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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类有关毕业论文模板范文 和工厂里的抹布(散文)有关论文范文素材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工厂范文 类别:论文摘要 2024-02-07

《工厂里的抹布(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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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厂里,我们都有一块抹布.我们用它擦厂房,擦机器,擦工具,擦汗.

累了,把抹布铺在地上,就是一个坐垫.在食堂打饭,铝饭盒烫手,手心垫一块抹布,就是一个防烫小盘子.上夜班轮换休息,一沓抹布卷起来搁在长条椅上,就是一个舒适的枕头.劳动割破皮肉,抹布就是包扎伤口的纱布……我们须臾离不开它.

抹布是我们除了空气、衣食住行外的另一个安身立命之本.

新的一天从一块抹布上开始

班组是一片茫茫戈壁.一年四季,戈壁的风给沙尘插上翅膀,它们冲撞着、挤钻着、旋舞着,透过锈渍腐蚀的玻璃窗和厚重的土布门帘飞进班组,逮哪儿落哪儿,一个角落也不放过——但,我们不怕,我们有抹布.

遍及厂里的厂房、车间、班组,都有抹布的“港湾”.它通常是一个大铁箱子,一人多高,半旧,刷了绿漆,摆在工具间墙角.抹布一沓一沓整齐地摞放在箱子隔层上,红的、蓝的、黄的、绿的、黑的、白的……甚至还有说不上来的颜色.

每天一上班,我就径自走进工具间打开抹布箱.五颜六色的抹布在灰暗的班组里那么抢眼,活脱脱一个调色板,瞬间激活我的想象力:山村新娘的红棉袄、乡村女教师的绿围巾、傣族少女的花筒裙……它们的来历和往昔把我引向一个个斑斓迷人的世界.我蹲下来,抚摸着它们,挑选一块最中意的,端详着它,猜度着它的身世和曾经的风华,走向机房.

新的一天,从一块阅尽人世繁华的抹布上开始了.

走进机房,展开手里的抹布,躬身、下蹲、前俯、后仰,我娴熟地擦拭着,机器上的薄尘、地面上的脚印、玻璃上的浮尘、窗台上的陈灰,很快没了踪影.忙活完,站在门口扯起袖子擦把汗,望着洁净的机房,我心里会油然升起一种成就感.

这时,师傅们茶喝好了,嗑也唠好了,就拿着扳子、钳子、螺丝刀进机房了.在干净的机房里劳动,他们心里是舒坦的.紧固储气罐排污阀螺丝,安装气缸排气阀,清洗油泵过滤网……师傅们娴熟地干着活儿,我在一边打下手,递工具、找配件、清理更换下来的破损零件.张建华师傅蹲在机器上,工作帽帽檐压着后脑勺,劳动布上衣兜里插着几个螺杆,他边安装排气阀边说:“只要眼勤、腿勤、手勤、脑勤,就没有学不到手的技术.这些小年轻都要像小李这么有眼色,用不了多久个个都能独当一面,往后咱班墙上的那面流动红旗就流不动了.”几个正忙活的师傅听了应声道:“谁说不是哩,娃娃勤,爱死人.”机房里充满愉快的空气,机器轰鸣声也仿佛隐没了.

忙完机房的活儿,不知不觉,汗水已湿透衣背,大伙儿就轮换着到外面透风.盛夏午后的太阳很毒,我爬上班组对面的山峦,用抹布搭个眼罩眺望戈壁.这一季,满山遍野的骆驼草正绿得深、绿得野、绿得不管不顾、绿得让人忘记炎热.我贪婪地望着,让目光在这绿野美美地旅行一趟,汗水干了,倦意消失了,就抖抖抹布上的灰尘,下山进了机房.

夜晚,厂房生产节奏放缓,压缩空气用量小了,就相对清闲了.留下喜欢闷头捣鼓彩票的严庆华师傅值班,我们几个走出机房,找一片有月光的空地,把手里的抹布铺开,盘腿坐在上面谈天,从老厂长上班骑行的除了铃铛不响其它部件都哐啷作响的老式“飞鸽”,到论资排辈的福利分房;从职工食堂的老豆腐炖白菜,到小餐馆的刀削面;从厂办公楼新分配来的文绉绉的大学生,到电解厂房粗暴霸气的大组长……我们漫无边际地闲谝着.

我们谈论着工农兵大学生出身的分厂副厂长,开会讲话总是严肃而又认真地把“兢兢业业”念成“克克业业”,每回我们使劲咬住嘴唇才忍着没笑出声来.我们还笑话了工作服兜里无时无刻都要别支钢笔的车间技术员……夜空中传出阵阵欢笑声,地上静谧的月光都被搅动得摇晃起来.

不知不觉肚子饿了,我们话锋一转,又说到了吃上头.杨红艳绘声绘色地描述单身楼门口马记牛肉拉面的汤如何鲜美、面如何筋道,说到销魂处,还要闭上眼睛咂巴着嘴回味一番,听得大伙儿口水汪汪,不能自已,恨不得马上把时间的发条拨到下班的一刻,好飞奔到拉面馆去……

时间在说说笑笑中过去了.估摸着快要下班了,我们起身捡起地上的抹布,抖抖尘土,进机房抹灰擦地,打扫卫生,准备交接班.

抹布替我们解围

工厂里没有不训人的师傅吧.

没有按时给机器加油、用户管道线路没有记清楚、交接班记录书写不认真、迟到、与工友争吵……有意无意的,总会有太多的疏忽和失误,有的还是师傅反复叮咛过的.

攒上几次,恰逢哪天师傅心情不好就发作了,安全帽一摘,手往腰杆一插,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你多时才能长记性,都说过多少遍就是不按时加油,幸亏油箱没见底,不然烧坏气缸又得停机检修!”

边训斥着,师傅又想起我前几天迟到的事:“早出门几分钟能咋地,瞌睡啥时候能睡完?一个上班人,吊儿郎当像啥样子!”

看我站着不动,师傅嗓门更高了:“都来一年了,翻来覆去就这点活儿愣是记不住,不就是看护个机器么,阀门上挂个馒头,狗都学会了,你咋就记不下哩……”

我耷拉着脑袋挨受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正局促着,蓦地想起手里还有块抹布,就赶紧擦灰去了.我爬到机器上卖力地擦着,擦气缸、擦油泵、擦冷却器,连犄角旮旯里的陈灰也仔细擦了,额头上的汗淌下来也不去理会.我边擦机器边侧耳细听,师傅的训斥声果然小了.我悄悄地回头扫一眼,师傅脸上的表情已经舒展了,正蹲在门口眯缝着眼睛望着窗外低飞的麻雀出神.我松了一口气,扯起袖子擦把汗,手中的活儿也慢了下来.

历史的车轮跨入二十一世纪后,国有企业改革开始了.工厂改叫公司,厂长唤作董事长;分厂称为分公司,张经理王经理赵经理的名片满天飞.厂里变天了,我们看不懂里头的门道,依旧按部就班地倒班.

“厂里制定了很多新制度,说是要实行标准化管理,和现代化企业接轨,名目多得很,反正就是越来越严了,咱们工人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班长参加职工代表大会回来给我们传达.

开班前会时,班长又再三告诫我们:“以后可要当心了,上夜班睡岗让上面逮住,不只是罚款,弄不好还会丢掉饭碗.”

说到老生常谈的安全生产,班长叹了一口气:“唉,原先只是强调生产现场安全,如今连值班室、工具间也管上了,还写进了制度;会上特别强调,为防止火灾,禁止倒班工人在工具间用电炉子做饭.”

大伙儿一听往后上夜班吃不上热乎面条,就急了:“用电炉子煮个饭有那么玄乎吗,还火灾呢,就算着火,一盆凉水泼上去不就灭了,谁还能眼睁睁看着它酿成火灾?”年纪大一点的刘师傅听不惯,他瞪了一眼班长,说:“你是站着说话不怕腰痛,你不倒班才几年就忘本了?你那时上夜班哪回不煮面条吃?”

班长以前倒了十几年班,落下老胃病,吃饭要吃热的.上夜班肚子饿了,他就会用自制的电炉子煮挂面吃.他说:“有这一碗热乎面吃上,熬夜班还愁啥哩.”再说,班上有老胃病的多了去了,又何止他一个,昼夜不分的倒班日子,不落下胃病才稀罕呢.班长懂大伙儿的难肠,但他也没有法子,这是厂里的新规定.班长一直沉默着,大伙儿你一句我一句撒完气就不再作声了.

这天夜班,刘师傅像往常一样,忙活完,进工具间,从帆布包里掏出一罐头瓶炸酱、一把挂面,拿出电炉子准备下面.这时,机房里忽然有人影晃动,仔细一看,是车间主任!

糟了,来查岗了!我飞快地跑到工具间给刘师傅报信.正说着,车间主任已推门进来.所幸,工具间有抹布,我二话没说,扯起几块抹布盖在尚未通电的电炉子上,慌忙蹲下来装样子整理工具.

车间主任进来扫了一看工具间,看了看我们,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倒班的同志辛苦呵,在家一定要吃好睡好,上夜班才有精神.”我心里敲着鼓,不敢言语,边整理工具边笑着点头应承.

接着,车间主任又深深地叹喟道:“如今外头多少人都找不着工作,四处打零工.在咱们这样的大型国营企业工作多好呀,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美事,咱们可要珍惜自己的岗位呀.”

临走前,车间主任又看了看我们,叮嘱道:“那你们好好上班咯,别打瞌睡,我再到别的班组转转.”

车间主任走后,我按着腔子里狂跳的心,瞅旁边那几块凸起的抹布,才发现慌乱中电炉子并没有盖严,还露出个边沿儿,很显眼.我明白了车间主任刚敢于说的一席话,原来他一进来就发现了抹布下面的电炉子,为给我们留面子,就没有说破,只是委婉地提醒一下.

刘师傅望着电炉子露出的边沿儿,沉默一会,说:“往后上夜班,咱们干脆在家煮一碗面吃饱了再来.今儿这个事,我还得给班上的人提个醒儿,今后厂里咋规定,咱们就咋遵守,也别让领导犯难了.”

抹布又一次替我们解了围.

抹布包扎了余顺平的伤口

那年隆冬,西北风漫过戈壁,在厂里肆虐着,沥青路两边的白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挺立在寒风中.上班路上,呼出的气息瞬间变成一团白雾,来不及擦去的清鼻涕很快冻成冰柱.

冷冻寒天,没事谁都不愿跑到外面受罪.可厂里的事故不挑时节,说发生就发生.这不,说话间生产用户的供风管道就破裂了,又恰逢三期扩建项目投产,抢修任务必须在十二小时内完成.厂里向来都是这样,碰上急活儿,别说天寒地冻,就是天上下刀子、地下喷火焰也不敢耽误.

这天晚上,管工班班长刘发奎和衣躺下眯个盹就醒了,他心里反复计算着要布多长的电线,电焊机才能够着冻裂的管道;焊工能手张志强刚做了阑尾炎手术,还躺在病床上,只能让技术刚过关的余顺平顶上;前些天刚下过雪,管道上的积雪还没化,要嘱咐这几个小子干活小心,四米多高哩,摔下来不是闹着玩的;管道裂了五处,每处裂缝的曲度都不小,焊接要花大功夫,就怕余顺平这娃儿蹲在管子上时间长了冻得受不住……夜,渐渐地深了,机器轰鸣声悠长而迷离,犹如发自工厂深处的叹息.刘发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盘算着维修的每一个环节,眉头越皱越深.

老钟表敲过五声,刘发奎就披上老棉猴出门了.他边走边望着前方灯火通明的电解生产厂房.一年四季,不管白天黑夜,厂房上空的大烟塔总是像一头雄狮喷吐着浓烟,铿锵有力的打壳声、劳动的号子、大组长指挥作业的吆喝声,汇集成一曲雄浑的工业交响曲.电解槽冶炼的火光映照在刘发奎脸上,他一时血脉贲张,心动难抑:身为一个国有大型重工业企业的职工是自豪的,马上三期项目投产,厂子就是全国单体产能排名前十的电解铝厂了,到那时咱厂的职工走到哪里腰杆子都是硬的.想到这,刘发奎浑身都来了劲,步子迈得更快了.这次管道抢修不单是一次抢修,它是对厂里血管命脉的一次抢救,要豁出去干,哪怕十二个小时不吃不喝也要拿下.刘发奎心里卯足了劲,到了班组三两下就把抢修要用的电焊机、焊条、管钳、大扳子、绳子都备齐了.

刘发奎看了一下墙上的石英钟,六点差一刻,他拿起工作台上的电话,想了想又放下.算了,不催了,让他们再多睡会儿吧,刚检修完电解老系列管网,这些娃儿都累得够呛.刘发奎就手拉电焊机、肩背老帆布工具包向抢修现场走去.想起这些壮小伙,他是欣慰的,个个手脚勤快,眼里有活,指派到哪儿干到哪儿.十八岁招工进厂一晃快三十年了,一直侍弄厂里的管道,以前跟着曾经的老班长干,如今当班长带着年轻人干,近三十年,安装、维修、抢修过的管道数都数不过来,算得上一个“懂管子”的人.看着厂里纵横交错的管网,这些给厂里源源不断输血供氧的动脉,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刘发奎走到半路上,余顺平撵上来接过他手里的电焊机赶到前头走了.到了现场,他们两个观察、测量管道裂缝,电工刘栋、钳工李晓刚也先后到了,大家七手八脚地干将起来.

此时,第一缕阳光,透过清晨的薄雾照到管网上,老管道精神焕发,新管道生机勃勃.余顺平背着焊条沿铁梯上了管道,紧张的抢修工作开始了,清理裂缝、加工坡口、预热、打底焊……他头戴面罩,左手拿焊条,右手持焊,粗壮的大手巧妙地运条,在不断闪烁的电火花中,管道裂缝一点一点弥合了.

太阳无声无息地升到中天,该吃午饭了,班长喊了几次,余顺平应了两声,继续专注地焊接着.五处裂缝只有十二个钟头时间,先焊好三处再吃饭.中午两点,他焊完第三处裂缝下来吃完冰凉的盒饭又爬上管道接着干.

太阳一点一点偏向西边,一根根管道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道斜长的影子.离交工还有两个钟头,第四个裂缝焊好了,余顺平挪到管道弯口的第五个裂缝前,就感到持拿焊条的左手一阵发麻,便停下来甩一甩,活动活动.不曾想,右臂一下子就甩到管道弯口旁的铁柱子上,顿时一阵刺痛,他捋起袖子一看,小胳膊外侧肌肉割破一道口子,还挺深,血已渗出来,但流速不快,看来血管没破,他喊钳工李晓刚:“快,晓刚,给我找几块干净抹布,我胳膊破了.”正在整理焊条的刘发奎听见,心里一惊,赶了过来.余顺平已下来接过李晓刚手里的白色抹布缠在伤口上,示意李晓刚给他包扎.

“严重么?血管破了么?先撂下赶紧上医院吧.”刘发奎紧张地问.

“不碍事,班长,没伤着血管,就剩一道缝子,抓紧焊完就交工了.”余顺平应道.

刘发奎说:“那不行,伤口要紧!”他吩咐李晓刚和王栋马上送余顺平上医院包扎,他要向厂调度室汇报,从兄弟单位借调一名焊工顶上.”

“班长!血已止住,我没事!”余顺平■了,竭力喊到.说罢,他疾步爬上管道继续焊接.只要胳膊还能动就不能顶替,人要自个儿给自个儿争脸,三期投产抢修管道这样的大事一辈子能遇上几次,这么点困难就向兄弟单位求援,咱丢不起这个人.余顺平把伤口的事抛在脑后,专心焊接最后一道裂缝,右胳膊包扎的白色抹布上渐渐洇出一朵鲜红的“梅花”.

太阳无声无息地坠向西边,刺骨的寒气阵阵逼来.焊完最后一道裂缝,余顺平摘下面罩,头上冒着热气,脸上全是密密的汗珠.他舔了一下苍白干裂的嘴唇,望着焊接好的管道,满意地笑了笑.此时,仰着头在地面上眼巴巴守了一个时辰的刘发奎三步并作两步上铁梯搀扶余顺平.下了梯子,刘发奎匆匆给大家安顿好交工的事,把老棉猴裹在余顺平身上,背起他大步流星地向职工医院走去.

薄暮中,刘发奎黑红的脸膛线条愈发硬朗,神色中透着一种怜惜的深情.连续作业近十二个小时的余顺平乏困极了,趴在班长背上很快就迷糊着了,受伤的胳膊耷拉下来,包扎伤口的白色抹布上,印着一大朵暗红的“梅花”.

工厂论文参考资料:

食品工厂设计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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