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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电大毕业论文范文 与父亲和二十四首汉语新诗类本科论文怎么写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汉语范文 类别:专科论文 2024-04-04

《父亲和二十四首汉语新诗》

本文是汉语方面有关自考开题报告范文与汉语新诗和父亲和新诗类本科论文怎么写。

母亲去世后,父亲鲜与人交流.他终日枯坐楼顶,朝西望去,映入眼帘的是豫东平原上被冻僵的田野,而田野之上,母亲的孤坟,在薄雾中显现,又迅速在暮色中消失.

时间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而父亲,总是在这个时候频繁拨通我的电话.起初,电话里的父亲一言不发,我“喂喂”数声,见无回应,便挂了电话.但转而他会再次打来.“听……”父亲的声音沙哑,有力,不容辩驳.每当这时,无论手中的工作多么繁忙和紧迫,我都会停下来,寻一个安静处,屏息静听.电话的另一端,时常传来呼呼风声,且夹杂着树枝断裂的咔嚓之音,有时是单调的三两声犬吠或鸡鸣,从杨庄破败的街道上传来.

这个时候,父亲总是骤然挂断电话.毫无疑问,他对声音是节制的(像我写诗之后对语言的节制),从不肯释放更多的声音,让它们潮水般涌向我.而当我表达渴望多听一会儿的心愿时,他则表现得极其淡漠,并不反驳,也从未满足.

细细算来,在母亲去世后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和父亲始终保持着这种怪异的沟通方式.我们相互截取自己生活中的一个片段,并及时捕捉这个片段里的各种声音,然后通过电话,传递给对方.

好像对方咀嚼了电话里的声音,便全然了解了另一种生活.

有时我站在马路边,把车水马龙的喧嚣之音传给他,有时在地铁里.表面上看来,声音没有形状,没有质量,无色,无味,不可触摸,但实质上却全然不是这样.

声音有它的唯一性,特殊性,和实效性;声音有它的肌理、骨骼,和品质;声音和声音之间偶尔融合,形成更大的声音,但更多的时候,声音和声音之间则是怒目而视,水火不容.有时,一种声音看似消失了,其实却蛰伏在时间的皱褶里,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由于事物或情感的碰触,一种流逝在岁月长河中的声音又逆流而来,狂野地涌向你,然后裹挟你,回流到逝去的某一天中的某一个时刻……

比如多年前,病重的母亲,在床上痛苦地轻唤着我的乳名——

那声音宛若无垠的沼泽,紧紧地抓住我,我感到身体在粘稠的泥沼中缓缓下陷,喊叫和泪水都轻飘飘的,像不存在一样……

而自从写诗之后,我便开始尝试收集一种平淡之音,那种声音是流动的,自然的,而不是死亡的,僵硬的.父亲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他总是在恰当时候,打来电话.

有一次,在鸟雀的啁啾声中,父亲打来电话,电话中的他显得无比兴奋,张口道:我最近在读你的诗.父亲的话咣当一声砸在了我的头上.继而,他用锈迹斑驳的嘴巴,谈到了我的诗,令我震惊不已.他见我不说话,便又重复了一句:我读了你的诗以及别人的诗,都是发在刊物上的那些,咱们谈谈吧,谈谈那些诗.

父亲初中毕业,年少时读了几首胡适和艾青,且多年来一直保持着阅读晚报之习惯,即便如此,他又怎能读懂那些极具修辞和隐喻的汉语新诗?在父亲有生之年,我不止一次探问,但他总是闪烁其词,一笔带过.

父亲沉迷新诗的那段时间,电话极少,这与我而言是一段难得的静谧时光.于是我关门谢客,终日沉浸阅读:有时在博尔赫斯的迷宫中穿梭,有时在卡夫卡的小说形,有时在阿米亥的诗句里打滑……这些父亲则全然不知,但母亲知道.母亲去世后,我常常在诗中凭吊她,她也常在夜深人静之时,走进我的阅读.她躲藏在文字背后,有时隐身在标点中.在我阅读停顿的间隙里,突然现身,对着我笑,那笑容温暖潮湿,恍若雾中之花.

母亲在我身边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当我合上书,她和书页间的文字便瞬间消失,像不曾来过一般.

然而写诗数年,由于在城市居无定所,面对被约稿和投稿时,我均留下老家的地址,让父亲代收.多年来,父亲领回那些样刊后,统一放置在一个大木箱里,从未拆看过.但不知为何,突然之间,父亲激动地告诉我,他读了那些诗歌刊物,且诚恳地要和我谈一谈.父亲怎么读起诗来了?一头雾水的我当即给妹妹打去电话.电话里,妹妹轻描淡写地说,其实是巧合,很偶然,有一天,父亲从邮局领回我的几本样刊,而其中一本的外包装破损严重,他便抽出包装袋中的诗歌样刊,顺手翻阅了起来.

一整个下个,父亲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陷入在巨大的狂喜和兴奋之中.他先是从藤椅上弹起来,指着其中的一首诗喊妹妹来看,妹妹看了,皱着眉说看不懂.父亲便从妹妹手中夺回样刊,随即拨通了我的电话.父亲翻看的是一本叫《读诗》的刊物,2013年第一卷第151页唐欣的《遥想未来的诗人研究》一诗.电话中,几乎没有过渡,父亲便语带沙哑地朗诵道:“多么怀念啊咱们在一起/度过的甜蜜时光/咱们并没有见过面/但谁又能否认/那时光中的甜蜜呢……”读着读着,父亲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我在电话中听得清晰.那一刻,我被从父亲嘴里发射出来的诗句击中,瘫倒在沙发上,迷蒙之中,看见声音中的母亲,她躲在文字的背后,低着头,肩膀颤动……然而,父亲并没有停下,他哽咽着继续往下念道:“对方不太礼貌他至今/没有收到回信并不意外/因为他的信也并没有/发出而且他的信/根本还没有写呢……”最后,一向感情克制的父亲近乎泣不成声,我惶然挂断电话,呆立在黑暗中的房间,看夜色潮水般在我周遭翻滚……

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父亲未再打我电话,我打过去时,也总是妹妹接听.她说:爸在读你的诗,把你那些样刊都翻出来了,坐在屋子里,没日没夜地读,读到开心处就笑,读到难过时就哭,有时候不笑不哭,皱着眉头,有时候捂着鼻子……

我告诉妹妹,这样也好,至少有了一个兴趣来填充他的空虚,慢慢地,也就从母亲逝世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父亲迷上诗歌的前期阶段,是一段相对安宁的时光,我再也不必为终日郁郁寡欢沉默不语的父亲而牵肠挂肚了.我希望这样的时光,能够无限延伸下去,但天是不随人愿的……父亲开始绝食了!

电话中妹妹的声音慌乱而急切,“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妹妹的话,于我是晴天霹雳.即便如此,我还是一边佯装镇定,一边打探事情的原委.妹妹说:我前天去县城办事儿,去了两天,临走前叮嘱爸,想吃啥自己做,米面在厨房,菜院子里有.父亲答应的可好,而等我第二天从县城回来,爸一动不动坐在屋里读书,那两天我不在,想着他饭菜一定没吃好.我说爸,你想吃点啥,我给你做.灯光下爸摇摇头,拍着肚子说,我不饿,我中午吃得饱.“多少也得吃点哩!”说着,我向厨房走去,而当我来到厨房,发现一切还是我走时的样子,我惊讶地回头问爸这两天做饭了吗,爸说没有做饭.“那你咋吃的饭啊?”“我吃的这个.”说着,父亲举起他正在阅读的那本诗歌刊物……

我当即要求妹妹把电话给父亲,要跟父亲说两句.接过电话的父亲,压根不给我张口的机会,他也完全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把话题指向了诗歌.父亲说:别的事儿先放一放,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儿跟你说!读诗这么久了,说心里话,我有了一点对汉语新诗的感悟,你先听我讲完,不足之处,你指正指正,行不行?父亲压根不等我张嘴,便如洪水决堤般讲道:理解诗歌有三个角度:第一个角度是看,第二个角度是听,第三个角度是吃.而衡量一首诗的好坏,需要这三个角度交叉进行,即便如此,有时候仍然难以界定一首诗的好坏.比如,有些诗看上去光彩照人,其内部却腐烂不堪,而吃起来有一股腐肉的味道,让人想吐,这种诗是好诗吗?有些诗其貌不扬,但味道鲜美,口感极佳,但吃下去后,在胃里像生铁一样,根本无法消化,这种诗是好诗吗?还有的诗,样貌丑陋,臭气晕天,吃下去后却感到芳香四溢,回味无穷,这种诗是好诗吗?如果从单一的角度来理解,这三种都是好诗,但在一个专业读者那里,多角度交叉理解的话,就没有一首算得上好诗.我差不多读完了你那些诗歌刊物,说实话,好诗寥寥无几.有些所谓的大诗人,一辈子也不过是写出了几个病句而已,而有些名不见经传的诗人,倒写出了一两首像样的诗.有些诗人的诗,文字在诗行里呼呼睡大觉,这怎么行?写诗,就是要把那些睡觉的汉字叫醒,让它们干活!有些诗人的诗,通篇都是语言的尸体,就这还获了大奖,去领奖还拍了照片,站在领奖台上抱着奖状感谢这个感谢那个,一点也不知道害羞?你不要忘了阿伍,诗歌是最推崇语言的活动!都啥年代了,有的人还在写爱情诗,甚至结婚了还在给老婆写诗,那简直就是反动!永远,永远都不能用文字制造生活甜蜜的假象,这是一个作者最基本的道德操守.当然啦,我并不是说爱情诗不能写,写爱情诗要承担悲凉的人生,你明白吗?

父亲讲得滔滔不绝,我完全插不上嘴.最后他话锋一转说道:听说你最近出了一本诗集?你妹说她在网上看到了,叫《汉语新诗二十四首》,你尽快寄来一本.

说罢,父亲便挂断了电话,一点不给我“指正”的机会.

我把那本薄薄的诗集《汉语新诗二十四首》寄给了父亲后,并没有探问过他的读后感.直到二零一二年,妹妹出嫁,转眼间家里要余下父亲一人了,想着其年龄渐大,独居多有不便,于是我和妹妹便酝酿着把他接到城里与我同住,在和妹妹协商完毕之后,便决定返乡去动员父亲.

那是二零一二年秋天,我一路颠簸,回到了故乡.当下车后站在故乡的皮肤上,一股秋后荒凉气息便从田野上向我吹刮而来,我踩着焦枯的杨树叶子,向村子走,一步步地向村子走.

而当跨进家门,那一幕令我震颤不已……

父亲见到了我,并未像往昔一样满脸喜色,而是不冷不热地问了句“饿不饿?”我说不饿,于是父亲便领我进了屋里.进屋后父亲坐在床头,点了根烟,指了指地上的板凳,示意我坐下来.烟雾袅袅中,父亲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我觉着啊,那些诗在书上,并不能充分展现其鲜活性,不如把那些诗,移植到生活中来.

说干就干,父亲首先从那些诗集和样刊中细心挑选好诗,选定之后,便与那些诗商量,说想给它们换个住处,也就是换一种形式继续存在.比如嫁接,把诗嫁接到梨树或苹果树上,等诗发芽,吐叶,开花……再比如把一首诗放养到山林中,父亲指着其中一首骨骼强健,热爱运动的诗说道:让它在山林中,吃风饮露,自由成长,使其更具野性,那样,不多久,它便成了一首野性与温顺兼备的诗……说着,父亲又把手指向了那首瘦骨嶙峋的诗……

那段时间,父亲不停地向那些诗描绘他对未来的构想,有些诗表示愿意尝试,而更多的诗,则一口回绝了父亲.但父亲并不灰心,虽然最后只说动了寥寥几首,但他的热情很高,干劲儿十足!父亲根据每首诗的营养情况,身体构造,天然优势和生理缺陷,量身打造了每首诗以何种方式参与到现实生活中:父亲豢养了几首,嫁接了几首,放养了几首,奴役了几首……而当我跨进家门,嗅到了苹果味儿且鲜红诱人的诗,山梨般香甜多汁的诗,看到了恍如运动健将般的诗在院子里奔跑跳跃,还有一身肌肉恍若大力士般的诗,以及正在厨房切菜做饭比母亲的厨艺还要精湛的诗……

说着说着,父亲便兴奋了起来,他拉着我来到院子里,指着那些长势喜人的诗向我问道:怎么样?然后他又拉我来到果树下,指着满树苹果味儿的诗问道:怎么样?那一刻,我恍然觉得,父亲俨然一位良田万顷的地主,在向他远道而来的朋友炫耀自己的田产.而唯一不同的是,大地主身着华服,满面红光,而父亲衣衫破烂,脊背佝偻:整个人像被岁月吸走了血肉,只剩下一个个空空如也的躯壳,在枝头的寒风中摇摇欲坠.

“起初只有几首诗愿意跟着我转换一种存在方式……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二十三首.”父亲一脸自豪地说道.

话已至此,我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还能说什么.我不能说父亲的行为不切实际,毕竟他把一种听上去很荒诞的事情,用生活一点点地呈现了出来,就那么赫然醒目地摆在我的眼前,我还能说什么?

父亲看我走神了,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接下来想再发展一首我的诗,加入他们的队伍,虽然现在的队伍中已经有一首我的诗了,但父亲说想再发展一首.“很少有诗人一辈子能写出两首好诗,有的诗人,一辈子能写出一个漂亮的标点就不错了.”父亲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还是想再发展一首我的诗.关于这件事儿,我未置可否,因为我十分清楚,反对是无效的,尤其是这个时候.

见此状况,我并未表露此次返乡的目的,我清楚那表露后的无力徒然.

妹妹出嫁后,家里剩下父亲一人.起初妹妹和妹夫隔三差五便去看他一回,后来去的次数愈加频繁.一天,父亲心中的不耐烦终于在脸上炸开了,嘴里喋喋不休地说每次他们走后,那二十四首诗里总会有一两首突然大病.讲这话时,父亲的脸色极其难看.就这样,妹妹的好心被父亲摔了个稀烂,眼泪啪嗒一声砸在了地上,带着哭腔吼道:我就恁想来看你?!说着,妹妹拉着丈夫气呼呼地朝门外走去……

父亲以为一两个月妹妹不会再来了,但没几天妹妹又拍响了大门,父亲拒不开,妹妹在外面喊,像站在坟前喊坟里的人一样.

晚年的父亲,几乎不再与我通话,也拒绝与邻居往来,他活在二十四首汉语新诗之中,吃饭,睡觉,照顾新诗,同时也被那些新诗照顾着,日子安逸.

然而我始终想不明白的是,在这二十四首汉语新诗面前,父亲究竟是一个旁观者还是参与者?或者说,他在努力模糊这两者的界限,企图抵达这两者之间的荒芜地带?关于这点,父亲并未多言,我也没有再问.

如今他大门紧锁,把自身和二十四首汉语新诗以外的事物,都统统隔离到了另一个世界上去了……

责任编辑王小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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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该文是关于对不知道怎么写汉语新诗和父亲和新诗论文范文课题研究的大学硕士、汉语本科毕业论文汉语论文开题报告范文和文献综述及职称论文的作为参考文献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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