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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卷香远类论文怎么写 与书卷香远(外一篇)方面本科论文开题报告范文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书卷香远范文 类别:毕业论文 2024-03-03

《书卷香远(外一篇)》

本文是书卷香远有关学士学位论文范文与书卷和书卷香远和一篇相关毕业论文提纲范文。

安然,某报副刊首席编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2000年开始文学写作,作品散见于多种报刊,曾获江西省谷雨文学奖,第三、四届老舍散文奖,《散文选刊》“新经验”散文奖,《北京文学》重点优秀作品奖.出版长篇小说《水月亮》,散文集《麦田里的农妇》.

1

暮春初夏,真是读书的好时节.

这样的日子,春天的喧哗渐渐沉实,而大地上余芳未歇.

这样的日子,夏日的浮躁未及生发,而天宇间气蕴正好.

季节在不急不徐地更迭,全然不顾举世的车水马龙熙来攘往.这样的日子,在我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潜伏已久的东西被唤醒.“她”遗世独立,与我的版面无涉,与我的一日三餐无涉,与我的亲人爱人友人无涉,甚至,“她”亦与我的小悲小喜无涉.“她”安然不动,持久地、平和地盘踞着、休眠着.终于,“她”醒了.“她”温和友好地说:

“穿上那条碎花长裙吧.揣上《诗经》,走,去那个湖边.”

于是,我婀婀娜娜,独步四十五分钟,去往一座湖.有那么三五个朋友知道,倚一庭湖水读一页诗文已经成为这座城中一个女人的专利.神明宠幸,也不知是哪一生修来的福分,满满的一座城,长长的湖岸线,只有我这么一个女人,可以享有这样的清福.

“她”是什么?该怎样来描述“她”的存在?想来想去,唯有拿旅美作家张宗子的一段话来作注释:

人在时光里向前飞奔,心却不断后退.一直往回,追溯到“五四”,追溯到唐宋,到汉魏六朝,到先秦,没有疲惫,却逐渐安定下来.好像天色已晚,暗影四起,草虫幽幽,花气弥漫.一棵树立在那里,你倚着树干坐下来,安心入眠.

对的,“她”即黄昏时旷野里的那棵“树”———我们血脉相续人文传承的根之所在.我渴望辽阔,渴望高远的灵魂,正是从那里出发,几千年来,千转百回地修炼,又千辛万苦地溯源回归.曾经,我是多么想要变成一只小鸟,从现实中飞遁———瞧我这么点出息,我咋就不把自己变成一只大鸟呢?!

这么多年,悄然展翅,风雨历练,心里牢牢盘着听来的一句话:“我会变成一棵树,等你飞累了,回来歇脚.”

非得经历低飞回旋几番折腾,才恍然明白,世上的树有万千,它们却只能容下小鸟们各自短暂的栖息,唯有张宗子所言的那棵“树”,以岿然沉默的稳泰,以熊熊不熄的能量,立在光阴深处,不急不恼,不卑不亢,迎候着那些自愿停止飞奔的“鸟儿”,使其邃然间拢翅息飞,在她的枝枝叶叶间获得彻底的归宁.

从这个意义上而言,生发于商周时期的《诗经》,就是这样一棵“树”.有句关于《诗经》的评价正好可以拿来作注:“没有《诗》《书》经典文化体系与文化学统,就没有今日的中华传统文化,也就没有中华民族.”

难以解释的是,我这只在书林里飞来飞去寻找归宿的小鸟,一直到2012年,都没能收脚在《诗经》这棵大树上吸氧.此前我完全不知道,作为中华文化摇篮的《诗经》,“乘坐‘经’的‘圣驾’,浩浩荡荡地穿行于历史的城镇村乡之中”,“博得了万千之众的‘围观’与‘喝彩’”.

这多少是让人脸红出汗的一件事情.老祖宗栽下这么一棵顶天立地的大树,我竟然要在这个娑婆世界跌来撞去个足够才想起去寻求庇荫!

一路上,细密的蔷薇此开彼谢,绽了一坡又一坡;洁白的栀子花顶着露珠沁出香甜;朝阳破云而出将热不热,天气晴雨未定;湖里的睡莲正徐徐待开;水面有几只鹭鸟,在田田新荷上盘旋起落;而水柳,已经依依长垂,从眼前荡到人心底.

这样的景致,自盘古开天地迤逦而来,芳菲无尽,纵情在光阴里延展.这样的风情万古,意静心娴,正宜于开启《诗经》诵读.

2

费时一个多月,夏天来临,当一庭湖水由瘦变肥,煌煌一部《诗经》也慢慢掩卷.

久久地,我不能为这段读书经历写下一个字.翻看那年的水边日记,亦是少有字眼提及《诗经》.2013年5月23日,周四,晴,有一句话提到:“在水边,书是要读的.《诗经》《闲情偶寄》《岁朝清供》《路上书》《刀锋》《彩云聚散》.”仅此而已.

是一个孩子,闯进一个神秘花园,看见一园奇异花草,不由噤声束手,目不暇接,眼含喜光,面生霞绯;她自私起来,不想告知他人,只想悄然独拥.

有一天,一个短信飞到湖边:“你在哪里?”“在湖边发呆.”

“你天天在湖边发呆,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你不会去自杀吧?”什么?那头简直是疯了.

“怎么会?我好得很.”我骄傲地微笑.“好得很为什么不待在人群里?”此问听来不可理喻.

我为什么要待在人群里?人群里有谁能和我谈论《诗经》么?没有.手机里有三百个号码,有十个人告诉我会读杂志,五个人会和我谈论读书.但是《诗经》就算了吧,那么古老的典籍,拿出来跟人谈论,会让我太像一个出土文物.

“待在人群里没鸟看.我有个新发现,越小的鸟儿越愿意结伴,越大的鸟儿越愿意单飞.”我答非所问.

“哦,原来我们是麻雀,而你是雄鹰,你单飞去吧.”那头如此机智地解读了我的话意,郁然不乐起来.

我不说.我就是不告诉人我在水边读《诗经》.是真正好的东西,在没有尝够滋味之前,不舍得跟人分享的小自私.有了这个经验之后,我不由想到,真正意义上的大方,大概是不曾存在的.而相对的,如果一个人在尝到了好东西的滋味后,乐意分享赠与,这就是很可以出得了手的大方了.除此,出手者自身都不知东西好歹的所谓“大方”,实在也是可疑的.

而我终于还是要把这一段珍藏拿来示众了.本来么,在读书方面,大凡遇见好,我从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到这时,我却失望地发现,《诗经》所以具足魅力,正源于其节奏明快,语言韵律与自然韵律相合无间.现代越说越多越写越长的白话语言,面对华夏初民利索简练以素为美的歌谣节律,全然无有作为,武功皆废.

不信,看看这16个字吧:“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想一想,如今充盈耳际的情诗和情歌,颠来倒去的,有哪一行哪一声脱离出了这16个字的轨道?

我读书的湖边,傍着一座山林.春夏之晨,运气好的话,林子里能够遇见霞光.霞光很长很长,从东边的天际拉向林荫道,是我眼中一个神秘的时光转换通道.在今天,霞光如此奢侈如此稀罕.每一回邂逅,我总是欣喜丢魂.我屏息驻足,久久沐浴在美妙神奇的光线里,实在不愿转身回向红尘.还是那样的山道那么个山林,一旦披上霞光,就如一个女子一改粗简装束,着了一袭淡雅的纱裙,令人悦目惊叹———美在出人意料.

关于《诗经》,我能够分享的,只有这么多.

收尾处,奉一首《周南·樛木》祝福亲们:

南有樛木,葛藟累之.

乐只君子,福履绥之.

南有樛木,葛藟荒之.

乐只君子,福履将之.

南有樛木,葛藟萦之.

乐只君子,福履成之.

这一咏三叹的樛木、葛藟、君子、福履,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青藤缠绕大树,人得到上天的福佑,以至于他的一言一行都福随身后.我想说的是,一个读书人,一旦有缘打开《诗经》,那他(她)就如同邂逅了一束稀有的霞光.这是一段光照千秋的霞光,它遥遥从商周而来,带着华夏文明婴儿时代的啼笑悲欢,以最原初又亘古不变的人心人情,最纯净的情感力量和道德信念,照拂洗净了一颗颗沦落在现代文明中已然暮气沉沉的心.

小鸟也好,大鸟也罢,你累了,你乏了,循着《诗经》回去歇歇吧,就像青藤去寻找一棵“大树”的福佑.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首诗

春大好.三月三,会友若干,出门,见陌上处处春浓.粉桃白李黄油菜,团团争春.进一片江边古林,处处水漫,树皆裸身,不着薄绿衣.林中光明四撒,黄牛花牛安详,绿地如毯,有碎黄小花四缀.从众人中偷身而出,呆坐于虚胖起来的江边,大脑空无,一如往昔.天上春阳朗朗,江面细纹水波迭皱,感动莫名,爱意缠绵,可惜,心里有诗吟不出.

诗,始终是我文化涵养中的短板.有趣的是,入春以来,竟莫名吟诗读诗起来.蒋勋说,对于国人,在二十几岁谈诗写诗是可以的,但年过四十,假如被人问起是否还在写诗读诗,那被问之人多半要羞到钻地缝.

我不懂,为什么这个人要找地缝?

依蒋勋之说,我如此“高龄”,尚有与诗来往的闲情逸致,那岂不是空虚至极了?

在我看来,一个四十几岁的人,如果还有闲情闲心非主流非现实一下,读几首诗,写几行诗,此人该有多么有趣好玩!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事实上,在我认识的与诗有交情的人中,有趣好玩的,还真没几个.好不容易撞上几个有趣好玩的,又与诗没得一点交情.统而言之,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一个“有自己的一首诗”的时代了.不幸生陷于这个时代的人,又怎么可以活得像诗一样迷人?

我真的很是喜欢,那些迷人的人.这些日子,因为一个迷人的人,我已经不那么讨厌暴力和纷争了.我已然知道,人类中有一些人,他们的“诗”,注定比多数人更磅礴、更壮阔.他们的诗,不是写在纸上,而是写在天地间.

而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活得最久的,还是写在纸上的诗.君不见,“床前明月光”,一照就是千余年,而白骨堆里的那些将相王侯,世间又有几人知?

如此说来,我最应该着迷的人,是那个叫李白的人.他又会写诗,又十分好玩.他死得也痛快,一头栽进大江,邀明月喝酒去了.弄得我有一友兄,也总说去日要择此法于大海上了结自己.可惜,李白他不认识我.

苏东坡?柳永?应该也是可以深交的.东坡居士人格大分裂,儒道释什么都修,修来修去,总在自以为修成处,被高人勘破.结果,他最终修成的,还是自己.他的审美也是变来变去的,豪迈与深情,喜气与忧伤,他全占着.柳永最好玩的是,他敢藐视考“大学”这件事,这是历史上头一个.第一次,落榜了,就说“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第二次,考上了,皇帝气量小,朱笔一提,画去他大名,说“何须浮名,且去浅斟低唱”.第三次,换个假名字,又考上了.逗着皇帝玩儿呢.

台湾有个小老头,叫庄奴,歌词填得好,“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照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简练开阔,叫人听来喜悦无限.性格也很好玩,看他接受采访,整个一老小孩,一派顽性天真,与我们的乔羽有得一拼.可惜这种人太少.看过金庸的访谈,他也是与庄奴一路人,虽然不写诗,但他在虚拟的武术世界里,登基做了王.当然很好玩.我想来想去,丰子恺可能也是此人,因为他的漫画,透出了他浑然拙朴的神韵.

亏得,人间来过这么一些人,还活着这么一些人.否则,多少性灵会懵懂而来,失望而去.

追悔起来,我在十几二十几岁时,与诗没有交情.可以推断,彼时自己有多么的主流和现实,是时之我,肯定一点也不好玩,非常不好玩.一个很惨的细节是,翻看那时的情书,竟全是一副板着脸说教的样子,通篇马列正统,我惨白的爱哟!现在,如再有机会写情书,我想当会是一番娑婆旖旎好风情,可惜,这想象中好看动人的情书,又向谁写去?有些花朵,错过了花时,就永无绽放之日了.

都说一个人在二十几岁时没有不好的日子,生命的繁华盛象,尽在此时.本人痛的是,简直就忘了那大好年华是怎样消耗掉的,真真是枉了一晌好青春!过于随波入世,一定是一种很不好的生命状态,它最大的坏,在于让人忘了体验生命本身,忘了体验生命所在的大好宇宙和自然,真的叫人好是讨厌.这样的活法,一旦离去,与没有来过人间一趟又有甚差别?低语一问,你有没有仔细听过一场雨声?

我的幸运,在于人过三十以后,人生突然邂逅了一场真正的春天,生命由此从僵硬死板的状态中逐渐苏醒,柔软是一点一点发生的,绽放舒展则发生在漫长的细微变化之后.一朵千年的睡莲,由于上天的垂爱,竟也肯抽芽展叶、含苞绽放了.清香徐来,多少感激之言,我于无声中,一遍一遍地说与神明.

你若是女子,不知会怎样评价看待自己.于我,“柔软”就是最殊妙的生命状态,唯有柔软,才有吸引,才有包容,才有空间,才有着迷,才有诗意的生发,才有不断的成长.才有在“出世”和“入世”间的进出自如.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首诗,这些诗,藏在岁月的签盒里.运气不好的一些人,终其一生也抽不到属于自己的诗筹.从这个意义上说,我是中彩了.

尽管命运的奖赏来得有些晚,但以加速度的方式降临.这些年来,耽溺于天地和人生的大美中间,我越来越有成为一个纯粹的唯美主义者的倾向.正是这种倾向的牵引,让我在放眼辽阔之时也专注了精微,在触摸华丽之时也坚守了朴素,在向往光明之时也感恩黑暗,在渴望坚强之时也变得柔软,在不断出发之时也有了偶尔停顿,在经历悲喜之时获得了内省的安宁……

人生就是一场美的沉思.“炉香静逐游丝转”,如此诗境,我喜欢,我追求.

责任编辑练彩利

特邀编辑古耜

书卷香远论文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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