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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相关论文范文素材 与翻译的艺术有关论文写作技巧范文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翻译范文 类别:论文范文 2024-03-14

《翻译的艺术》

本文是翻译相关论文范文例文与翻译的艺术有关本科毕业论文范文。

文 /[美]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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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字转生的奇怪世界里可以识别三个等级的恶.第一级,也是比较低级的恶,包括因无知或误导而造成的各种明显错误.这只是人性弱点所致,故而情有可原.译者迈向通往地狱的第二步,则在于他故意略去一些他不愿费力去理解的词句甚或段落,或者只是因为这些词句段落可能会让想象中的读者感到晦涩或;如果他的词典跟他大眼瞪小眼,他照样心安理得不以为意;或者为了装正经而牺牲学术良心;他不介意自己懂得比原作者少,就像他想当然地认为自己最有头脑.第三等,也是最恶劣的堕落是将一部杰作辗轧拍压,按照某一大众群体的观念和偏见对作品进行无耻的粉饰美化.这是犯罪,在几百年前,会被当作剽窃者而受到披枷戴锁的刑罚.第一等级的错误可分为两类.对所译外语的知识欠缺可能会让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变成非同一般的豪言壮语,而原作者根本没想那么说.“Bien etre general”(法文,意为“很普遍”)成了男人气十足的“做将军真好”;

据说“哈姆雷特”的一个法国译者曾把鱼子酱递给这位勇猛的将军.同样的,在一个德语版的契诃夫作品里,某位老师一进教室就“埋头读起了报纸”,这样的翻译让一个自以为是的评论家指出苏维埃之前的俄罗斯公共教育状况很可悲叹.但实际上契诃失指的是班级“日志”,老师会翻看这种日志以检查课程、成绩和缺席学生名单.反过来,一些在英语里很平常的词比如“第一晚”(fi rst night)和“酒吧”(public house)到了俄语翻译里就成了“新婚夜”和“妓院”.这些简单的例子足以说明问题.这样的错误荒唐刺耳,但是他们并不包藏祸心;而且这些错译的句子往往放在原文里也说得通.

第一等级中的第二类大错是更复杂的一种错误,是译者突然染上语言色盲症而一时失明所致.译者会以意想不到的、有时候甚至是相当精彩的方式曲解某个最直白的字眼或者最温和的比喻,不知是否因为他被某个牵强的意思吸引住了,尽管显而易见的答案就在手边(爱斯基摩人更爱吃冰激凌还是做肥皂用的脂油?当然是冰激凌啦),或者他无意识地把他的翻译基于一些因反复阅读而印在他脑子里的虚假含义.我知道这样一位非常尽职的诗人,他绞尽脑汁翻译那段备受摧残的文字,愣是把“is sicklied o´er with the pale cast of thought”(此句出自哈姆雷特的著名独白“to be or not to be”生存还是毁灭)一句翻得留下了昏暗月光的印象.盖因他想当然地以为“sickle”是指新月的形状.俄语中的“弧形”和“洋葱”两个词非常相像,于是一位德国教授体内的民族性的幽默感被调动起来,竟然把“一道弧形的滨岸”(出自一个普希金的童话故事)译成了“洋葱之海”.第二等也是远为严重的译者之罪是将一些微妙的段落弃之不顾,如果译者本人确实深感困惑则这样的罪竟也是可宽恕的;然而,一个明明清楚原文意思的自以为是的家伙,却担心起这样的文字会让某个笨蛋读者摸不着头脑,或者诱使哪位王公贵人堕落起来,这该有多么可鄙啊!本可以幸福地安卧在伟大作者的臂弯里,可他偏要去担心那个小小的读者会不会躲在角落里搞什么危险或是肮脏的把戏.我遇见过的“维多利亚式端庄”的最经典例子可能是在一个《安娜·卡列宁》的早期英语版本里.伏伦斯基问安娜她是怎么了.“我是beremenna了”(译者用了斜体),安娜回笞道,令外国读者不禁琢磨那到底是个什么样奇怪可怕的东方病;这一切不过因为译者觉得“我是怀孕了”的回答可能会吓坏某个纯洁的灵魂,所以最好就让那个俄语词原封不动吧.

但是和第三类罪状比起来,掩饰、调和就都是小巫见大巫了;狡猾的译者高视阔步,点缀着珠宝的裤脚踢得老高,按着他自己的品位布置山鲁佐德的闺房,带着专业的优雅给他笔下的牺牲品涂脂抹粉.于是乎,莎士比亚的俄罗斯译本无一例外地让奥菲利娅(《哈姆雷特》中哈姆雷特爱恋过的姑娘)手捧鲜花,而不是她自己寻到的野草.以下这段英文原文:

There with fantastic garlands did she come.(带着如梦的花环她来了)Of crowfl owers, nettles, daisies and long purples.(毛莨、荨麻、雏菊和长颈兰)

其俄语版本如果倒译回英文则成了:

There with lovely garlands did she come.(带着可爱的花环她来了)

Of violets,carnations,roses,lilies.(紫罗兰、康乃馨、玫瑰、百合花)

这一明艳的鲜花展足以说明问题;顺便说一句,这个版本还删节了王后偏题的发挥,让她显得温文尔雅,而这恰恰是她不具备的品质,一面还把慷慨的牧羊人们一并解散了;在赫耶或者艾冯河畔怎么可能收集到这样一堆植物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但是严肃的俄国读者是不会问这样的问题的,首先,他不知道原文;其次,他对植物学丝毫不感兴趣;第三,因为他对莎士比亚的唯一兴趣就是德国评论家和俄罗斯本国激进分子们所发现的所谓“永恒的问题”.所以没有人会在乎贡纳莉尔的小狗们到底被怎么了:

Tray, Blanche and Sweetheart, see, they bark at me.(曲儿,布兰奇,甜心,看呐,他们都冲我叫唤)

这样一句话尽然被无情地变形为:

A pack of hounds is barking at my heels.(一群在我的脚边吠叫)

一切地方特色,一切具体、不可替代的细节都被这些吞下肚去了.

但是,复仇毕竟是甜蜜的,即便是无意识的复仇.最伟大的俄罗斯短篇小说是果戈理的“外套”( 或者“披风”,或者“斗篷”,或者“She-nel”).

这个故事的本质特点在于一件本是毫无意义的轶闻背后翻滚着悲剧的洪流,即其完全非理性的部分,这一特点又与故事的特殊风格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同一个荒诞的副词一再诡异地出现,这样的重复形成某种神秘的咒语;也有一些看似波澜不惊的描述,直至你发现彻底的混乱离你不过一步之遥,而果戈理在一些平淡无奇的句子里插入某个词,或者某个比喻,于是乎,整个段落因之喷薄成一出噩梦般疯狂的灿烂烟花.还有那笨拙的摸索,恰恰是作者在有意识地表现我们梦里的粗鲁手势.所有这一切,在那个一本正经、八面玲珑、非常实事求是的英语版本中荡然无存(请看克劳德·菲尔德翻译的“披风”——然后就再也别看了).下面这个例子让我感觉我目睹了一场谋杀,却又无力阻止:

果戈理:……他的[一个小官僚的]位于三楼还是四楼的公寓……放着一些时髦的小玩意儿,比如一盏灯——都是花了不少代价买来的小玩意儿……

菲尔德:……装了一些买来炫耀的家具,等等……

如此随意摆弄或大或小的外国名著,乱来一气,也许还会殃及无辜的第三方.最近,一个著名的俄罗斯作曲家让我把一首俄罗斯诗歌翻译成英语,他曾在四十年前为这首诗谱过曲.他指出英语翻译必须紧跟俄语原文的声调——不幸的是,这里的俄语原文正是K.巴尔芒特翻译的爱伦坡的“钟声”.巴尔芒特无以计数的翻译作品看上去也许能算一目了然,毕竟他的原创作品无一例外地暴露出作者连一句悦耳的诗句都写不出来,几乎是一种病态的无能.他手头有足够多现成的老套韵脚,一面不管碰巧遇上什么比喻他顺手拿来就用,爱伦坡呕心沥血经营出的诗句经他转手成了随便一个俄罗斯的打油诗人都能一蹴而就的东西.在把巴尔芒特的译本翻回到英语的过程中,我唯一的关注点就是找到与俄译本中的词汇发音类似的英语词汇.如果将来有一天,谁看到了我的这个基于俄译本的英译本,他可能傻乎乎地再把它翻译成俄语,那么这首与爱伦坡早已毫无关系的诗就会被继续巴尔芒特化,直到也许“钟声”最后变成了“沉默”.波德莱尔那首如梦如幻的精致的“Invitation au Voyage”(法文,意为旅行邀请)(“Monenfant, ma soeur, Songe a la douceur…”)所受的遭遇更为荒诞.它的俄语版本出自梅瑞兹科夫斯基之手,这一位的诗才还不如巴尔芒特.他的翻译是这样开始的:

我甜美的小新娘,

我们一起去兜兜风吧;

这首诗瞬间有了嬉耍轻佻的调调,全俄罗斯的风琴师都谈唱起来.我能想象将来某一位翻译俄罗斯民歌的法国译者把它再翻成法语:

Viens, mon p´tit,

A Nijni

(法文,意为“来吧,我亲爱的,去 Nijni”)

如此这般,恶性循环.

本文截选自《俄罗斯文学讲稿》(上海三联书店出版)

翻译论文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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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结论:这篇文章为一篇关于对不知道怎么写翻译的艺术论文范文课题研究的大学硕士、翻译本科毕业论文翻译论文开题报告范文和文献综述及职称论文的作为参考文献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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