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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关何处落徽墨方面有关论文参考文献范文 跟虹关何处落徽墨类论文参考文献范文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虹关何处落徽墨范文 类别:专科论文 2024-02-18

《虹关何处落徽墨》

该文是虹关何处落徽墨类有关硕士学位毕业论文范文跟徽墨有关论文范文文献。

石红许

在冬天, 在春天……为了寻找一截久违的徽墨, 我孑然一人蹀躞在虹关墨染了一样的旧弄堂里, 闯进一栋又一栋装满了故事的深宅老院, 继志堂、留耕堂、礼和堂、棣芳堂……我安慰自己,哪怕是能遇见寸许徽墨,也心满意足.墨,虽然给人印象单一乏味却可以站立成汉字百读不厌的颜色,中国书画靠的就是墨诠释出丰富的艺术内涵.墨,从有文字记载以来就润物细无声植入了中国文化的骨髓.

其实,我对“墨”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什么好感, 起因肇始于两个耳熟能详的成语:近墨者黑、墨守成规.其一是由于晋朝傅玄不经意的一句话以致“墨”几近成了坏人的代名词,其二是战国时的墨翟(即墨子)虽然善于守城,后世居然将其衍变成了固执的“墨守”.行走在虹关,我彻底改变了对墨的偏见,一次又一次向墨的深处挺进,去追寻墨的风月身影.

婺源一文友善意地提醒我, 虹关徽墨以及制作徽墨的人很难找了,你这样没有目的地寻找不啻于白费心神徒劳无功.我不甘心,相信在虹关的后人中一定还有人掌握了徽墨制作技艺, 他们会告诉我很多关于徽墨的记忆.

欣慰的是, 季节扯起的丹青屏风里,总有一棵需10 余个大人合抱的千年古樟在村口等我,华盖如伞,累了,就在树下坐一坐,仰望绵延浙岭,聆听“吴楚分源”的回声,我又抖擞精神,起身迈步朝村中走去,龙门碣、龙门湖、通津桥、长生圳、万安水池、永济茶亭,我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穿村而过的浙源水(鸿溪)、徽饶古道在炊烟袅袅里把日常、琐碎的生活串成一幅恬谧幽静的水墨画,人在画中,画在人中,昔日贩夫走卒、野老道者的身影渐行渐远在徽墨涂抹的山水间, 一丝淡淡的忧伤悄然在心里泛浮, 随着雨滴从瓦片上、树叶间滚落下来,把人带进梦里故园.

冬天住在虹关农家别有一番况味,早晨起来,地面上、田野里均匀地铺洒了薄薄一层白霜, 在爬过东边山峦的阳光照射下,很快杳无踪迹,房顶上、水面上升起了茫茫雾气, 缥缥缈缈,村庄的倒影若隐若现,忽闻哪家农舍飞出几声鸡鸣, 溅起溪边浣衣的涟漪,唤醒一池的心思.

一堵堵布满青苔的墙壁上还隐约留存着经年的墨迹,一扇扇斑驳大门后的屋树上还隐约留存着古老的对联、壁画,那是徽墨的遗韵吗? 石板路上,不时与村人擦肩而过,老宅门内,不时与老人目光相撞,在虹关,我拾掇了一串烙上徽墨温度的词语:质朴、慈祥、安然;小桥、流水、人家……虹关,允许我拾取半截残墨,记下一串与徽墨有关联的大街小巷地名.

虹关伫立,徽墨式微.近百年来,科技的迅猛发展带来了五花八门的书写工具,使得人们迅速地移情别恋,墨与砚台的耳鬓厮磨,也早已被墨汁横插一杠,固态墨便黯然失色,近年来渐渐被人遗忘.到后来,实现了从纸张到数字化的华丽转身,书写也已成为少数人的事情了,墨块更是被束之高阁,制墨传习几乎无人问津.

墨,松烟的精灵,千百年来忠实地在纸上履行职责,一撇一捺站立成墨黑的姿势,氤氲香气里传承着中国文字的博大精深.徽墨,制作滥觞于南唐,兴盛于明清,享有“落纸如漆,万古存真”之美誉.有权威人士言之凿凿指陈,北京故宫博物院还保存着数十块虹关徽墨,徽墨无声,虹关有幸,虹关人因此而自豪,水口、民居,显然还有徽墨等,不负众望终于为虹关换来了“中国历史文化名村”的金字招牌.詹姓南宋建炎年间在此建村,因“仰虹瑞紫气聚于阙里”而得名虹关,村中水系、布局同样令人惊叹,这些无一不与徽墨有关联,是徽墨研磨出的繁荣.徽墨名家詹方寰、詹振升、詹鸣岐、詹子云等就出自虹关,墨师宅第至今仍保存完好,80 余家明清墨铺书写了虹关历史的辉煌.

《食货志》将墨分为“文人自怡,好事精鉴,市斋名世”.虹关徽墨则属“市斋名世”墨,为市肆售卖,以满足社会底层市井、未及第书生日常使用.其选料精良,杵到刻精,所选原料主要有松烟、油烟、炭墨、骨胶、皮胶、广胶、麝香等,深得时人所爱.在浙源,我欣喜地在一本画册里读到一组墨石等于 师詹大有制作的“五老图集锦墨”,属虹关徽墨里的精品, 款识图案集诗书画印于一体,其中诗句“醉游春圃烟霞暖,吟听秋潭水石寒”等耐人寻味,尤其是墨上的书法规整大方、特别养眼,思忖着如今写字已成为一种职业,这本是一件好事,而有些书家把汉字写得像“天书”似乎存心不让人读,反而成了汉字的悲哀,看看早先的人是怎么写字,值得人们深思.

虹关徽墨, 不小心遗失在古村落、古驿道边,等待人们去擦亮这张泛着黑色光泽的名片———“徽墨名村”.在一栋民居内,我兴奋地发现,有人在挖掘、研发传统徽墨工艺,遗憾不见墨工,不知那一双手是怎样捣鼓着黑色的诗篇,不大的台面上摆放了刀、小锤、木槽、墨模等工具,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物品,想必都是与徽墨有关的器皿、墨料.壁板上挂有制墨工序图《一块墨的前世今生》(配有说明文字):点烟、和料、烘蒸、杵捣、揉搓、入模、晾墨、描金.从采取数种原料到试磨鉴定墨质,一锭墨才得以面世,具体制作起来其工序之繁复岂是图解所能说得清楚的,想想真不容易.一锭墨,千杵万揉,浓缩的精华,浓缩的是民族文化的瑰宝.

不经意间,我瞥见阁楼上稳站着一个白髯飘飘、仙风道骨的先生,便主动打招呼,他问询了我的来意,邀请上楼喝茶座谈.我,一个找寻徽墨的陌生人,沿着屋内与厢房连成一体的木质楼梯,漫步走上阁楼, 轻轻地踏在楼板上,咿呀作响,我生怕踩醒了乾隆年间经营徽墨的原始账本, 生怕踩碎了岁月的痕迹,更生怕踩破了一截遗落的留着明代指纹的徽墨.

先生名叶华延,一个隐者、居士、制笔者,放弃大城市的舒适,只身走进虹关,设立工作室,执刀执笔,刻刻写写画画.在文房四宝“老大”的庭院里,在各种毛笔的缭乱下,我忘记了初衷,倾听着毛笔的逸闻趣事.兴致来了,叶老师还挥毫泼墨, 却正是徽墨磨出的浆液、芳香、光泽,正是新的徽墨传人制作出的徽墨.磨墨时,细润无声,我却听到了墨与砚台的喁喁细语.触摸着徽墨的韵律,我看到了,看到了徽墨沿着纸的纹理在翩翩起舞,“入纸不晕,书写流利,浓黑光洁”.

真想只做一个书者, 舀一瓢清清的湖水, 每日轻柔磨墨从容铺纸,蘸墨挥洒,过上一段墨落纸上荡云烟的幽静生活.曾听过一个关于墨的故事: 老家县城鄱阳东湖岸边春天生长着一种鲜美的蔬菜,叫春不老, 叶片墨绿墨绿的,独喜鄱阳,出城十里变种, 据说是范仲淹任职饶州时在东湖磨墨洗砚染成的, 不知范氏使用的是“李墨”还是“徽墨”?

李墨始于南唐,“黄金易得,李墨难求”.我宁愿相信是虹关徽墨,当年绕村的徽饶古道拉动了物流营销,一锭徽墨就是沿着这条古道走上先生的案头,松烟的馥郁芳香缭绕出天下名篇《岳阳楼记》.

家里书桌内一角散落着几块早年留下的普通用墨,七公分长,其侧分别有描金楷书“金不换”“凝香”字样,背面还有莲荷、白鹤等图纹,虽谈不上金贵,但仍散发着幽幽暗香,还有儿时习书的悠悠往事.回想小时候上学时,练毛笔字要买描红本、砚台,还有长条形的墨块(墨身有暗字、纹路).印象深的是,磨墨时总是弄得满手漆黑,便到校外小水塘边去洗干净, 再继续练字,与墨的亲密接触也就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的那几年,以后偶尔再接触毛笔,已经是蘸着液态的墨汁了.我想,那时研磨的墨一定是虹关的徽墨吧.这样一想便感到一丝慰藉, 回头再看黄灿灿油菜花簇拥的虹关, 一身原生态的粉墙黛瓦着装,仿佛特别的亲切,烟雨蒙蒙中弥漫着老家的气息,一股乡愁莫名袭来.

在虹关寻墨, 我不为藏墨之好, 只是警醒自己要时刻保持一颗对文化敬畏的心.在寻找徽墨中, 我领略到徽墨走过的千年历程, 也感受到浓淡相宜的虹关凸显出的古村文化.这是墨润心灵的过程,这是沉醉馨香的过程,这也是国学照耀的过程.虹关,坐落在和风细雨敲开的绿茵茵帷幔里, 是徽墨润开的一首唐诗, 深入其中似穿越在一阕宋词里,时光铺陈,岁月静好.

蓦然间, 发现村口一小店屋檐下旗幡招展———“有徽墨出售”,我加快脚步走去, 带一截虹关徽墨, 去描绘心中的故乡.

虹关何处落徽墨论文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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