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一带一路背景下东盟孔子学院 和》
该文是有关孔子学院在职研究生论文范文跟东盟孔子学院和创新和背景方面专升本论文范文。
赖林冬
（福建师范大学海外教育学院、印度尼西亚研究中心,福建福州350007）
关键词：一带一路；东盟；孔子学院
中图分类号：G1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9856(2017)03-0037-16
收稿日期：2017－04－10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东南亚三国（印度尼西亚、菲律宾、泰国）华人文化重构研究”（14BSS014）
作者简介：赖林冬,男,福建漳州人,福建师范大学海外教育学院讲师,教育哲学博士.
摘 要：自2006年东盟的第一所孔子学院落户泰国以来,迄今中国已经在东盟建立了30所孔子学院.热络的中国-东盟关系为孔子学院的发展提供了较好的发展环境和历史机遇,东盟孔子学院整体运作情况良好,涌现出了一批具有影响力的“先进孔子学院”.随着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与实施,东盟各国自然成了“一带一路”规划的首站支点国家,这为孔子学院的发展提供了难得的历史新机遇.如何在“一带一路”背景下持续发展与创新东盟的孔子学院,如何使孔子学院在汉语教育上更好地服务于“一带一路”,如何使孔子学院成为“一带一路”在东盟顺利开展的重要助力和推手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重要研究课题.本文就10年来东盟孔子学院的发展进行了回顾与归纳,概括了东盟孔子学院发展的整体特点,着重分析了“一带一路”为发展东盟孔子学院所带来的新机遇,最后提出了如何在“一带一路”背景下发展与创新东盟孔子学院的建议与对策,旨在推进孔子学院在东盟的可持续发展与改革创新.
一、序言
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以下简称“一带一路”）是主席于2013年9月和10月在出访中亚和东南亚国家期间先后提出的战略构想,在国际社会得到广泛关注和积极反响.东盟国家与中国地缘近、血缘亲、文缘深,是我国政治、经济贸易、教育文化交流的重要区域,自然成了“一带一路”的前站或海上支点国家.然而,“一带一路”是经济发展规划之路,需要人文交流先铺路,而语言又是人文交流道路的基石.
显然,与中国共建“一带一路”,东盟国家离不开汉语语言服务,各个领域都需要有懂汉语的技术人才来支撑.虽然东盟国家有着庞大的华人华侨群体,但随着民族融合加深,华文教育出现断层,师资青黄不接,华文教育日渐式微,无法单独扛起“一带一路”建设所需各色汉语人才的重担.
10年来,孔子学院在东盟从生根发芽、长枝散叶到开花结果,为促进东盟国家与中国的人文交流与增进相互了解和信任做出了重大贡献,在中国-东盟之间搭起了一座民心相通的友谊桥梁.有资料显示,在“一带一路”沿线60多个国家中已经建立了131所孔子学院,［1］约占全球孔子学院总数的263%.而东盟10国,截至2016年12月,已经有印尼、马来西亚、泰国、菲律宾、柬埔寨、新加坡、老挝、越南8个国家建设了30所孔子学院,其中6个国家将汉语教学纳入国民教育体系.现在,东盟孔子学院的发展已经初具规模,有力地促进了东盟的汉语教学.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持续深入,东盟国家对汉语人才的需求热度将进一步被激发,孔子学院服务“一带一路”建设的功能和作用也将更加凸显.在“一带一路”的推动下,孔子学院在促进东盟国家与中国的教育文化交流中所起的作用将越来越大.借助“一带一路”的东风,东盟孔子学院的发展也迎来了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在新的历史时刻和起点上,东盟孔子学院需要省身突变,根据“一带一路”的发展所需不断深化内涵建设,改革更加科学的管理与教学方法,实现孔子学院向多功能化转型,创新孔子学院可持续发展机制.
二、东盟孔子学院的发展现状与特点
(一)东盟孔子学院的发展历程
东盟国家建设孔子学院始于2006年2月28日,是由中国重庆大学与泰国勿洞市市政局合作创办的,其后,孔子学院在东盟国家陆续建立.具体情况,请参看图1.
从图1看,2006年是东盟孔子学院建设的高峰期,在这一年中有12所孔子学院落户东盟,其中10所落户泰国,1所落户菲律宾,1所落户新加坡.2007年有两所孔子学院在东盟设立,1所是北京大学与泰国朱拉隆功大学合办的孔子学院,另外1所是海南师范大学与印尼雅加达汉语教学中心合办的孔子学院,后因雅加达汉语教学中心孔子学院没有得到印尼国民教育部的认可于2011年便停止了运作.［2］2009年,泰国又有一所孔子学院——东方大学孔子学院成立,柬埔寨唯一的一所孔子学院——王家学院孔子学院也在这年成立,另外,菲律宾雅典耀大学和红奚礼示大学也分别成立了孔子学院.2010年,印尼第一所由国民教育部认可的阿拉扎大学孔子学院正式成立,同年,老挝唯一的一所孔子学院——国立大学孔子学院也宣布成立.2011年,东盟孔子学院建立迎来小高峰,有5所孔子学院先后落户印尼.2012年,北京外国语大学与马来亚大学合作创办了马来西亚第一所孔子学院.2014年,广西师范大学与越南河内大学合作创办了越南第一所孔子学院.2015年,马来西亚增设了一所孔子学院,泰国增设了两所孔子学院,菲律宾增设了一所孔子学院.截止2016年,东盟10国中有马来西亚、泰国、新加坡、印尼、柬埔寨、老挝、越南、菲律宾8个国家建设有30所孔子学院和29所孔子课堂.
(二)东盟孔子学院发展现状与概况
从2006年第一所孔子学院在东盟诞生至今,孔子学院在东盟的发展已经走过了11个春秋.经过多年的发展,东盟各国的孔子学院不但在汉语传播与文化推广方面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促进了孔子学院的语言教学快速地融入到所在大学的教育体系中,而且形成了自己鲜明的特色.
汉办2015年“第十届全球孔子学院大会交流材料”亚洲卷.
泰国孔子学院的发展优势特别明显.从表2看,泰国是东盟国家中孔子学院、孔子课堂数量最多的国家,分别为14所和18所.曼松德昭帕亚皇家师范大学孔子学院与泰国教育部合作建立的“本土化汉语教师培训基地”,承接了大量泰国教育部在职本土化汉语教师的培训项目,并首创“泰国本土汉语教师长期培训”模式,全方位多角度全过程地建立了本土汉语教师培训体系.皇太后大学孔子学院积极推动“孔子新汉学”项目,东方大学孔子学院积极融入社区,尽心服务当地民众并尝试携手企业,拓展与当地政府及社会组织合作.清迈大学孔子学院以全力支持本校人文学院中文系开设汉语专业课为教学工作重点,以“汉语教学进社区”为指导,开设了各具特色的汉语课程,以满足不同对象的学习需求.为了更好地融入大学和社区,宋子大学普吉孔子学院积极开发旅游商贸汉语特色课程,除《旅游汉语》《酒店汉语》和《商务汉语》外,目前还增设了《机场汉语》.同时,泰国孔子学院的注册学生数量居于东盟之首,如仅在2015年,川登喜大学素攀孔子学院的注册学生数就高达21,721人,孔敬大学全年共开设412个教学班级,注册学员达12,403人.
数据来源：孔子学院总部/国家汉办2015年“第十届全球孔子学院大会交流材料”亚洲卷.
印尼目前有6所孔子学院和2所孔子课堂,位居第二.阿拉扎大学孔子学院是印尼孔子学院中优势比较明显的孔院,主要开设了汉语听说课、写作课和阿拉扎职工汉语课,已在服务社区、融入主流和研讨互动等工作中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哈山努丁大学孔子学院积极推动多种形式办学,已开设了文化选修课、汉语兴趣班、HSK和YCT汉语考试培训班、中国文化专题课、汉语语言教学及文化体验课、汉语桥文化知识培训班、太极拳培训班等课程,通过努力,该校已经在文学院设立中文专业.丹戎布拉国立大学孔子学院以汉语专业教学为主,主要教学对象是本校师范教育学院汉语专业和西加华文教育协调机构师资班学生,同时还为经济系、英语系、地理系和社会学系的学生开设汉语作为外语课程并纳入学分.玛琅国立大学孔院致力于培养印尼汉语本科生,从2011年至今已经招收6批学生,首届中文系22名本科生已顺利毕业.玛拉拿达基督教大学孔子学院的中文专业课程已完全纳入学分体系.泗水国立大学孔子学院于2010年开设了中文系,至今已培养了近百名中文本科毕业生.
菲律宾有4所孔子学院和3所孔子课堂.菲律宾的孔子学院通过不断实践和创新,以推动汉语课程建设进入菲律宾国民教育体系,全方位培养、培训本土汉语师资为目标,使菲律宾的汉语教学取得了瞩目的成就.目前,“汉语师范专业”建设已经成了菲律宾孔子学院的一个重要工作.亚典耀大学孔子学院和布拉卡大学孔子学院均设立了“英语、汉语本科专业双学位”项目,旨在培养本土汉语教师,解决华校缺乏汉语教师的困境.截止2015年底,布拉卡大学孔子学院已有近400名“英语、汉语本科专业双学位”本科生,第一届131名该专业的学生已于2016年顺利毕业.红溪礼示大学孔子学院已经将汉语课堂“搬进”了菲律宾总统府.亚典耀大学孔子学院的汉语课程还扩展到菲律宾的著名大学——德拉萨大学,不仅提供汉语教师,还为该校提供教学资料和课程设置；更加可喜的是,亚典耀大学的对外汉语硕士项目已经通过了国家汉办的审核并开始对外招生.
马来西亚有2所孔子学院,没有孔子课堂.马来亚大学孔子学院作为马来西亚的第一孔子学院,经过多年的发展,学生数逐年增长,孔子学院的汉语课程已涵括了1-6级的学生,汉语教学实现了质和量的双跨越.新加坡有1所孔子学院和2所孔子课堂.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孔子学院已经走过了11个春秋,秉持将开展汉语教学作为办学的宗旨,多年来开设了包括汉语国际教育专业文凭、商务翻译及口译专业文凭、交际汉语、商务华语、状元学堂深广华文等课程,为新加坡的汉语教育做出了巨大贡献.
柬埔寨有1所孔子学院和3所孔子课堂.柬埔寨王家学院孔子学院是柬埔寨的汉语教学中心、本土汉语师资培训及教学研究中心、汉语考试中心及孔子学院奖学金授权受理中心、中国文化体验中心、中柬友好关系研究中心、中柬双语书籍编纂出版中心,是中柬友好交流的桥梁,经过多年的发展,王家学院孔子学院已成为柬埔寨知名教育品牌.老挝和越南分别有1所孔子学院,都没有孔子课堂.老挝国立大学孔子学院和越南河内大学孔子学院自成立以来,在汉语教学、文化交流、汉语考试和本土教师培养方面取得了显著成绩,已经成为当地汉语教学与文化交流的重要机构.文莱和缅甸至今仍未创办孔子学院,但缅甸有3所孔子课堂,分别是福庆语言与电脑学校孔子课堂、福星语言与电脑学苑孔子课堂和东方语言与商业中心孔子课堂.2015年,福庆孔子课堂有学生人数共4765人,除位于福庆学校的教学中心外,还设立并运行着34个教学点,学员人数3565人,
数据来源：孔子学院总部/国家汉办2015年“第十届全球孔子学院大会交流材料”亚洲卷.规模已经超过一般的孔子学院.由于成效突出,福庆语言与电脑学校孔子课堂于2016年被评为全球先进孔子课堂.
此外,从中国合作高校所在省市地域分布上看（见图2）,与东盟合作创办孔子学院数量最多的是广西（3所高校创办7所孔子学院）,其次是福建（3所高校创办5所孔子学院）,再次是天津（2所高校创办3所孔子学院）.北京、海南、重庆、江西分别在东盟建设有2所孔子学院,湖北、河北、广东、陕西、浙江和山东分别在东盟建设有1所孔子学院.广西与福建因与东盟国家地理上的优势,在孔子学院创办上占据了明显的优势.
图2东盟孔子学院中方合作院校所在省市孔子学院数量图
数据来源：孔子学院总部/国家汉办“2006-2015孔子学院发展年度报告”.
具体数据详见国家汉办网站：http://www.hanban.org/report/index.html.
(三)东盟孔子学院整体特点
1.国别布局不均衡,创办空间尚可开发
将孔子学院在东盟国家的数量分布与所在国的人口基数和GDP比例进行对比分析,可以发现东盟孔子学院的布局失衡,不尽合理.印尼不管是人口还是GDP占比都是东盟最大的国家,孔子学院的数量只有6所,只占了东盟孔子学院总数的20%.而泰国的人口占不到东盟总人口的11%,孔子学院的数量却占了东盟的46.67%,近乎一半.菲律宾的孔子学院布局也是如此,作为东盟第二大的人口国家,孔子学院只占了东盟总数的13.33%,而且集中在吕宋地区,中部和南部均无孔子学院.另外,文莱和老挝迄今仍没有建设孔子学院.综观东盟孔子学院的整体情况,东盟仍有创办若干所孔子学院的空间.
2.建设发展平稳,作用效果明显
中国-东盟教育交流与合作的热络为孔子学院在东盟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社会舆论和社会环境.自从2004年《落实中国-东盟面向和平与繁荣的战略伙伴关系联合宣言的行动计划》签署以来,中国与东盟在教育方面的合作交流取得了可喜的发展,2008-2013年双方签订教育合作协议386份,超过200所大学、科研院所、教育机构和企业参与,有力地促进了双方的教育交流与合作；［3］中国-东盟教育交流周为深化双方人文交流,架设“心灵之桥、友谊之桥、理解之桥”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4］特别是中国-东盟教育部长圆桌会议制度的形成将双方的教育合作交流推向了更新的高度,在2016年8月举办的教育部长圆桌会议上,教育部长陈宝生强调中国与东盟的关系已进入“10年”新阶段.“一带一路”将为双方开展宽领域、深层次、高水平、全方位合作注入新的强大动力.
孔子学院是中国-东盟教育交流与合作的重要成果和人文桥梁.10年来,孔子学院在东盟国家一路开花结果,乘势而上,建设开局顺利,发展平稳,愿景美好,掀起了东盟国家学习汉语和中华文化的热潮.截止2015年底,东盟孔子学院注册学员为292,829人,占亚洲孔子学院注册人员总数的56.7%.［5］2015年,东盟（马来西亚、泰国、菲律宾）又新增了4所孔子学院,第一次出现了以“丝绸之路”命名的孔子学院.
3.发展平台起步高,中外领导人寄予厚望
孔子学院作为世界各国人民了解中国和促进中外文化交流的重要平台,从建立开始就得到了中国领导人的关心和支持,参观孔子学院和为孔子学院揭牌成为了国家领导人出访的一个标配活动.从东盟的第一所孔子学院诞生至今,已有多位中国领导人到访多所东盟的孔子学院.
2007年7月14日,中国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许嘉璐和新加坡内阁资政在新加坡为一座孔子铜像揭幕,宣告南洋理工大学孔子学院正式成立.2009年12月22日,在柬埔寨与柬埔寨副首相兼内阁大臣索安为王家研究院孔子学院揭牌,指出柬埔寨研究院孔子学院的创建是中国-柬埔寨教育合作的重要成果,是中柬人文交流历史上的一座里程碑,必将架起一座新的桥梁,进一步增进两国人民之间的了解和友谊.2011年4月29日,在印尼访问的温家宝总理专程到印尼阿拉扎大学参观并与孔子学院的学生进行了亲切交流.在演讲中,温家宝总理说道“我看到阿拉扎大学已经与中国的福建师范大学建立了友好关系,同时同学们也开始学习汉语.我相信,阿拉扎大学通过和中国大学的紧密联系,一定会更好更快地认知中国”,还与孔子学院的学生一道合唱印尼民歌,大大鼓舞了学员们学习汉语的热情.2011年11月24日,在泰国访问的国家副主席参观了泰国朱拉隆功大学孔子学院,指出文化交流是增进各国人民相互了解的重要纽带,希望朱拉隆功大学孔子学院和泰国其他孔子学院以此为契机,充分发挥孔子学院作为综合文化交流平台的作用,为增进中泰两国人民的了解和友谊,为促进中泰两国的平等合作、互利共赢,为促进人类不同文明之间的相互学习借鉴做出新贡献.2013年10月3日,国家主席访问印尼,携夫人彭丽媛女士参观在雅加达举办的“中印尼友好”图片展时,专门与阿拉扎大学孔子学院的学员进行了亲切的交流互动,勉励学员们为中印尼友好事业贡献聪明才智.2014年12月29日,政治局常委、全国政协主席俞正声和越南祖国阵线委员会主席阮善仁共同见证了中越共建的首所越南河内大学孔子学院揭牌仪式.
东盟孔子学院的建设一直得到中国与东盟国家领导人的支持,基础好、平台高,是孔子学院稳步向前发展的重要保障.主席多次就孔子学院发展做出重要讲话,强调语言是了解一个国家最好的钥匙,孔子学院是世界认识中国的一个重要平台,它属于中国,也属于世界,中国政府和人民将一如既往支持孔子学院发展.随着“一带一路”奖学金的设立,中国每年将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提供1万个奖学金名额,东盟孔子学院的广大学员将为此大为收益,必将进一步促进东盟孔子学院朝着更加美好的方向发展.
4.办学效果好,涌现出一批先进孔子学院
从2007年至2016年国家汉办的全球“先进孔子学院”“先进孔子课堂”评优数据看（见表4）,在东盟国家所有的孔子学院当中表现最好的是泰国宋子大学普吉孔子学院和柬埔寨王家学院孔子学院,分别3次获得全球“先进孔子学院”称号；其次是泰国曼松德·昭帕亚皇家师范大学孔子学院、泰国朱拉隆功大学孔子学院、泰国孔敬大学孔子学院和菲律宾红溪礼示大学孔子学院,分别两次获得全球“先进孔子学院”称号；获得1次全球“先进孔子学院”称号分别有印尼阿拉扎大学孔子学院、泰国清迈大学孔子学院、印尼玛拉拿达基督教大学孔子学院、马来西亚马来亚大学孔子汉语学院和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孔子学院这5所孔子学院.从国别上看,泰国获得“先进孔子学院”称号的孔子学院数量最多,一共5所.“先进孔子课堂”主要集中在泰国,至今有5次获得“先进孔子课堂”称号,但是主要颁奖给泰国岱密中学孔子课堂和吉拉达学校孔子课堂.
从孔子学院诞生以来,全球一共有239所孔子学院获得先进称号,35所孔子课堂获得优秀称号.东盟孔子学院获评“先进孔子学院”的比例占了全球的7.95%,先进孔子课堂的比例占了全球的17.1%.泰国孔敬大学孔子学院是东盟所有孔子学院中唯一获得全球示范孔子学院荣誉称号的孔子学院.
详见“孔子学院大会历年回顾”专题：http://conference.chinesecio.com/conference/huigu/index.html.
三、“一带一路”为东盟孔子学院发展带来的新机遇
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使其沿线国家掀起一股“汉语热”,因为当地民众越来越意识到,学好汉语是机会,也是财富的源泉,懂汉语更有利于找到工作,由此带来汉语人才的需求大幅增加,这为国际汉语教育的发展带来了新机遇和新挑战,［6］同时也为东盟孔子学院的发展带来了难得的新机遇.
(一)助推孔子学院扎根本土
“一带一路”是中国与丝路沿线各国在政治、经济、文化方面建立利益共同体,是一个相互吸纳和借鉴的过程,近年来孔子学院不仅注重向外传播中国文化,还注重对它国文化的了解,这种双向了解,为“一带一路”建设提供了良好的合作基础和氛围.［7］目前孔子学院的办学模式主要是依附在国外大学里,虽有学院之名,但却无学院之常态体系.其办学的规模、功能与地位无法等及其他在大学里的学院,这是孔子学院很难扎根本土的最突出根源.另外,孔子学院只是单纯提供汉语言教学和文化展示服务,学生流动性很强,不像其他院系拥有固定的学生群体,生源很难保障,在学生心中也就是一个语言学习中心,这也不利于孔子学院在本土的可持续发展.
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东盟10国都成为了“一带一路”的沿线国家,而且是“一带一路”的海上支点和前站国家,这为孔子学院的发展带来了新的历史机遇,也是孔子学院扎根东盟国家的有效促进剂.随着“一带一路”的实施,东盟的经济将搭上中国经济发展的快车道,中国与东盟在基础设施建设、经贸、教育、旅游等方面的合作将逐步深入和密切,汉语在东盟将变为一种更加强势的战略外国语言,一些企业对掌握汉语的本土人才的争夺也势必更加激烈.汉语地位的提升和汉语人才的需求是孔子学院扎根本土的潜动力,因地制宜、灵活可变的孔子学院汉语教学与管理模式最能迎合“一带一路”所需汉语人才的培养机制.2016年11月22日,教育部部长陈宝生在北京与福建、广西、海南、贵州、云南、新疆6省（区）签署《“一带一路”教育行动国际合作备忘录》时指出,“一带一路”是中国教育国际合作交流的顶层设计,是中国教育逐步走向世界教育中心的路线图,是在更高层次、更大范围推进教育国际合作交流的重要抓手.［8］“一带一路”对促进和推动教育国际合作与交流的功能将更加明显,而孔子学院将是实现这个功能的基础和最有效的平台.“一带一路”战略的持续推进自然带动孔子学院的可持续发展,在这一发展进程中,孔子学院也将为巩固和夯实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民意基础做出重要贡献,为孔子学院融入大学、融入社区和扎根本土提供了最佳的机遇和时间矩阵.用民心相通的国际汉语教育搭建起沿线国家之间的友谊之桥,为“一带一路”的共同繁荣和经济腾飞助关键之力.［9］
(二)活络孔子学院办学格局
当前孔子学院的办学模式主要以汉语培训和中国文化传播为主,虽然“一带一路”沿线各国94%的孔子学院和课堂开设了汉语学分课程,93所大学在孔子学院带动下开设了中文专业,10所大学开设了汉语师范专业,还有20个沿线国家已将汉语教学纳入了国民教育体系,［10］但是真正意义上的把汉语作为大学本科第一学历教育的路子仍很漫长,更不用提将汉语专业升格到研究生教育,办学存在短板,格局较单一,可持续发展受到牵制.但随着“一带一路”在东盟的落实,孔子学院的办学格局将得到“活经疏脉”,逐步扩大和完善.
东盟早在2010年就通过了《东盟互联互通总体规划》,其规划内容与中国“一带一路”倡议发展目标高度契合.这种契合点不但能加快落实“一带一路”框架下的合作、促进中国与东盟的互联互通,为东盟国家和人民带来经济福利,而且也为东盟孔子学院的办学提供转型升级的机遇.“一带一路”涉及面广,许多各行各业的人才,如经济、金融、法律、商务、贸易、机械、旅游、医疗、电子信息、网络技术、人文科学等专业人才,单靠输送学生到中国留学因跨度长无法满足市场需求.
因而,破除教育模式同质化难题,推进区域教育人才培养特色化建设,加强实用人才培养和加强劳动者专业技能培训,［11］将是东盟孔子学院今后努力的方向.可喜的是,东盟一些国家的孔子学院和社会机构已经着手在为培养“一带一路”的专有人才而准备,如泰国已经建立了一所“海上丝绸之路孔子学院”,柬埔寨金边皇家大学成立了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研究中心等.中国教育部于2016年8月11日发布了《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的计划,设立“丝绸之路”中国政府奖学金,在未来5年里资助5万名沿线国家新生来华学习或研修,为沿线各国专项培养行业领军人才和优秀技能人才.同时,该计划还设计了“丝绸之路”留学推进计划、“丝绸之路”合作办学推进计划、“丝绸之路”师资培训推进计划和“丝绸之路”人才联合培养推进计划,作为共建“一带一路”的支撑性举措,开展人才培养培训合作,这些举措无疑有助于为东盟孔子学院的办学格局的活络提供动力和支持.
(三)推进孔子学院专业升级
“一带一路”需要东盟各国有足够的各行各业的人才体系支撑,然而,孔子学院当前主要以汉语培训和中国文化传播为主内容,培养满足“一带一路”人才需求的专业化课程仍未提上日程.在东盟,只有泰国建设了一所“丝绸之路孔子学院”这样具有鲜明特色并与“一带一路”相呼应的专业化孔子学院.孔子学院作为各个国家语言沟通的桥梁,不再单方面地输出中文,而是更加注重促进双向学习和双向沟通,可以说这是孔子学院语言培训的一个重要转型和贡献.［12］
当前参与东盟30所孔子学院建设和运营的22所中国高校中,涉及到多种不同类型的大学,主要有外国语大学、师范大学、医学院、科技大学和综合性大学,专业特色和办学优势突出,完全能够在东盟孔子学院培养满足“一带一路”各类建设人才方面提供强有力的办学和技术支撑.在推进“一带一路”建设中,要加强“一带一路”国家高校间的合作,携手应对人类共同问题,如政治、经济、文化、安全等问题的研究,提升我国参与国际教育治理的能力.［13］东盟孔子学院应当审时度势,依据所在地区的特点和优势,整合“一带一路”的配套资源和需求,改革创新孔子学院的办学格局,围绕新目标、新需求、新创意建设具有鲜明特色、更加专业的能适应当地社会发展的孔子学院,把孔子学院区域化和功能化,并根据本地区市场所需,建设相应的师范孔子学院、翻译孔子学院、法律孔子学院、中医孔子学院、企管孔子学院、商务孔子学院、管理孔子学院、科技孔子学院等.以“一带一路”建设为契机,升级转型一批高精尖的示范孔子学院,走出孔子学院以汉语培训为主的传统套路,拓展更为宽广的孔子学院办学渠道,使孔子学院朝着更具专业特色的路上迈进.结合东盟各国不同地区的市场和社会需求,整合中方合作大学的学科优势和对口资源,创新孔子学院办学方向,为孔子学院的学科化创造条件,为孔子学院真正融入外国大学铺路,逐步推进孔子学院的专业升级,为孔子学院在东盟的可持续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四)充实孔子学院办学经费
经费保障已经成了孔子学院可持续发展的一个新问题.孔子学院的启动经费和前几年运营经费都是国家汉办给予支持,在一段时间过渡后将自负盈亏.虽然孔子学院章程规定中外方按1:1的财政投入比例发展孔子学院,但孔子学院外方大学能做到这一点的少之又少,大多数就是给一个单独办公室,有的甚至没有,能给单独一栋楼的更是凤毛麟角.发展良好的孔子学院离不开外方大学的大力支持,更离不开社会资本的支持,这可以在东盟国家的一些先进孔子学院里找到印证.目前,国家汉办以审批孔子学院上报的年度活动计划的方式向孔子学院拨付经费予以支持,仍然以国家汉办提供资金为主.但是随着孔子学院数量的逐渐增多,长期依靠国家汉办的拨款是不科学的,也非长久之计,更非建设孔子学院之初衷.
“一带一路”在东盟国家实施之后,汉语人才的需求将迎来巨大的空间,特别是本土双语翻译人才、研究型专业人才、职业技能型人才.孔子学院在为沿线国家中资企业本土员工提供语言和职业技能培训,特别是发挥“智库”作用,为中国与沿线国家人文交流、经贸往来等各领域合作提供信息服务、政策咨询等方面,前景广阔,大有可为.在东盟,孔子学院将与“一带一路”建设相关的政府部门、中资企业、外资企业及其他社团团体更多地承担起培训汉语人才的重任.同时,汉语水平证书将成为企业获得汉语人才的重要门槛,必然带动汉语水平考试的逐步升温.孔子学院不仅可以从培训和汉语水平考试中获得可观的经费充实到学院的建设中,而且可以更多地得到社会的认可,有利于获得社会资本的募捐.
(五)塑造孔子学院品牌美誉度
拥有良好的社会美誉度和公共品牌是孔子学院在东盟健康发展的外在重大保障.近年来,西方国家的部分主流媒体散布了一些不利孔子学院发展的言论.一些海外媒体对孔子学院存在质疑、批判、甚至否定,该类报道约占新闻媒体报道总量的6.74%.［14］一些对中国有偏见的西方学者也“添油加醋”对孔子学院妄加批评,称孔子学院影响学术自由,这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孔子学院的声誉,阻滞了孔子学院品牌效应在全球的建立步伐.特别是欧美若干所大学停办孔子学院,或多或少对孔子学院的发展带来了一定的负面影响,导致包括东盟在内的一些亚洲国家的激进人士也掀起了反对孔子学院的声浪.应该说,孔子学院在全球的快速发展,受到国际上部分异见人士的反对是难以避免的.因而,要增强外国社会大众对孔子学院的信心,最重要的问题是要铸造孔子学院在大环境中的文化品牌,不断提升孔子学院的美誉度.
一种新生事物能被社会大众认可,其所附带的文化产品和价值也容易被社会大众所接受,这符合大众的心理期待.文化品牌的社会功能是它与产品品牌最根本的不同,它对人们的思想意识、价值观念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我们在塑造和维护孔子学院的品牌时,要做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兼顾,既坚持核心价值观,又努力挖掘可持续发展的潜力.［15］随着中国与丝绸之路沿线各国合作的深化,学习汉语已经成为东南亚各国广大青年学生的自愿行为,不再是父辈安排或强求的.汉语教学在“一带一路”沿线各国越发普及,无论是官员、学者还是青年学生、出租车司机,都会主动用中文说“你好”,展现着对中国人的友好情谊,［16］为自己取个中文名、弄明白自己的中国生肖、用汉字来纹身、唱中文歌、看中国电影以及穿戴具有中国元素的服饰等也已成为东盟国家年轻人追求的一种新时尚.“一带一路”项目的实施得到了东盟国家政府的支持,如泰国总理巴育动用宪法44条赋予的绝对权力下令推进泰中铁路项目建设,中老铁路成为老挝“八五”规划的“一号工程”.
老挝公共工程和运输部副部长、中老铁路项目联合工作组老方组长拉塔纳玛尼·宽尼翁在接受新华社专访时如此表示,详见http://nm.people.com.cn/n2/2017/0622/c196700-30364688.html.“一带一路”的合作和建设成果将会为当地的老百姓带来“福利”,如中国将资助菲律宾在马尼拉巴石河新建两座大桥方便老百姓出行,“一带一路”走出来的中国投资会长期为马来西亚带来更多的工作机会.［17］为东盟国家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是“一带一路”为当地老百姓带来的最直接的利益,随着基础设施建设的深化,东盟国家将会进一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与中国有贸易往来的商家也将大大提升利润空间.“一带一路”已经成为东盟国家的时髦政治词汇,常见于国家主流媒体的报道中,其正面性已深入民心.孔子学院的发展应搭乘上“一带一路”的列车,并充当好该列车的前驱动,在助力“一带一路”在东盟发展的同时,也将有效地塑造起孔子学院的品牌和美誉度.
四、东盟孔子学院的管理创新
在“一带一路”背景下,东盟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与中国的商贸往来和教育交流合作对专业汉语人才的需求将日益扩大.新形势下,东盟孔子学院需要转换观念,转型升级,在孔子学院的教学与管理上实现创新,将孔子学院的建设融入东盟“一带一路”的发展.
（一）成立东盟孔子学院协调创新中心,实现孔子学院点到面的集成管理,统筹东盟孔子学院的发展
东盟10国均为“一带一路”的自然路线国家,协调发展已经成为东盟的共识和发展目标,东盟各国间的交流与合作势必日益频繁和密切,并具备一定的共性,特别对汉语语言政策的影响上.东盟间的这种协调发展将会推动“一带一路”具体战略在各国的实施形成一定的一致性和稳定性,如铁路的联通、经贸的依赖、旅游的发展和法律的保障等都需要相同的汉语人才支撑和培养模式.成立东盟孔子学院协调创新中心,由此建立起一个有针对性的专门为东盟孔子学院协调发展的指导平台,不仅可以结束孔子学院各自为政的局面,还可以高屋建瓴将区域孔子学院的发展集成化,互补有无,形成信息与资源高度共享和互通的网络,将成功的、具有示范性“先进孔子学院”的办学模式推广复制到东盟其他国家的孔子学院.这样可以使得那些新建的或仍处在摸索阶段的孔子学院缩短时间、更快地进入发展角色,通过借鉴先进的做法,在汉语教学、课程建设和孔子学院管理方面实现共享,走入发展的“快车道”.
当然,现行的孔子学院合作办学模式决定了“东盟孔子学院协调创新中心”离不开孔子学院总部（国家汉办）的角色,协调功能具有一定的领导地位和决策力,需要一个配套的权力象征和经费支持.为了能让“东盟孔子学院协调创新中心”确实发挥作用,引领东盟孔子学院走向集成化共享与协作管理,该中心可在名称上加上国家汉办的牌子,即“国家汉办-东盟孔子学院协调创新中心”.但为了不凸显过分明显的背景,可以在参与东盟孔子学院建设的国内高校中寻找一所汉语国际教育研究实力强的大学来承担此任务,并挂牌成立领导小组.至于运作经费可以参照孔子学院的做法,以项目制的形式向国家汉办申请.
（二）设立孔子学院创新发展科研专项基金,强化孔子学院科研成果的产出效能,加强智库研究成果支持的力度
孔子学院实现发展创新,需要通过实践来摸索夯实,也需要理论的基础研究作为决策指导.东南亚的色彩是相互混杂的,在这里无法理出一条像别的文化区那样清晰的线索,［18］东盟文化的多样性造成了各国社会生态的多变性和不平衡性.东盟孔子学院的向前健康发展需建立在本土文化适应的基础上,加强东盟国家复杂多样的文化模式的基础研究,为孔子学院在东盟穿上合适的“百衲衣”是一项非常必要的工作.
目前学术界确实出现了不少关于孔子学院的研究,但是涉及孔子学院创新发展的成果非常有限,按国别的研究更是少之又少,究其缘由主要是因为孔子学院都在国外,很多人没有实地考察的机会,加之汉语国际教育是新兴学科,与其他的人文学科相比,科研成果的产出率和社会效益回报率相对较低,该领域的研究课题中签率低,文章也不好发,还不能吸引更多的学者投入该领域的研究.国家汉办近年来将大量的资金都投入到实体孔子学院的运营和师资派遣当中,忽略了该领域的人文科研,汉办已经发展到下设19个处,但是唯独没有科研处,不知何时把原有的科研处给取消了.
经过多年的发展,孔子学院的数量已经饱和,下一阶段的重点目标是提高孔子学院的办学质量和实现创新,为孔子学院的可持续发展探寻新路子.国家汉办可参照国家社科基金的做法,设立孔子学院创新发展科研专项基金,制定相应的科研管理办法鼓励更多的汉语国际教育从业者和在国外孔子学院工作的一线教师参与到更有深度、更有宽度、更有学术价值的孔子学院发展研究中,形成实践到理论的转化,再到理论反哺实践指导,持续推动孔子学院的发展创新.
（三）建立健全孔子学院校友文化体系,织造国际校友网络圈,培育呵护孔子学院发展的国际民间力量
校友是孔子学院可持续发展的宝贵资源.校友文化长期以来都被欧美的教育界所珍视,国际知名大学越顶尖就越有浓郁的校友文化,校友已经成为了欧美高等大学一支不可缺少的推动校务向前发展的队伍,他们活跃于世界各地,成功于各行各业,在推动母校的国际化进程、拓展国际教育交流、募捐集资建校助学等方面功勋卓著,从某种程度上说,校友的作用力不亚于在职教职工的功能.
孔子学院的语言培训周期短,但是语言文化的交流是经济交流的助推剂,了解一种文化最好的途径就是学习其语言,实施“一带一路”战略,需要大量的基本交际型通用汉语人才,因此大力培养对华友好、粗知汉语的普通大众是当务之急.［19］为此,遍布在全世界的孔子学院理应与所在大学一样发展和建立起校友文化.截止2016年底,我国已在140个国家建立了511所学院和1073个课堂,各类学员达210万人.［20］但可惜的是,虽然孔子学院系统已经拥有如此多的注册学员,但是有效的、成熟的孔子学院校友文化体系的构建却始终没有得到重视,运作科学的孔子学院校友网络仍然没有建立起来.每一个走进孔子学院学习汉语和中国文化的外国学生都是抱着对中国的好感进来的,在他（她）们当中有政客、有军警、有教师、有学生、有律师、有社会精英、有普通老百姓……,这些学员都是我们的国际友人,他们身上弥漫着汉语和中华文化的芳香,更是孔子学院的发展的可靠保障力,孔子学院有责任和义务让每个从孔子学院走出去的外国学生成为孔子学院优秀品牌和声誉的奠基者、传播者和塑造者.
（四）建构与华人社会联系沟通渠道,获取更多更大的华人支持,保障孔子学院的转型升级与发展
海外华人主要聚集在东盟,占东盟总人口的6%和全球华侨华人的73.5%,其中印尼、泰国和马来西亚3国是东南亚、也是世界华侨华人数量最多的国家,共达2345万人,超过世界华侨华人总数的一半.［21］更为重要的是,进入21世纪后东盟一些国家的华人商业和资本已经在国民经济中占主导地位,华人族群在国家政治、经济、教育、金融、房地产、商业等方面的影响力和作用越来越大.同时,华人参政的热情也日益高涨,东盟各国的华人有识之士积极参与政治选举,不断提高华人在国家政治上的发言权,如印尼现任的雅加达省长钟万学、菲律宾现任的副总统林丽妮都是华人血统.“一带一路”在东盟的推进和实施离不开华人企业的参与,孔子学院在东盟的发展创新同样也离不开华人力量的参与.
孔子学院落户在东盟主流社会大学,从体系和定位上看似乎跟华人没有太多的交集,这是因为多数孔子学院还没有重视华人社会的作用,孔子学院管理人员仍未建立起与华人社会有效的沟通渠道.其实,东盟孔子学院在争取华人社会支持方面大有作为.一方面,海外华人对“祖籍国”有着浓厚的感情,十分关心华文教育,加之经济实力雄厚,愿意为此给予资金上的支持.如倾心投入“留根工程”的菲律宾著名华商陈永栽,［22］10多年来个人投入巨资资助了万名年轻华裔子弟到中国学习,由此获得了2016年中国第五届“中华之光”传播中华文化年度人物荣誉称号；另一方面,东盟华人不仅在经济上有重要的发言权,越来越多的华人进入政府内阁、国家议会或成为部门首长,对政治的影响力也难以估量.此外,中国政府颁布的《孔子学院发展规划（2012-2020年）》指出,要建立健全多渠道筹集资金的孔子学院经费投入机制,积极拓宽资金渠道,鼓励和吸引海内外企业、个人和其他社会力量对孔子学院给予资金支持.［23］对此,一些有先见之明的孔子学院已经走在了争取华人支持的前列并获得了成功,如印尼雅加达阿拉扎大学孔子学院在2011-2012年间争取到了来自一位印尼华人侨领18.5万美元的孔子学院发展经费,主要用于建设孔子学办学场所,资助汉语教师培训项目等；该侨领还承诺将其公司所属的位于雅加达市中心的大厦拿出两个约2400平方米的楼层,作为孔子学院培养汉语师资的场所.［24］可见,拓展孔子学院与所在地华人社会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借助东盟华人的资本和力量是孔子学院发展创新和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助力和推手.
（五）探索公派东盟汉语师资轮值轮岗,最大限度发挥师资优势,打造一支专业的东盟汉语教师队伍
“走出去”是国家汉办支持海外孔子学院发展的主要途径,除了委派孔子学院中方院长和公派汉语教师外,每年还选拔、培训和派出大量的汉语教师志愿者.《孔子学院发展规划（2012-2020年）》明确指出将建立志愿者人才库,扩大对外汉语专业和非英语语种专业招生规模,丰富对外汉语专业学生知识面,适当增加“文史哲”课程,鼓励人文和社会科学专业的在校学生选修对外汉语教学课程,拓展志愿者选拔范围,建立国际汉语教育专业硕士海外实习制度.目前,汉语教师志愿者是全球孔子学院最重要的汉语师资来源,汉语教师志愿者的选拔和培训工作已经非常成熟,有一套完备的运作体系.合格的汉语教师志愿者可以通过选拔、培训渠道获得,但是优秀的汉语教师志愿者没有在国外经过几年的文化洗礼与生活历练,没有足够的国外教学实践和培养是很难实现的.
“一带一路”背景下的东盟孔子学院将为东盟国家间的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和民心相通提供汉语语言服务和培养专业汉语人才,对汉语教师志愿者的教学技能、文化素养、心理素质和抗挫折能力等方面的综合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频繁选派新的汉语教师志愿者赴任已不能满足时代要求,为此汉语教师志愿者的派遣模式应顺应“一带一路”在东盟实施的新需求、新变化.建立汉语教师志愿者人事派遣和保障制度,推动东盟区域孔子学院汉语教师志愿者的轮值轮岗制度的实施,当志愿者一个任期服务结束后改派东盟其他国家的孔子学院.这样的做法不仅带动了汉语教师志愿者在东盟的流动,还可以将其在它国孔子学院的先进汉语教学理念和管理方法带到新的孔子学院,实现思想和方法的交流与分享,让先进的孔子学院带动后进的,对于促进孔子学院的发展大有裨益.
结语
“一带一路”建设需要文化先行.文化相融和语言相通是促进国家间交流与合作的重要润滑剂、推进剂.重视人文交流、加强对外语言和文化传播,是许多国家拓展软实力的重要手段.孔子学院作为汉语国际传播和中外文化交流的一个前沿阵地,是推动外部世界理解和了解中国的重要平台,是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和国际影响力的大舞台,在中国文化公共外交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东盟作为亚洲最大的一个国际组织,发展潜力巨大,具有重要地缘战略价值,已经成为发达国家争相拉拢的对象.为了应对汉语在国际上日益扩大的影响力,日本更加积极调整日语推广政策,将东南亚视为重点推广地区,强调“只有加强推广日语才可培养亲日派”的主张,决定扩大日语师资派遣,在海外增建上百个日语学习中心.为迎合这种趋势,加强文化软实力输出,韩国也开始有计划地向东南亚乃至全世界开办“世宗学院”以推广韩语.美国对东南亚国家的语言推广与文化传播更加成熟,特别是二战后美国通过建立学校、派遣教师志愿者、培养英语教师等手段将美式教育向亚洲一些国家移植,极大地影响了当地的语言政策,使得英语成为东盟一些国家的通用语言或语言,让美国文化深深植入东南亚国家.而“亚太再平衡战略”把美国的国际战略和焦点拉回到东南亚,让一些东盟国家本来就有的“美国影子”的色调变得更加浓厚,东盟形成了多国语言和文化传播与竞争的新态势.
孔子学院的“东盟模式”是全球孔子学院发展的一个典范,东盟也成了中国海外孔子学院整体运行最为稳定、汉语与文化传播效果最好的地区.民心相通是“一带一路”建设的社会根基,孔子学院平台则是实现中国与东盟国家民心相通最重要的桥梁纽带.在面对当前多国将目光汇集在东盟的新形势下,东盟孔子学院的发展将面临着越来越多潜在的不确定因素,创新发展的任务十分紧迫,特别是如何将孔子学院搭建成“一带一路”民心相通的桥梁是一个不可轻估的挑战.要实现创新发展,东盟孔子学院需要探索解决汉语师资短缺、汉语教材国别化和教学方法创新等三大挑战,以及与美日韩等国在东南亚软实力的竞争问题.
世界范围掀起的“汉语热”在为全球孔子学院发展带来机遇的同时也带来了挑战,最为显著的便是引起了某些国家对孔子学院快速发展与传播汉语所产生的“软实力附加值”的担忧和疑虑.实际上,这也是一种文化不自信的体现.汉语在东盟的快速传播实际代表着中国与东盟关系的快速发展,并非是中国单方面地输出语言文化影响力,因为这种“汉语热”同时也产生了“倒推效应”,进一步催生了中国对东盟小语种的需求与学习热潮.近年来,东盟的小语种热在中国持续升温.截至2014年,中国在东盟国家的留学生已近12万人,目前中国高校已开齐东盟国家所有小语种,［25］如北京外国语大学开设有8个东盟国家的小语种专业,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开设有7个东盟国家的小语种专业,广西有8所本科院校开设7个东南亚小语种专业,专业布点达27个,［26］云南有28所高校开设了缅语、泰语和越南语等小语种专业.［27］随着“一带一路”实施的逐步推进,东盟国家小语种的热度将进一步提升,“小语种”将释放出“大魅力”.
语言有国别但无国界的藩篱,东盟孔子学院在“一带一路”战略背景下,一方面需要做到适应新形势,贴近东盟的时代变化,满足东盟人民的需求；另一方面东盟孔子学院要借机发挥优势,在中国-东盟关系持续热络和“面向和平与繁荣的战略伙伴关系”建设不断向前推进的大好形势下,创新汉语与中华文化传播的新格局,把东盟孔子学院发展的“黄金10年”推向起点更高、内涵更广、合作更深的“10年”,助力“一带一路”在东盟的顺利实施.
（本文于2017年2月17日在马来西亚吉隆坡举办的“首届东盟汉语教学学术研讨会”上发表,感谢导师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陶红印教授和民族大学吴应辉教授的指导,感谢《南洋问题研究》匿名审稿专家、编辑及主编提出的宝贵修改意见,文章谬误概由作者负责）
注释：
［1］赵世举：《语言服务与“一带一路”》,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年,第217页.
［2］［24］李启辉、姜兴山：《印尼孔子学院工作刍议》,《东南亚研究》2013年第3期,第86-91页.
［3］杨华：《中国-东盟文化交流的“黄金十年”》,《东南亚纵横》2014年第4期,第71-75页.
［4］《第二届中国-东盟教育部长圆桌会议召开》,政府门户网站,2016年8月3日,http://www.gov.cn/xinwen/2016-08/03/content_5097248.htm.
［5］《孔子学院年度发展报告（2015）》,国家汉办网站,2015年12月28日,http://www.hanban.org/report/2015.pdf.
［6］［9］邢欣：《“一带一路”需求下的国际汉语教育》,《光明日报》2016年10月16日,第7版.
［7］［12］罗兰烁：《孔子学院在“一带一路”上》,《人民日报海外版》2016年10月1日,第5版.
［8］《“一带一路”是教育国际合作交流的顶层设计》,网站,2016年11月24日,http://www.scio.gov.cn/ztk/wh/slxy/31200/Document/1524849/1524849.htm.
［10］《孔子学院助推“一带一路”建设大有可为》,孔子学院总部/国家汉办网站,2016年12月14日,http://www.hanban.edu.cn/article/2016-12/14/content_668199.htm.
［11］毕诚：《“一带一路”战略带来中国教育新机遇》,《中国教育报》2015年10月9日,第5版.
［13］瞿振元：《“一带一路”建设与国家教育新使命》,《光明日报》2015年8月13日,第11版.
［14］刘程、安然：《孔子学院传播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年,第89页.
［15］央青：《试论孔子学院的品牌塑造》,《南昌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5期,第157页.
［16］马小宁、杜尚泽、裴广江、王远：《“一带一路”共创共享发展新机遇》,《人民日报》2014年7月1日,第6版.
［17］张淼：《一带一路对马来西亚的意义》,《星洲日报》（马来西亚）2017年6月18日.
［18］陈怡：《一带一路与东南亚智慧》,新北市：新潮社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15年,第10页.
［19］何亮：《“一带一路”需要国际汉语人才》,《中国社会科学报》2016年2月2日,第3版.
［20］《刘延东：携手并肩开创孔子学院发展新局面》,孔子学院总部/国家汉办网站,2016年12月10日,http://www.hanban.org/article/2016-12/10/content_667864.htm.
［21］庄国土：《东南亚华侨华人数量的新估算》,《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3期,第68页.
［22］《2016第五届“中华之光”颁奖典礼在电视台举行》,人民网,2016年12月28日,http://media.people.com.cn/n1/2016/1228/c14677-28981860.html.
［23］《孔子学院发展规划（2012-2020年）》,网站,2013年2月28日,http://www.moe.edu.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s5987/201302/148061.html.
［25］《中国在东盟国家留学生近12万人》,中国教育部网站,2015年8月6日,http://www.moe.edu.cn/jyb_xwfb/s5147/201508/t20150806_198220.html.
［26］《东南亚语种专业毕业生走俏就业市场》,中国新闻网,2017年4月10日,http://www.chinanews.com/cj/2017/04-10/8195761.shtml.
［27］《东南亚小语种热背后的冷观察》,昆明信息港网站,2013年3月5日,http://daily.clzg.cn/html/2013-03/05/content_333782.htm.
［责任编辑：冯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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