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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波兹之歌类有关在职毕业论文范文 和《比利波兹之歌》:记忆和身份构建类论文范文例文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比利波兹之歌范文 类别:硕士论文 2024-02-25

《《比利波兹之歌》:记忆和身份构建》

本文是比利波兹之歌类有关论文例文和《比利波兹之歌》和记忆和身份有关论文范文例文。

基金项目:本文为湖北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项目《文学伦理学视域下的 罗伯特? 沃伦诗歌研究》阶段性研究成果,项目编号:2010G092.

摘 要:罗伯特? 沃伦的早期作品《比利? 波滋之歌》打破传统的诗歌结构,以括号插入的方式将叙述者的议论与叙事歌谣并置,尽管在诗歌韵律,语言,风格等方面有着明显的差异,叙事歌谣和冥思议论部分在主题上却呈现出内在的一致性和逻辑上的发展关系.叙事歌谣讲述因否认过去而造成的身份混乱,冥思和议论部分不仅进一步挖掘记忆在构建完整身份中的重要作用,更是为了通过回忆重构身份的尝试.诗歌更通过叙事歌谣和冥思议论并置的方式巧妙将“否认过去—身份混乱—回忆——身份重构”转化成诗歌的文本策略,体现了诗歌结构和内容的统一.

关键词:叙事歌谣;身份重构;记忆

作者简介:柏灵,文学博士,湖北工业大学工程技术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外国诗歌与童话.

[ 中图分类号] :I106 [ 文献标识码] :A

[ 文章编号] :1002-2139(2016)-30-134-04

《比利? 波滋之歌》是美国诗人罗伯特? 潘? 沃伦的早期作品,收录在其诗集《诗选:1923-1943》中,在诗集出版后长达十年的时间里,沃伦停止了诗歌创作,转向小说,文论领域.因此这部诗集被认为是沃伦早期创作结束的标志,引起了评论家的关注,其中《比利? 波滋之歌》打破传统的诗歌结构更是许多批评家探讨的焦点.诗歌的标题《比利? 波滋之歌》表明诗歌属于叙事歌谣,然而在整首诗歌中,除叙事歌谣外,诗人还以括号的形式插入叙述者的冥思和议论,不时打断歌谣中的叙事进程.此外,叙事歌谣部分语言简洁,意义明确,美国南方口语的大量运用使叙事风格较轻松诙谐,而冥思和议论部分则意义深奥,意象庞杂,风格严肃凝重.因此很多评论家认为,《比利? 波滋之歌》中叙事与冥思部分在韵律,语言风格等多方面的差异打破了诗歌的整体性.然而在表面的差异之下,《比利? 波滋之歌》的叙事歌谣和冥思议论部分之间有着内在的联系和逻辑上的发展关系,诗歌的歌谣部分讲述了因否认过去而引起的身份混乱以及由此导致的杀子悲剧,悲剧引发的冥思和议论不仅深入探讨了过去在构建完整身份中的重要性,更是为了重构身份而回归过去的尝试.在内容层面,诗歌的叙事和议论部分表现了“否认过去—身份混乱—回忆——身份重构”的主题,在文本结构层面,诗歌更通过叙事歌谣和冥思议论并置的方式巧妙地回忆将转化成诗歌的文本策略,体现了诗歌结构和内容的统一.

从创作时间上来看,《比利波滋之歌》是沃伦的早期作品,但其探讨和致力于表现的主题却贯穿了沃伦长达六十八年、跨越各个领域的创作生涯:身份与过去的关系.沃伦一直将身份置于与时间的联系中认识和界定,“没有对时间的体认,就不存在身份的意识.”在“过去的功用”一文中,沃伦赋予自我身份以时间的维度,强调身份是“可感知的重要的统一原则”,其中自我身份“与过去的持续共生的关系”是构建完整身份的重要因素(转引自Hendrick,1).任何对过去的忽视或者拒绝都会引起身份的混乱,因为“对过去的轻视意味着自我会逐渐变得虚幻……因为任何真实的自我不仅仅存在于它与社会的必不可少的联系中,同时也在时间的流变中发展构建,没有过去就没有自我”(作者译,转引自吴瑾瑾,95).在《比利波滋之歌》中,叙事歌谣讲述了一个因为拒绝过去而造成身份混乱,最终导致父杀子的悲剧故事.

在极其精炼的叙述中,叙事歌谣主要介绍了小比利的伦理身份:“老比利高大敦实,住在河流之间的地方”(1,2),“他有个妻子,矮小黝黑,住在河流之间的地方”(8,9)“他们的儿子,高个毛头小伙子……住在河流之间的地方”,“他们叫他小比利,他是他们的小心肝”(15, 20-22)[1].作为故事中最主要的人物,小比利名字的介绍结束了第一部分的叙述,在介绍小比利名字的诗行中,音节数的明显减少起到了强调的作用,使小比利的名字凸显出来.与父亲相同的名字标志着比利父子间的血缘联系,强调了名字所表征的小比利的伦理身份.比利一家居住在“河流之间的地方”,作为副歌部分,“河流之间的地方”不断重复出现,突出了小比利身份中的地域性.叙事歌谣接着详述了比利夫妇以经营小酒馆为掩护,打劫过路人的营生,以及小比利初次打劫失败后向西部的逃亡的结局.歌谣在时断时续的叙述中勾勒出小比利的过去,而小比利的身份也在其过去的经历中得以构建,他是居住在河流之间的老比利夫妇的儿子,是逃亡西部的罪犯.接着叙事歌谣没有赘述小比利在西部的经历,而是通过重复,强调小比利离开了自己曾经居住的地方,强调他在十年的漂泊中杳无音讯:

于是小比利不得不离开,

离开他悲伤的母亲,

离开父亲的老肯塔基,

西行寻找好运,

离开河流之间的土地,

……

他一去近十年,

未曾寄来一言,让父亲欢喜,

未曾寄来一言,给亲爱的母亲.(201-212)

“离开父亲的老肯塔基”,“离开河流之间的土地”对小比利离开家乡的反复强调与诗歌开端副歌部分相对应,如果说“河流之间的地方”是小比利的过去的地理坐标,那么离开河流之间的地方也就象征着小比利远离了他的过去.“未曾寄来一言”的重复暗示小比利对待过去的态度,曾经的犯罪经历是他要忘却的过去,十年来未曾寄过一封信回家的小比利切断了与父母的联系,埋下了悲剧的隐患.在一段插入的冥思和议论后,歌谣回到比利的故事时,已是十年之后.叙事歌谣首先详细的描述了比利的外貌变化,小比利不再是过去那个毛头小伙子,嘴边的细毛长成了长长的胡子,那个流着鼻涕的比利家的小男孩,现在已经长大成人,带着把手上镶着银饰的和马腹带般宽的腰带,他的眼睛里透出拥有一切的自信.在小比利的身上此时已经看不出他的真实身份.小比利掩盖自己的身份乔装来到父母小酒馆,把口袋“弄的叮当响”(339)炫耀自己的富有.老比利夫妇没有认出小比利的身份,错将他当成一般的富裕过路人杀死,抢劫了他的财富.小比利拒绝过去埋下的隐患最终在十年后换来了误杀的悲剧.和许许多多沃伦其他作品中的主人公一样,小比利在远离家乡的漂泊中,因为逃避和拒绝自己的过去,切断了与亲人的联系,变成了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加上比利对身份的掩盖,更使得他在十年后出现在老比利夫妇面前时,只是一个“从远处来的人”,老比利夫妇永远无法猜到他就是,“曾经的母亲的心肝,父亲的开心果,是河流之间发出马斯般笑声的大个子男孩”(337-339).当得知那个穿着黑色外套,长着长长的黑胡子的大个子可能就是小比利时,老比利夫妇来到他们掩埋小比利的地方,此时老比利对名字的反复追问突出了小比利身份的混乱:“告诉我他的名字”, “噢,他没有名字,因为他来自/ 某个遥远的地方/ 他没有名字,从来都没有名字”妻子回答道,“但是比利,我的小比利,他有名字/ 就是比利,比利就是他的名字”,老比利继续追问,声音低沉:“告诉我他的名字”,然而他得到的回答仍然是“他没有名字,从来都没有”(450-457).因为小比利十年来对过去的逃避,曾经表征身份的名字现在已经不得而知.当老比利夫妇解开小比利的衣服,看到被衣服掩盖的胎记时,才终于认识到他们酿成的杀子悲剧.掩盖在衣服下的胎记象征着小比利被掩盖的身份,三叶草形状的胎记原本被认为是小比利一生好运气的标志,然而当胎记被掩盖,身份被淹没时,带来的后果却是颇具讽刺意味的悲剧.

沃伦将比利的故事置于叙事歌谣部分来呈现有着深刻的用意.从沃伦整个早期创作的发展历程来看,叙事歌谣体的使用是沃伦寻求自己独特诗歌艺术的一次大胆尝试.Justus 在《罗伯特沃伦的成就》一书中敏锐的指出沃伦早期的抒情诗歌中表现出的叙事.沃伦的抒情诗歌总是围绕着某个叙述情境后者构建一个叙述情境,然后用冥思和议论代替行动和事件.(53).如果说在《比利波滋之歌》之前的抒情诗歌中,叙述只是一种潜在的,那么在《比利波滋之歌》这首诗歌中,沃伦的叙述找到了最好的表达方式—叙事歌谣.因为在这首诗歌中,歌谣体与歌谣中的故事内容相辅相成,能够实现结构和内容的统一.叙事歌谣部分采用故事外叙述的叙述方式,叙述者处于故事之外,没有参与其所述的故事,在叙述过程中只呈现故事本身,不对故事发表评论,叙述方式表现出叙述者与其所述事件之间的距离,而读者在他超然于故事之外的纯客观的叙述中也无法真正深入到比利的故事当中,无法深入体会故事中人物的动机,思想,因此读者与故事之间也横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在诗歌的题注中,沃伦特意指出比利的故事的来源.年幼时沃伦从他的亲戚,一个年老的妇人那里第一次听到比利的故事,沃伦特别指出在老妇人的讲述中,故事发生在“河流之间的地方”,即坎伯兰与田纳西之间的地方.许多年后,在一本讲述在凯夫因罗克地区的犯罪分子的历史书上,沃伦看到了故事的另一个版本.在题注中沃伦进一步指出,巴兹顿这个地方,也就是现在的肯塔基的巴兹顿,在18 世纪末,这里就有了第一批西行的人的足迹.沃伦对比利故事来源的交代,尤其是他对事件发生的地点的考证,暗示比利的故事并非毫无事实依据的传说,而是有历史记载的事件,是历史的一部分,是过去的一部分.因此读者与故事之间的距离事实上是身处现在的他们与过去,与历史之间的距离.沃伦曾经在“过去的功用”一文中表达他对美国人历史观的看法,沃伦认为美国人对历史缺乏了解,认为过去是他们需要摆脱的负担,他们总是更倾向于不断前行寻找新的疆土,开拓新的领域,在他们前行的过程中,抛弃了过去,割裂了自我与过去的联系.可以说,《比利波滋之歌》的歌谣部分运用故事外叙述,通过呈现叙述者和读者与过去之间的距离来表现美国人拒绝过去的历史观,暗合叙事歌谣中比利对过去的拒绝.

《比利波滋之歌》的标题表明诗歌属于叙事歌谣,然而在五百行的诗歌中,叙事歌谣只占到一半的篇幅,同时叙述中省略了事件的所有细枝末节,故事情节仅仅聚焦于比利过去的打劫经历,和回到家乡后因身份混乱而导致的被父母误杀的悲剧.Justus 注意到歌谣中极其精炼的叙述所产生的效果,他指出歌谣部分的叙述“如此精简,以至于使这首诗歌中的故事比大多数地域故事更具有原型暗示” (58).除了故事情节的精简,歌谣部分还通过其他技巧使故事具有原型特征.如将“河流之间的部分”放在副歌部分不断反复,其起到的强调作用让读者联想到希伯来神话中人类的诞生地美索不达米亚,因为美索不达米亚即意指“河流之间的地方”,因此比利的故事似乎遵循人类的从天堂的堕落,然后向西寻找失落的伊甸园的原型模式,儿子被父误杀的情节也近似索福克勒斯似的悲剧原型(Clark, 638).沃伦似乎有意识的使事件具有神话原型的暗示,然而其目的并非通过神话原型赋予故事意义,或者使故事具有超越特殊地域的普遍性.原型暗示与其故事外叙述的叙述方式相辅相成,是沃伦有意识采用的叙述技巧.如果说故事外叙述的方式拉开了身处现在的读者与过去事件的距离,悲剧原型的效果则进一步扩大了距离,将事件演绎成不可触及的神话.通过故事外叙述,沃伦表现了美国人拒绝过去的历史观,而神话原型的设置则巧妙呈现了这种历史观带来的后果.当过去和历史在美国人前行的过程中被忘却,被远远抛在身后时,在他们的眼里过去就不再是曾经的确实存在和人们曾有的经历,而是像神话一样飘渺虚无的传说,“我们(美国人)只记得一些人类的观点,人类的价值,而不是了解历史事件和问题……所有一切都变成了传说”(转引自 Cullick,16).所以在叙事歌谣中,沃伦以故事外叙述的方式和对事件神话原型的演绎来表现表现身处现在的人们因为拒绝过去而造成的与过去事件之间的距离,而这也暗合故事中比利对过去的逃避和拒绝.因此可以说拒绝过去不仅仅表现在歌谣的内容层面,也渗透到歌谣的叙事技巧中.

如果说叙事歌谣表现的是拒绝过去,那么诗歌中占近半篇幅的议论和冥思部分则是通过回忆消融与过去之间的距离,弥合与过去之间的联系,以重新构建身份的尝试.在议论抒情部分,叙述者不再像叙事歌谣中那样置身于故事之外,而是一开始就回到比利故事发生的地方,同时,叙述者以第二人称“你”指称所有的读者,带领着读者一起回到过去:

现在不难看到那片土地,曾经的样子,

低矮的山和橡树.散发恶臭的河底,

曾是沼泽绵延的地方,在甘蔗林里,

从来没有阳光,狡猾的麝鼠抬起脸,

看着哀泣的鸟,然后又低下.

小木屋,在曾经山胡桃树

和高贵的郁金香盛开的地方,现在已寻不见他们的踪迹

但是那片土地还在,当你登上山顶,

你周围的风景,慢慢蒸发沸腾.(23-31)

叙述者带领着读者一起在想象中回到过去,回到事件发生的地方,重新恢复过去的面貌.在叙事歌谣部分,对事件发生地的描述只是简单的“河流之间的地方”,是看不见的过去,而在冥思议论部分,在想象的回归中故事场景变得丰富起来,真实起来.你能看到低矮的山,橡树,还有甘蔗林,你能闻到河底发出的恶臭,听到鸟的哀泣,你能看到在时间流变中那片土地从过去到现在的变化,现在小木屋代替了原来的山胡桃树和郁金香.叙述者和读者一起用感官感受经历过去,因此在想象性的回归中,过去不再遥不可及,而是变得亲切而清晰.叙述者和读者不再冷眼旁观比利的故事,而是身临其境的去体会,去经历故事,“想象你自己蹲在沼泽边/ 拂晓寂静,猫头鹰最后一声鸣叫……”.“想象你自己”是叙述者召唤读者想象就是埋伏在路上的小比利,蹲在沼泽边,天还没有亮,鸟儿还没有开始清晨的鸣唱,在黑暗中等待着陌生人踏上这条路的马蹄声.在重历过去的过程中,读者开始思考在叙述者其后提出的身份问题“想想暮霭时分的你:哪一个是你?你是什么?”(144).

在想象中回忆过去是沃伦在作品中构建现在与过去联系的重要方式.Cullick 在分析沃伦作品中的叙述模式时曾指出在沃伦的许多诗歌和小说中,作者或者让故事中的人物重回故地,以重新认识自己的过去,或者在回忆中,想象中回到自己的家乡,重新经历过去,寻找过去的踪迹以建立过去和现在的联系.(10-16).在这样的回归中,过去的事情不再是抽象的,不再被简化为某种意义,而是一种经历,一种过程,在这种过程中回归者才能真正将自己置于与历史的联系之中,重新认识自己的身份,尽管在想象中回归过去并不能完全正确的重构过去,但是重要的是回到过去,重构过去的过程,沃伦指出正是在通过想象构建过去的过程中我们才能回到过去,重新认识自己的身份“我们无法认识绝对的肯定的过去,无论我们试图如何缜密的界定过去—我们必须努力这样去做.我们现在所知道的过去,无可避免的,只能是猜测,是创造.而这恰是过去之于我们的价值,而并不是矛盾的,通过创造过去的图景,我们创造自己”(转引自Cullick 20).因此在《比利波滋之歌》中议论冥思部分不仅仅是对比利故事意义的探讨和挖掘,更是将“回归”过去通过诗歌结构呈现出来的需要,是一种独特的文本策略,诗歌中的叙事歌谣部分在内容和叙述方式上都表现出对过去的拒绝,而抒情冥思的插入则是为了实现回归.

回忆消融了处于现在的读者与过去之间的距离.

Winchell 注意到随着诗歌的发展,在议论冥思部分的“你”渐渐地与小比利融为一体(103).身处现在的“你”不再远观过去,不再将过去看成遥不可及的神话,而是在经历过去,成为故事的参与者,成为过去的一部分,正是当“你”通过重历过去的方式与过去建立起联系时,才真正体会到过去在构建完整身份中的重要性.与小比利和为一体的“你”在西行的途中,在河流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总有另一个国度和另一个地方,

总有另一个名字和另一张面庞,

名字和脸庞就是你,而你,

就是名字和脸庞,当你凝视溪流,

倒影出你那令人倾慕的脸,倒影里的唇迎着你,

当你俯下身,带着难以抑制的对自我的渴望,

当你俯下身,水中的影就是你,

你的唇靠近影中的唇,你的眼凝视影中突起的眼,

你饮的不是河水,而是深埋的你的身份.

但是水始终是水,它在流淌,

水面上的倒影下,水流盘旋,流淌,

它源于何流向哪,唯有水知道.

……

在新的国度,新的地方,

新朋友的眼里看到新的面庞,

他的嘴里拼出,

新名字的字母,

新的名字就是你,是空气中的骚动,

是风,吹动,吹向四方.

名字和脸庞就是你,

总有新的名字,新的脸庞,

他们是你,

是新的你.(214-225)

看着水流中的倒影,“你”体会到过去在构建完整身份中的重要性.这里倒影和水流是两种意义相对的身份隐喻.水流体现着现在,过去和将来的连续和统一,水流的过去是它现在的源头,水流的现在是它过去的延续,而现在和过去又一同流向未来,因此水流所象征的身份是一种与过去紧密相连的,存在于“与过去持续的共生关系中”的身份.而倒影只是在河流中看到的即刻的“自己”,只有现在,没有过去,只是身份长河中的一个碎片,倒影所象征的身份是割裂了与过去的联系的身份.没有过去的身份就像无根的浮萍,只是水面上的倒影,转瞬即逝.从水流和倒影中,“你”明白了新的地方会赋予你新的名字,新的身份,然而因为与过去关系的断裂,这种新的身份就像水流中的倒影,只是“空气中的骚动”,只是一种虚幻.

除了在想象中的回归,冥思议论部分更通过两种生命历程的比较直接向读者发出呼唤,呼唤他们回归过去,了解过去.一种是比利所代表的一直向前,从不回望过去的生命历程.在前行的旅途中,永远没有停止.“你”“不会停止,不会停止”,房间里彻夜不息的钟不会停止,驶过的火车不会停止.“你”会不断的到达新的地方,碰到新的人:

隔壁房间传来的呼吸声,

将不会停止,

女招待问:“就这些吗,先生,就这些吗?”

将不会停止,

男仆问:“就这些吗,先生,就这些吗?

将不会停止

……

在一味前行的旅途中,过去从人生的画面中消失了,你找不到自己,无法确定自己的身份.“渐渐的,你意识到有些东西从画面中消失了/ 仔细审视,你大喊道:‘啊,我根本不在那里!’/ 确实如此”(323-325).在一味前行的旅途中,“你”将过去远远抛在后面,随之丢失的还有你的身份,因此你发现“啊,我根本不在那里!”

与此相对的是自然界动物的生命历程.“蜜蜂知道, 鳗鱼冰冷的脊开始燃烧/ 头悲伤地抬起迎接回归的漫长旅程/……雁鸣北归星光闪烁的沼泽地”(471,476).鳗鱼和大雁虽然会因季节变化离开自己的栖息地向其他地方迁徙,但是他们总会回归故地,然后再迁徙,再回归,他们的生命历程不是线性向前,而是循环往复,诗歌用自然界动物空间上的回归象征时间上的回归,象征着过去,现在和将来的循环,连续.因此叙述者呼唤像自然界动物一样的回归,“你,流浪者,回来”(483).在回归中重新认识,重新构建,重新“定义”我们的身份:“开始是一种定义,结局是一种定义/ 我们的无辜也许需要一种新的定义”(492-493)

在“纯粹和不纯粹的诗歌”中,沃伦表达了他的诗学观:“诗歌所追求的完整统一并非简单易得的,在不和谐的材料的倔犟对抗中,诗歌竭力实现完整统一.因此,反讽,不和谐的韵律,生硬的过渡,明显的冲突,未经修饰的材料,表达的缺陷也会成为完整诗歌的特点,而且,这些缺陷也能使诗歌的统一得以成功实现,因为诗歌意图的统一性”(Beck,4).沃伦还指出,正是这些“非纯粹”的因素使诗歌具有内部的张力.尽管是沃伦的早期作品,《比利波兹之歌》却十分符合沃伦后期形成的诗学观念.《比利波兹之歌》就是这样一首“不纯粹的诗歌”,叙事歌谣与冥思议论并置,歌谣体语言通俗,多用口语而非“诗性”的语言,与此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冥思和议论部分更具文学性的语言,歌谣的简洁浅显也迥异于冥思议论的深奥,庞杂,差异使诗歌充满了张力.然而明显存在差异的两个部分因为主题的一致性统一起来,叙事歌谣讲述拒绝过去而导致的身份混乱,冥思议论则通过回归过去弥合与过去之间的距离.“拒绝过去,身份混乱,回归过去”不仅仅表现在诗歌的内容上,更通过叙事歌谣部分叙述方式和歌谣与冥思议论并置的结构融入到诗歌的文本策略中,诗歌结构与诗歌内容相辅相成,构成了一个充满张力的有机统一体.

比利波兹之歌论文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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