮河本身的特质之外,作为一条河流,它的人文深度和厚重,它的民间立场与亲和,我们不说唯一,但一定是其他很多河流难以媲美的.

长江的源头,是纵横数百里的冷峻冰川;黄河之源头,是茫无涯际的草地沼泽.这样的源头,远离人间,远离烟火,也就缺少了一条河流从一开始就与人类耳鬓厮磨、纠缠不断、爱恨交加、难舍难分的情绪波澜.

而淮河,流淌在民间,欢乐在民间,忧伤在民间,故事在民间,更重要的是,它的源头,也在民间.

很多时候,对于神话,我们都是有意无意把它与我们笔下的纯文学分离,我们总是试图以一种更加现实而科学的精神,来解析这个世界.可这样的立场,在我逐渐走进淮河、感悟淮河、思考淮河的过程中,却逐渐动摇起来.因为,那些远古的神话,那些美丽的传说,仿佛早已融化进淮河的源头,仿佛早已流淌在淮河源头市井百姓的基因里,并渐至让我领悟:淮河源头的神话传说,淮源的市井民众,他们已构成淮河生活和精神文化的共同体.对于淮河源头,对于桐柏,剔除了那些关于淮河的神话传说,淮源、淮河的上游,乃至整条淮河,在精神层面将黯然失色,或说无家可归、毫无意义.

神话与传说的丰富与久远,正是淮河之源有别于其他江河之源的根本特征,正是淮河渗透人性的独特呈现.

盘古的神话,为什么独在桐柏如此深厚,独在淮源如此流传?如果考量淮河的历史,我们便不难发现,这一点也不值得奇怪.淮河的形成,可以上溯到百万年之前.淮河之水,见证了真正意义上的人类,从最初的弱小被动到今天的强势主宰.其实,每一条直奔大海的江河,几乎都在史前时期形成.生命与水的特有关联,使这些直达大海的江河,无不成为人类最初的生命之源,也无不成为人类最初朦胧岁月欢欣、惊恐、愤怒、迷惘、成功、失望等精神情绪,体验最初的“在水一方”.事实上,每一条直奔大海的江河,都有自己宏大的历史叙事和精神气质,长江黄河也不例外.但在长江、黄河的源头,却怎么也难以找到类似淮河源头的人文故事篇章.对于源头莫测的江河,龙的神话、龙的符号,便成为唯一的精神文化想象与表达.远古时候,大地干裂,妖魔“魍魉”到处放火,又将“厉火”种入人心,纵容人们互相作恶,人间遍地苦难.天上青黄二龙,下界除妖,把良心种入人心,与“魍魉”搏击相斗.“魍魉”大势已去,不甘失败,召集手下众妖,排成两条不见头尾的火龙阵,向着青黄二龙,滚烧而来,所到之处,万物化为焦土.青黄二龙,不顾自身安危,化为青黄两条冰凉大河,分别迎向两大火龙.水火相遇,浪烟腾天.鏖战七天七夜,终将火龙熄灭在地.青黄二龙也元气耗尽,渐渐嵌入地下,化为黄河,化为长江.

这就是关于长江、黄河起源的传说.而关于淮河的起源,为什么没有类似的故事?我以为,这正是长江、黄河、淮河精神气质不同之缘由.长江、黄河的源头,一个冰川纵横,一个沼泽密布,千里不见人烟.这样的长江之源、黄河之源,所有的故事,只能与可想而不可见、说有而其实无的人类心理的综合符号“龙”联系在一起.也只有“龙”这种见首不见尾的神物,才能够对应源头莫测的长江、黄河的形象气韵.而淮河,还需要这样的“龙”的传说吗?它的源头就在那里,就在太白山顶的一口泉井里,就在太白山下淮源庙里的淮池里,就在那里毫不隐讳地与人相遇、相看和相悦.这样一条源于民间,流淌在民间,喜怒哀乐与民生紧密相连的河流,其文化精神,充满人间烟火,充满人本精神,也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了.淮河源头的盘古神话,本质就是充满人间烟火的人本文化——盘古是人,是开天辟地的巨人,而不是可想不可见的“龙”;盘古吃的是馍,是淮河源头桐柏先民直至今天最常见也是最必须的食粮,而不是风,不是露,更不是无须饮食的天神;盘古躺在石狮肚子躲过天下洪水,是地球时间史上洪水泛滥灭绝一切生灵的惨痛,在人类记忆细胞刻留的不甚明晰甚或漫漶的可能或误读的影像.而石狮还是木舟更加切合故事,已不再是关乎淮河之源文化的本质.诚然,盘古的开天辟地,作为中华民族共同的文化遗产,可以适应任何地域、民族的讲述,但盘古死后,“血为淮渎”,则使盘古文化成为淮河岁月文明独具的开端.这样的开端,使淮河不仅呈现出平旷、融合、广博、粗犷的自然属性,而且将一种开拓创新、自我牺牲的盘古精神,植入了淮河之源,植入了桐柏人民和淮河两岸人民的心里.

当淮河从源头开始,就是一条扎根人间、饱含烟火的河流,也就注定了它与民生休戚相关,也就注定了生民与它的水融,同时也必然注定了在生产力和科学技术极不发达的古代,上至最高统治者,下至百姓苍生,对一条河流敬畏文化的发起与推动.

祭淮,就是这种敬畏文化的典型形式与最高呈现.

据史料记载,在中国长达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历朝历代,从没停止过对淮河的祭祀……

当一条河流,在中国有史以来的典籍里,给予如此多、如此有分量的祭祀记载与描述,这条河的地位和荣耀,已是其他许许多多的河流,难以望其项背的了.

让我们仅以明清为例,略探历代祭淮的隆重吧.

据《桐柏县志》记载,明清两朝派大臣祭淮的次数,计达六十一次.明洪武三年(公元1370年),朱元璋下“定各神号诏”,封淮渎为“东渎大淮之神”.明洪武十年(公元1377年),朱元璋派他少时伙伴,与他一起打天下的开国元勋中山侯汤和,代表他祭淮.康熙三十三年(公元1694年),康熙亲书“灵渎安澜”匾额,赠淮渎庙祭淮.雍正八年(公元1730年),雍正亲书“惠济河漕”匾额致祭.乾隆五十年,淮河大旱,乾隆先后派河南布政使江兰、河南巡抚毕沅,来桐柏祭淮祈雨,并令他们勘探淮河源头,以期从根本上疏导洪水,利益天下.此后,乾隆还亲自撰写了一篇《淮渎神庙碑记》——

淮渎发源柏桐山……盖治水者先疏其源,而后可以达其流,此古今不易之理也.……命豫省藩臣江兰虔往渎祠致祷,寻导初源.……复命抚臣毕沅,亲遍推勘,由桐柏山麓迤逦南上十六七里,至中峰胎簪山,见水一潭,询土人,指为淮池.复延缘细径而上十余里,始至山顶.……旁洼渊映泉出石间,为之汰除砂砾,则发洪喷涌,汲取无竭.……于是,“导淮自桐柏”之言益信,而《水经注》所云淮水出胎簪山潜流复出者亦印证悉合,是以淮渎真源也已.……潜源既昭,光景斯焕,爰命发帑新神庙,以扬答嘉祉.……夫以长淮为川泽之灵……予之推求精确不惮再三,必致其诚……百川于是效顺,万民于是蒙福.……庙修于五十一年四月,告成于五十三年五月.守臣以碑记请,爰系颠末,俾刻石以光昭祀典云.乾隆五十八年,时在己酉夏日御笔.

乾隆的这篇《淮渎神庙碑记》,书印在淮源庙进门的侧墙上.立在这篇“碑记”前,心中默念,一时竟有了时空穿越的感觉.两百多年的时光,以文字的方式,将当年的情境瞬间还原在我们面前,如此生动,如此鲜活.封建帝王,虽不敢揣度其究竟真有多少民本精神、民生情怀,但在自我欲其所欲的前提下,不愿自己“家天下”的山川遭受破坏,不愿自己的生民因困苦不堪而揭竿,理应也是他们内心的祈愿,更是他们保住自己的家天下,世袭永芳的必须.

在古代,祭山祭水,是国家仪式,或官府文化的一部分.常规说来,皇帝出巡、寿筵、驾崩,或江河出现洪涝或干旱,通常就是对江河祭祀的时点.在淮源庙乾隆亲笔撰写的碑记前,在淮池的护栏边,我静静而久久地沉想.一条河流,会因为立一座庙,建一座祠,就真的会保证皇帝出巡平安,天下丰稔,“百川于是效顺,万民于是蒙福”吗?皇帝真的就是天子,金口玉言,一个“灵渎安澜”,一个“惠济河漕”,一篇亲自撰写的“碑记”,就可以令山河听令,万物重生吗?当然不是!但几乎所有的历代皇帝,特别是在历史看来稍有作为的皇帝,为什么都喜欢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在民众面前呢?是不是他们本身弱智呢?答案是否定的.即使一个皇帝的才智不过中人,但凭借皇权建立起来的国家智囊团队,也会让他不过中人的才智,在黎民百姓的眼里深不可测起来.不禁想起战国时期魏国的西门豹,这位敢于挑战世俗、迎战神灵的邺令.西门豹把巫婆扔进河里,让巫婆亲自去与河伯成亲,曾让少时学子的我们读之拍手称快,忍俊不禁.可为什么这样坚持真理的举动,不能让后人效仿,不能让后人坚持,更影响或阻挡不了历朝历代皇权对河神的信仰、敬畏、膜拜和祭祀呢?我想,首先是自然的强大,在人们心灵的屏幕上投下巨大的暗影,让人在大自然面前变得如此被动,如此渺小,如此不堪一击,从而让人的内心自卑丛生,莫知所以.在生产力发展水平极端低下的往古,在靠天吃饭的漫长的农业社会,所有的一切,都要看天的眼色,看水的态度.鸡犬相闻、黄发垂髫、房舍俨然,乐在其中的村庄,阡陌交通、麦穗金黄、瓜果飘香,丰收在望的原野,几日暴雨,一场山洪,河水决堤而出,千里一片汪洋.谁也没有能力叫停肆虐的暴雨、汹涌的山洪,谁也没有能力救赎淹没的家园.人们开始拷问自己的良心,是不是有了什么令上天恼怒的地方?人们开始想象有一个水神或河神,没有得到自己应有的敬重.在大自然面前一败涂地的人们,失去了外在斗争的意志,助长了自己内心的皈依.于是,水神、河神,从人的内心里渐渐产生,逐渐独立,成为高高在上,享受人的敬畏与崇拜,听取人的祈祷,决定人的灾难或平安的实体符号.再是皇权的推波助澜.在改造自然的能力还十分弱小,同时更希望为自己营造穷奢极欲、人间仙境享受的封建王朝,宫殿残斗、坐稳江山的计谋已费尽心机,能有多少精力与财力,投向治水工程呢?于是顺应百姓无奈的愿望,在淮河源头,在大江大河的岸边,建起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庙祠,题写一块块牌匾,甚或如乾隆这样,亲自撰写一篇“碑记”,树起皇权的外在标识与影响,让天下黎民在对水神河神祭拜的同时,对皇权的敬畏与感恩,有了可资寄托的现实载体.以举行祭祀活动,为天下生民祈福,祈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为由,炫耀皇权的威严显赫,宣示皇权天授,垂承千古,神圣不可侵犯.再者,作为生于天地之间的人,虽为万物之灵长,但本身却携带着巨大的认知缺陷.即使在登月时代、探星时代、量子时代的今天,所谓科技发展令人类自身也感到惊讶不已、不可思议的今天,我们对世界的认知,乃至对自身的认识,也不过九牛一毛,微乎其微.这就决定了本身又携带了梦想基因的人类,注定要在物质世界之外,有一个精神寄托的载体,有一个灵魂安放的地方.祭淮,以及对一切山神水神的祭祀,正是将精神寄托在这些庙祠,将灵魂安放在这些形而上的虚蹈中.试想,目睹或参与这样的祭祀,在极强的仪式感面前,人的内心一时会受到怎样强大的感召,百姓于苦难忧郁中会得到怎样希望的慰藉,转身再回望并走向苦难的家园,内心深处对未来,对老天,对水神,对皇恩,寄予了怎样不容置疑的憧憬和期望.仿佛一夜之间,老天就会结束干旱,普降甘霖;水神就会停止肆虐,海晏河清.禾苗在大地上重新疯长,村庄在河水之滨重新喧腾.向往伴着幻想,支撑起就要塌缩的精神,鼓起勇气,过起时下的日子,硬是用寄托的幻想之线,牵系起心中自我描画的未来日月.

俱往矣,所有与真理相悖或逆真理而行的事物,不管它们离真理有多远,最终胜出的都不会是它们.立庙、修祠、祭淮、祀水,几千年古老岁月封建王朝的奔劳折腾,又哪里治住了淮水的泛滥,又哪里避免了民不聊生?!只有中国,还有人民领袖,以毫无私心的人民情怀,以真理在手的正义力量,以砸烂旧世界建设新世界的精神豪情,以人民是天下主人的服务之心,在一个崭新的人民政权呱呱坠地不久,就向淮河人民,向全中国历经水患的老百姓,做出了不容置疑的承诺:一定要把淮河修好!

一定要把淮河修好!淮源庙“灵渎安澜”的康熙题匾,乾隆的亲撰碑文,以及众多历代名贤的淮源手书,在我的心里,都只是一个个传说,一幕幕戏剧.我只是静静地看,静静地想,静静地思.而在淮渎庙后按万分之一比例浓缩的“走读淮河”地下微缩景观旁,当手书“一定要把淮河修好!”的石刻与我的目光相对的瞬间,我心灵的潮水,不可抗拒地涌向了双眼.这是淮河一个历史的结束,这是淮河从此新生的开始!这是一个真正把人民冷暖挂在心头,不再搞那些神神叨叨蒙蔽百姓,一切为了人民,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政党和它的领袖,与它的人民休戚与共、脉搏相同的铁血昭示与宣誓!

淮河,只有这时,才真正迎来了“灵渎安澜”,按照百姓的意志,“百川于是效顺”地流淌在人们的目光里.

……

桐柏山,逶迤纵横,太白顶,独秀群峰.

一道山脊,波浪延展,北边是河南,南边是湖北,两个大省的分界,就这样被桐柏山举手之间轻松划定.

中原大地,山水苍茫.环顾四周,俯瞰八荒.千百条或直或曲,或长或短,或隐或现,如丝如练,如歌如梦的涧溪与河流,贴吻大地,眷恋依依.

其中一条,就是与我们脚下的小淮井息息相通,默默呼应,终于在一百万年前桐柏山那个明丽的早晨,带着对一道水终极价值的彻悟,昨天、今天、明天的思考,对未来与未知确定的理想与不确定结局,毅然启程,跃出第一脉金波,去追寻梦中的恋人,去会晤传说中的远方,开始了矢志不渝、砥砺奋进、历经险阻、奔向大海的迢遥征程.并最终把一条古老的“大淮东渎”,从一百万年前石头地质的记忆里,一直带到沧海桑田的今天.

古往今来哎几千啦秋

潮起潮落啊不断头

先有三皇后五帝

尧舜禹汤夏商周

周朝坐了八百载

五霸七雄又春秋

秦始皇并吞六国兴人马

一统那个中原灭诸侯

……

高亢激越、婉转嘶哑的淮源大鼓,从看不见的山道那边,破空而来,韵味流风.厚重温情、简练贯通的白话唱腔,捭阖天下、家国情怀的历史叙事,把一种热血、、感慨、无畏的情愫,从远古的那端,一下接入我们心跳的节拍.

我们的心灵,浸润着淮源大鼓的豪迈情怀,以这样的节拍,随着一条名字叫作“淮”的河流,向着大海,向着未来,初心不改,再次出发!

责任编辑 夏 群

一条河流的出发论文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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