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地方城市经济溢出效应基于浙江省面板数据的空间计量模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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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改革开放以来,浙江省的经济发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浙江省不同城市之间的经济表现出显著差异.本文选取浙江省11个地级市1978—2016年的面板数据,建立空间杜宾模型,实证分析了产业升级、交通设施、人力资本、人均固定资产投资、劳动力、财政支出等关键影响因素的空间溢出效应,并根据实证的主要结论,有针对性地提出了相关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城市经济；溢出效应；浙江省；空间杜宾模型
DOI:10.3969/j.issn.1003-9031.2018.11.01
中图分类号：F290 文献标识码：A
一、引言
自改革开放以来,浙江省作为中国经济最活跃的省份之一,在经济上取得了巨大成就,成为全国经济迅速崛起的一个典型代表.1978年,浙江省的生产总值为124 亿元,到2016年生产总值达到了46485亿元,年均增速超过10%,浙江省不同城市之间经济表现出显著的北高南低差异.2016 年,浙江北部地区的杭州实现生产总值11050.49亿元,同比增长9.5%,增速高于全省2个百分点；宁波生产总值达8541.11亿元,同比增长7.1%.浙江南部地区温州、台州、金华、丽水的生产总值分别为5045.4亿元、3842.81 亿元、3635.1 亿元、1200.22亿元,显著低于杭州宁波.浙江省城市之间的这些经济差异源于各个城市的地理位置、要素禀赋的不同,以及劳动力、资本等在各个城市之间不断发生流动.若仅从城市内部考察影响城市经济发展的因素,而不考虑城市经济发展的空间溢出效应,研究结果存在一定偏差,因此,研究浙江省各个城市之间经济发展的溢出效应问题,并探究不同影响因素产生的溢出效应就显得尤为重要.
目前关于区域经济相关性的理论研究主要集中在省际和县域层面上,基于城市为单位的区域相关的理论研究尚不多.此外,目前大量的研究主要采用传统的计量经济模型,主要关注在区域经济差异层面,而较少关注空间溢出效应,而区域之间的经济发展往往是相互作用的,在空间上具有相关性.随着对区域经济发展溢出效应理论研究的不断深入,逐渐有学者开始研究溢出效应.如齐昕和王雅莉（2013）基于中国35 个省会城市和副省级以上的城市在2001—2010年面板数据,采用空间计量模型,深入探究了城市化经济发展的空间溢出效应,其最终研究结果证实了城市化经济发展空间溢出效应的存在.李冰（2013）通过构建空间滞后计量模型,探究了2001—2011年山东省17个城市的空间溢出效应,其研究结果表明：山东省各个城市的经济发展具有正向的溢出效应,城市的经济规模和溢出效应表现为正相关,还发现资本、技术、劳动力等要素对城市之间经济差异的贡献度逐步下降.
本文对浙江省城市经济发展的溢出效应进行分析,从溢出渠道的角度切入,并引入相关的指标,基于面板数据构建空间计量经济模型（纳入解释变量为空间滞后项的空间杜宾模型）,分析了产业升级、交通设施、人力资本、人均固定资产投资、劳动力、财政支出等关键因素对浙江省城市经济发展的空间溢出效应,进一步将空间溢出效应分解为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
二、变量选取及模型构建
（一）数据来源与处理
本文选取浙江省11个地级市1990—2016年的面板数据作为研究对象,数据来自《浙江省统计年鉴》《浙江省各城市统计年鉴》等,最终共得到样本总数297个.其中,产业升级、交通设施、人均固定资产投资指标是由相关数据通过计算得到.此外,为了确保数据的平稳,对人均GDP、产业升级、人力资本、人均固定资产投资、劳动力、财政支出等指标分别进行了对数处理.
（二）变量选取
本文的被解释变量为人均GDP,解释变量为产业升级、交通设施.控制变量为人力资本、人均固定资产投资、劳动力、财政支出.其中人均GDP（LnGDP）,即为实际人均生产总值,由人均生产总值和物价指数平减得到；产业升级（LnIndustrial）,由产业产值占城市生产总值的比重与劳动生产率计算得出；交通设施（Transport）,由城市的客运量、货运量、城市土地面积、城市公路通车里程计算得到；人力资本（LnHuman）,选择每一万人中的大学生人数来表示；人均固定资产投资（LnFixed）,通过固定资产投资除以总人口数量计算得到；劳动力（LnLabor）,用社会从业人数来表示；财政支出（LnFinancial）,用地方财政支出来表示.
（三）实证模型构建
较为常用的空间计量模型有空间滞后模型（SAR）、空间误差模型（SEM）、空间杜宾模型（SDM）.其中,空间杜宾模型不仅可以衡量被解释变量的空间相关性,还可以对解释变量的空间相关性进行分析,相较于空间滞后模型和空间误差模型,空间杜宾模型可以弥补其他两个模型的缺陷,更为全面.因此,本文选取空间杜宾模型作为浙江省地方城市经济发展溢出效应分析的实证模型,具体表达式如下：
三、实证分析
（一）变量描述性统计
本文对相关变量进行了描述性统计分析,统计结果如表1 所示.
（二）单位根检验
在对变量进行建模和回归前,我们需要对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本文采用广泛应用的ADF单位根检验,由表2 可知.LnGDP、LnIndustrial、Transport、LnHuman、LnFixed、LnLabor、LnFi原nancial 的ADF 统计量分别为55.2632、61.2536、69.5247、122.3688、49.9638、45.6932、42.3336,且所有变量的P值都小于0.05,因此拒绝原假设,各序列为平稳序列.
（三）空间杜宾模型的建模分析
本文利用Stata软件对浙江省地方城市经济发展溢出效应进行实证分析,得到空间杜宾模型的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
根据表3,模型的R2为0.9596,可见模型的拟合效果较为良好.进一步,hauan 检验的字2为285.3624,P值为0.0000,根据hauan 检验的结果,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因此,采用固定效应的空间杜宾模型更为合理.
根据固定效应的空间杜宾模型来看,产业升级的回归系数为0.0063,为正值,在1%的置信水平上表现显著,表明产业升级会促进本城市经济的发展.但是可以发现,对于空间滞后项产业升级的回归系数为-0.0026,为负值,在5%的置信水平上表现显著,说明产业升级可以促进本城市经济的发展,但对其他城市的经济发展会产生负作用,即表现为负的溢出效应.交通设施的回归系数为0.0075,为正值,在5%的置信水平上表现显著,并且空间滞后项交通设施的回归系数为0.1321,也为正值,在1%的置信水平上表现显著,表明便利的交通不仅有助于本城市经济的发展,对其他城市经济的发展也有促进作用,并且空间滞后项交通设施的回归系数大于非滞后项的回归系数,表明交通设施的空间溢出效应较为显著.
人力资本的回归系数,表现并不显著,说明人力资本对地方城市经济发展并无显著影响.人均固定资产投资回归系数和空间滞后项人均固定资产投资的回归系数均为正值,并都在1%的置信水平上表现显著,表明人均固定资产投资不仅可以拉动本城市经济的发展,也可以刺激其他城市经济的发展,人均固定资产投资存在对地方城市经济发展的空间溢出效应.劳动力的回归系数为0.2395,在1%的置信水平上表现显著,说明劳动力会对地方城市经济发展产生促进作用.财政支出的回归系数为0.0774,在1%的置信水平上表现显著,表明财政支出对地方城市经济发展具有促进作用.
此外,系数籽表示城市经济发展水平的空间滞后项,在1%的置信水平表现显著,印证了浙江省城市之间的经济发展水平存在明显的空间溢出效应.
（四）直接效应、间接效应及总效应
根据空间溢出效应来源的不同,我们可以将其分解为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采用空间杜宾模型对固定效应进行分解（见表4）.
根据表4,产业升级的直接效应的系数为0.0058,在1%的置信水平上表现显著,间接效应的系数为-0.0018,表现并不显著,表明产业升级可以有效带动本城市经济的发展,但对其他城市经济的发展甚至可能会产生抑制作用.对于交通设施,直接效应的系数为0.0082,间接效应的系数为0.1686,均在1%的置信水平上表现显著,其中间接效应占总效应的67.23%,大约是直接效应占总效应的两倍,说明了良好的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在拉动本城市经济增长的同时,对周围其他城市经济增长产生的辐射效应和外溢效应更加明显.人力资本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系数表现均不显著,表明高级人才对城市经济发展在空间上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促进作用和溢出作用.固定资产投资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的系数分别为0.1815、0.1988,均在1%的置信水平上表现显著,总效应的52.41%来自间接效应,表明固定资产投资对本城市经济发展产生的影响与对周边城市的经济发展的空间溢出效应相差无几.对于劳动力,直接效应的系数为0.2744,间接效应的系数为0.0951,均在1%的置信水平上表现显著,其中直接效应占总效应的74.26%,表明劳动力可以极大地促进对本城市经济的发展,对本城市经济发展产生的影响是对其他城市的3倍左右,也可以反映出劳动力具有显著的地方特征.财政支出的直接效应的系数为0.0975,间接效应的系数为0.0340,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并且直接效应占总效应的74.14%,表明地方政府的财政支出可以促进本城市和其他地方城市经济发展的增长,但对本城市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更为显著.
四、结论及政策建议
（一）结论
1.浙江省城市之间的经济发展水平存在明显的空间溢出效应,其中产业升级、交通设施、固定资产投资、劳动力和财政支出对浙江省地方城市经济发展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2.产业升级的直接效应表现显著,但间接效应表现并不显著,表明产业升级可以有效拉动本城市经济的发展,但对其他城市经济的发展会产生负面作用.其中,交通设施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均表现显著,在拉动本城市经济增长的同时,还会对周围其他城市经济增长产生明显的辐射效应和外溢效应；人力资本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表现均不显著,人力资本在对地方城市经济发展上没有显著的促进和溢出作用；固定资产投资、劳动力和财政支出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均表现显著,不仅可以拉动本城市经济的发展,还对其他地方城市经济发展产生空间溢出效应.
（二）政策建议
1.浙江省在今后的发展中要重视城市建设,充分发挥城市的集聚效应,为经济持续稳定增长提供强劲动力.此外,在制定城市经济发展的政策时,要充分考虑浙江省城市经济发展之间的相互影响作用和空间溢出效应.
2.要根据各城市自身的基础优势,发展合适的产业,不断优化地方城市产业升级的路径,使产业升级不断推动浙江省城市经济的发展；加强浙江省内城市本身和不同城市之间的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充分发挥交通设施带来的辐射效应和刺激效应；各个城市要充分发挥要素禀赋（劳动力、固定资产投资）的潜能,不断加强各个城市之间的合作与交流,更好地助力人才、资本、技术的创新与发展.
3.政府在制定财政政策时要向一些欠发达的地区适当倾斜,充分利用财政支出带来的溢出效应,并且要根据地方城市的发展情况,合理规划财政支出,进一步促进区域城市经济持续健康稳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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