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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张声势类有关论文写作技巧范文 和须张声势类论文写作技巧范文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须张声势范文 类别:职称论文 2024-02-14

《须张声势》

该文是须张声势类有关硕士毕业论文范文与声势方面硕士毕业论文范文。

作者 黄信恩(台湾)

我一直觉得胡须是有思虑,或具想法的.

有回旁听一节“医师礼仪”的课.课堂中,讲师从穿着、发型、领带、鞋袜……巨细靡遗地教导医师如何从打扮树立专业形象.

“把胡须剃掉吧!”讲师说.

仲刚随即分享一则被纠正蓄胡的事,那是他当实习医师的事.当年,他崇尚日本演员渡边谦,蓄了一脸短悍的络腮胡,沧桑不羁,却被一位留日教授痛批无精打采、有失专业形象.

仲刚是我高中朋友,那时他就给人一种“毛”的感觉,体毛特别浓密,是会让虱蚤迷路的那种.十七岁就天天刮胡子,朋友都昵称他“虬髯客”.仲刚肤黑,胡须一长就失了秩序,整片下巴尽显不休止的生命力,像雨后沼泽.

仲刚说完,大家陷入思索,胡须真会影响医师的专业形象吗?

我们不约而同想起一位蓄八字胡的主任,或许过于习惯他两撇黑胡的模样,以致于想象当他剃了胡须后,好像有些权威、谙世的感觉就从脸上丧失了,是会让人感到平庸、老智慧淡去.

我读过一些古代传说,那些解答苍生惶惑的长者或仙人,往往蓄有长垂白胡.似乎这是一种睿智、沉着的标记,甚至是一道警语——告诉你他洞悉一切,你的与血气、短视与虚荣,逃不开他的视线.因此你得安分,别逾越了辈分界线.

人须如此,动物须亦然.

我曾听宠物店老板说:猫须剪不得.据说,猫须根部神经发达,只要轻触,便能感知风吹草动.甚至,神经至此连结眼睑,当有灾祸,随时闭阖,以护双眼.

因此在猫身上,胡须是警觉、亢奋的,随时都在思考,探查环伺的善意与恶意.

古有“捋虎须”一辞,拔虎之须,放肆胆大,后来引申为从事冒险之事.但从字面看,胡须似乎是神圣、不可亵玩的,对老虎而言,那是一种无声的巨大权势.

某个夜里,我突然感到上唇一种既痒又暧昧的轻拂.朦胧睁眼,一只蟑螂静伏眼前,像雨刷摆动着触须,仿佛正估算我的一举一动.

然后,我醒了,彻彻底底地醒了.接着开灯,按兵不动拿出拖鞋,就在这时候蟑螂开始移动,它不走直线,而是摇摆着触须横冲直撞,紧接一个大回转,然后就飞起来,停在衣柜上,钻进贴墙缝隙,不见了.

我愣在气氛僵硬的房里,仿佛蟑螂世界中,有套分明的军制——有些嫜螂不善飞行,整日徘徊阴暗管路,或打滚于厨余桶,是陆蟑;有些蟑螂会在气候骤变时,飞进居家楼台,是空蟑;还有一群蟑螂,我曾在东北角海岸看过,它们惯于在岩缝中谋生,嗜盐,抗风霜,那是海蟑螂.陆海空,蟑螂帝国的严谨军制,向人类世界的角落布局着、伸张着,宣示蟑螂这等老油条,是演化史上的活化石、地球的主人,历久不衰.

于是,这个夜很不安,大蟑螂一定躲在角落冷冷地监视我.其实对于蟑螂的恐惧,我是有选择性的.断脚的、折翼的、圆小的、跛行的,我不畏惧,因为只要一踩,故事就结束.但我恐慌于飞蟑.飞蟑是具气势的,它的路线是3D的,触须长挺,脚毛如荆棘,光是模样就先发制人.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脑中不时重播方才大蟑摆动触须的模样——那是它解构尘世、试探人间的方式.我以为,蟑螂之须,是灵魂所在,那摆动快的,代表思虑快、悟性强,是富攻略、深城府的.

那么,它会不会趁我熟睡时,从床底爬了出来,沿着足背、小腿、大腿内侧……我想到就全身发麻.

曾看过一项以“蟑螂触须”为题的科学展览.学生准备一只纸盒,里头放花生粉与铅笔屑各一小堆,颜色相仿,之后将蟑螂置于盒内.不久,蟑螂开始以触须探触这两小堆物质,然后爬往花生粉堆大啖;之后,学生再将触须剪除,此时有些蟑螂无法直接前往花生粉堆,可能先到铅笔屑堆,浅尝,发现人类无聊的恶作剧,才转向丰美的花生香里.

这个实验有趣,却只说了触须与嗅觉相关.关于触须的听闻,我听过还可以感知费洛蒙、震动、湿度、空间、求偶等.然而最让我惊艳的,是一集以蟑螂为题的Discovery频道节目. 报导说,蟑螂以触须达成“集体决策”.最有趣的是,当一百只蟑螂迁徙他方,假使这地方有五个藏身之窟,它们便会透过触须,彼此分配协调.当第一窟住满三十只,便往第二窟住;第二窟满三十只,便再往第三窟住.因此你能想见,第四窟只住十只,第五窟则是空穴;一旦窟内繁衍过剩,便会重新分配,此时有些蟑螂被迫搬离,迁籍下个空窟.

那是一种住宅抽签吗?我感到不可思议,对报导存疑.那么,与我同居的大蟑如何解释?它是在搜集食材情报中迷途了;还是孤芳自赏,决定离开浊浊暗室,投奔光明?

无论如何,这则报导告诉我:蟑螂以触须撑起生活骨架,生活里多数的讯息,都汇进触须,那是生命之须啊!在它们的世界里,视觉反而不那么重要.它们过一种嗅触生活,和人类的声色生活很不一样.

隔天早上,我照例洗脸刮胡,赫见镜缘停了一只大蟑,触须长伸,应该是昨晚那只.我放弃盥洗,因为一双让我发麻的触须.

为什么同样是“须”之属,蟑螂之须就有如此气势,让人撤退?

而人类的胡须呢?单单只是一种性别装饰,告诉对方我是男性吗?有没有可能,也是一种气势所在?

我想起一次参加英语礼拜.那天,来了一位中东朋友.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好笨重的胡子啊!厚厚一把,宛如巨大毛笔.

会后,我们几位对阿拉伯世界陌生的华人,便带他逛夜市,品尝台湾小吃.

“男人没胡子,就像猫没尾巴.”他打了一段比方.

好严重的口吻啊!

有天,我和仲刚的女友Betty吃饭.我问她最欣赏仲刚哪一点?她说:“胡碴!”我问为什么,她说不上来,只知道喜欢胡碴的肤触——刺痒的幸福.

我或能理解她的幸福.有次,行经Subway潜艇堡店前骑楼,隔着落地窗,赫然瞥见一个昭示路人的亲昵镜头:Betty把脸颊贴在仲刚的下巴,撒娇,笑闹地磨蹭,然后就接吻了(非礼勿视!我知道的,但还是忍不住多瞄一眼).

曾看过一则英国新闻,调查发现生育年龄的女性,普遍认为“短胡”男性是婚姻或的理想伴侣.长胡过于拖泥带水,净胡又显得柔弱,只有短胡,浅浅一抹,速捷、奔放、强悍,是蠢蠢欲动的阳刚.

或许受到足球明星贝克汉姆的影响.近年来,“型胡”大行其道,但并非每个男孩都有本钱,首先胡量要大,当蓄成络腮胡后,依据脸型,以剪刀修剪强烈线条,费工耗时,为要声明自我.我的蓄胡朋友大多留那种稀疏、自然风的短胡;少部分蓄山羊胡;带着邪气的八字胡,则几乎没人留过.

大蟑出没后,我陆续几次在屋角与它不期而遇.但奇怪的是,一周过后,就不再遇见大蟑.或许它已摸熟我的出没动线、生理作息;或许它感到这里家徒四壁,不是一座合格的粮仓,决定转换据点;也或许它认为不需虚耗光阴与我相抗,生命该回归自助餐厅外,那美好大方的馊水与厨余.

有天,我决定清洗厨房.抽出冰箱底盘时,赫见两颗蟑螂蛋,圆润饱满,宛若两枚设定时程的未爆弹,预计进万小兵.我思忖,是大蟑产下的吗?还是另有母蟑进驻,7我想到那随时乍现的触须,就感到一阵疙瘩,那是不可解的蟑界声势.

有时,我会想起人类之须的功能薄弱,不过,对热恋中的Betty与仲刚而言,这会是例外.

(黄信恩,1982年生.现任职于台湾成功大学医学院附设医院.著有散文集《体肤小事》、《门后》、《游牧医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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