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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套路函授毕业论文范文 跟朕和太傅玩套路(一)方面论文范文检索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套路范文 类别:毕业论文 2024-04-02

《朕和太傅玩套路(一)》

本文是关于套路硕士论文范文与太傅和太傅玩套路和套路相关研究生毕业论文范文。

君素

第一章 太傅,朕来救美了

午后.

我坐在金銮殿上,左手拿着雕花龙纹笔,右手拿着刚呈上来的热乎乎的折子,目不转睛地平视着前方.

那一抹光晕下,朕的太傅正迎风而立.他穿着衣摆开叉至大腿根部的金线白羽衣,深V领口下,一小片白皙而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夏日的风轻轻一拂,衣袂随风而舞,露出了底下无比诱人的大长腿.我咽了口口水,眼看着太傅因为太热了,伸手去解衣上的盘扣.

一颗……

两颗……

我摆手.太傅别解了!朕的兽欲已经抬头!

太傅不解我的好意,仍旧继续扯开剩余的盘扣,致使大敞衣衫.我清楚睨见他的整个上半身.虽是稍显精瘦,身材却绝对紧致有型,该有的地方都有.譬如两块胸肌,譬如八块腹肌,再譬如……那妥妥诱人的人鱼线.

我一愣,一双龙爪已经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

真想摸一摸太傅啊!

这想法刚形成,我便被自己的大胆惊呆了.太傅教授我数年的君王之道,礼仪之风.他把我当成最心爱的学生,我却时时刻刻想着睡他.这怎么行!

我甩了甩头.然后……义无反顾地朝太傅伸出了魔掌.

我一边对着太傅上下其手,猴急地扯着他的腰带,一边殷切道:“太傅,你热不热?朕帮你宽衣,让你凉快凉快.”

太傅听见我的话,平日里总是板着的一张脸倏然浮现三分笑意.他埋首望进我的双眸,轻声道:“靖儿.”

我一怔.

他的手又抚上我的脸,挨近了半寸.温热的呼吸扑打在我的脸颊上,让我有些把持不住.我渴望地舔了舔唇,主动凑了上去,却不想刚要碰到太傅那红艳欲滴的樱桃小嘴时,太傅甚是娇羞地推了我一把,然后转身嗔了句:“靖儿,你坏.”

我:“……”

好好好,我坏我坏,全天底下就我最坏.只要能把你办了,朕也不在乎背个千古淫君的骂名!

一念至此,我搓着一双手,想着今日就要完成这多年的夙愿.而另一厢,太傅也一改往日风格,一边跑,一边对我娇羞地招手,道:“靖儿快来追我啊,你要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这还了得!太傅如此地勾引朕,朕必须受不了啊!

迅速解了自己的外袍,我“噌”地一下冲了过去,贼笑道:“太傅老妖精,朕马上就掀翻你!”

事情进行得无比顺利.我和太傅嬉笑打闹一番,再互相喂个龙眼调调情,紧接着便干柴烈火地滚到了龙床上,准备进入正题.

我当时是抱持着万分喜悦又紧张的心情,正胆怯地要一亲太傅芳泽,忽然,耳边传来一道谜之魔音:“皇上,皇上!”

我:“……”

走开!没见朕和太傅正为造下一代而努力吗?

“皇上!皇上啊!”

这什么人这么烦,真该拖出去五马分尸!

“皇上!”最后一声,活活把我从幻想里拽了出来.那时,我离太傅的唇,仅仅只剩了一个指甲盖……

我想了七年的场面啊!

再看眼前,没有太傅,也没有凌乱不堪的龙床,有的只是我滴了一下颚的口水,和旁边高灿肥胖肥胖的脸.我沉下眸色,很是不悦.将手中的龙纹笔重重往砚台里一砸,抹了把口水,我横眉道:“高灿,你个狗奴才想怎么死?”

高灿自幼照顾我,对我的习性自是了解得如同他有几条裤衩一般.听我这么说,他当即机灵地往我脚边一跪,低头道:“奴才自知不该打扰皇上小憩,可事出紧急,奴才只怕眼下不及时禀明皇上,皇上届时龙颜大怒,奴才就是有一百个头都不够皇上砍哪!”

“还有什么事比朕梦见脱光的太傅更重要!”我猛地起身一吼.

高灿一愣,抬起头来,表情那是相当微妙,那副模样似乎在说:“皇上,您这痴想太傅的病,怎么就治不好了呢?”

我回过神,也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欲要挽救:“朕是想说……”

等会儿,我干吗跟一个太监解释?!

憋了半口气,我索性翻个白眼,绝口不提接下来的话.高灿也知情识趣,很快又埋下头去,哀哀戚戚道:“皇上,两个时辰前太傅大人与骠骑大将军起了口角,骠骑大将军说不过太傅,气得心口疼.后来在街上又抓到嫖娼的二儿子,他就当街狠狠地揍了他二儿子一顿.”

我大概出神出久了,听高灿说完这一通,竟觉得无法理解其中含义.

我理了理思绪,问:“骠骑大将军?范荣?揍了他的二儿子?”

“是,皇上.”

“和朕有什么关系?”

高灿擦了把汗:“范荣的二儿子这里不太正常,是人人皆知的.”高灿指了指脑袋.

我颔首表示同意.

“所以,他受人撺掇,知道他爹是受了太傅大人的闷气才找他练手后,他就气冲冲地说要去报仇.”

“啊?”我眨了眨眼.

高灿急得一个劲儿冒冷汗:“这范家二公子去太傅府了啊.皇上您要再晚一步,只怕脱光的太傅,就要变成死翘翘的太傅了!”

我闻言,登时由衷地说了两个字:“卧槽!”

绕过长桌案,我根本无暇思考其他,便忙不迭地宣人:“摆驾太傅府!”

我疾奔数步,前蹄甫要踏出金銮殿,我又回过身来.高灿一个没注意,险些撞我身上,吓得他连退了好几丈,差点儿跌倒.

我道:“那什么,把前些日子新科状元送上来的那件金线白羽衣也带上.”

高灿神情茫然了片刻,随即便道:“是.”

圣驾出宫,若是按照寻常排场,怕是折腾到黄昏也到不了太傅府.为求简约方便,我换了身常服,再叮嘱高灿找辆最普通的马车,当是微服出巡,这才能马不停蹄地往太傅府赶.

这么年,我为了防止太傅迟早死在他那张嘴上,曾诚心建议太傅搬进宫里来和我住.一来,方便他教授我治国之道;二来,也方便我大饱眼福.我还指天发誓绝不会在半夜干出打昏他、强行破他处这种事,他都不能理解,反而还越搬越远.从以前的就住皇宫隔壁,硬生生搬去了城外三里处.

这下可好,要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太傅这个战五渣只有被范家那二缺打成半身不遂了.

我撑着头,越想越烦躁.

登基这七年,太傅作的死不是一桩两桩.几乎朝廷里所有的大臣都被他得罪了一遍,我每天一睁眼,就提心吊胆今天太傅有没有被人打死,有没有被人弄残,但凡看见他好好地来上朝,我都觉得是菩萨在显灵.

所以,就连当年我遣太史苑为太傅写一本生平传记,都能被毫不作假地写成了《太傅自残自虐作死记录》.

……

别说,我也曾想过不管这江山天下拖着太傅去隐居的.我和太傅相识十载,起初我还是个不怎么起眼的公主,他也是个不得圣宠的文弱书生.他进宫来竞选太子太傅,也不知怎的,阴差阳错,他最后竟成了我的太傅.后来我那大哥二哥为了争夺皇位,先是一起联手把我父皇气死了,二哥再被大哥阴了一回,推下山崖生死不明.大哥成功登基,普天同庆.结果就在他登基那天,他被一只烤鸭噎死了……

此事我没有亲眼见证,总之等我得到消息,是平素不太待见我的太宰大人,领着一百零八名朝臣在我的公主府外跪成了长龙,求我为了这长孙家的天下,坐上龙椅.

这要搁在别人身上,那可是祖坟开了光的好事.可我长孙婧自幼被当成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子来养,人生最大的目标还是嫁个高富帅,相夫教子一辈子.突然来个如此大的转折,我吓得只想去吃只烤鸭冷静冷静.

可是,太傅不同意,他就这么双手一搡,愣是把我推上皇位了.

是的,今天我当了这皇帝,十有都是太傅的功劳.从此,我干上了朝九晚五每天和群臣打嘴仗的工作.我的太傅,也养成了除了干正事都在作死的……嗯,好习惯……

纵观我与他这七年走来的一路,我想,便是我有意放手这天下,太傅他,大概也是不允许的.

我心中怅惘,难免接连唉声叹气.高灿在马车外听见,撩开帘子来安慰我:“主子,别太担心,太傅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什么事的.”

“嗯,”我揉揉太阳穴,略疲惫地应下一声,又抬起头说:“高灿,你说,这太傅心里究竟想的都是些什么?”

高灿呵呵一笑:“这奴才可不敢乱猜.太傅是主子心尖尖上的人,要说这天底下谁还能有本事看透太傅,只怕也唯有主子了.”

“你这奴才,就是会说话.”我笑骂他.

说真的,我要真能看清沈珣此人,便也不用白白做这七年的春梦了.

宝宝心里当真苦啊.

我这厢正为自己的情路坎坷而伤感,那厢,马车外已传来了喧闹的人声.有人在吼:“沈珣!你别不知好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是挂着太傅的虚名,也敢和我爹对骂!你可知,我爹纵横沙场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里吃奶!”

“对对对!”周围响起一阵无良的附和声.

我认出带头的是范荣二儿子的声音,一时额头上青筋暴跳.这范荣自己是个粗人就算了,教个儿子也这么没教养.回头朕非得好好治治他,让他明白太傅是谁的人.

马车停下来,高灿在外面小声说:“主子,到了.”

我不悦地沉声道:“朕知道.”

撩开衣摆,我缓缓走出车厢.借着站得高的优势,我看见范荣二儿子果然领着一群人,个个手里拿着杀伤性武器,大有无视法纪的架势.而众人中间,是一名颀身玉立的男子.他面色平静,乌黑的长发垂散双肩,于风中翻飞出些微的弧度.墨绿色的衣袍上秀着孤凤,就如同他人一般,冷清,傲绝.

他手里执着一本已然泛黄的书,眸光定于书页之上,像是眼前纵有千军万马,他也不屑一顾.

这就是朕的太傅,教授朕十年国学之道,辅朕之朝,一笑能使天下兴,一怒而令诸侯惧.朕心心念念了七年却始终吃不到嘴的……沈珣.

高灿扶着我走下马车,我心里盘算该怎么化解今天这场闹剧.用皇上身份镇压是不大好的,朝中上下一向皆知我对太傅偏心,如今再专程出宫只为解太傅之围,只怕过不了几日,满朝上下都会说朕又被太傅这只狐狸精迷得七荤八素.

虽然这也是事实.

喀喀,我想了想,还是认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和稀泥、当和事佬方为上策.

打定主意,我清清嗓子,上前几步正要说话,范荣二儿子又道:“沈珣,只要你今天给小爷跪着认个错,小爷就饶你一命!”

沈珣自顾自看书.

范荣二儿子有些弱智地笑起来:“不过,单跪是不行的,”他叉开双腿,“你得从小爷胯下钻一钻.”

大胆!放肆!泼皮!

朕连碰都舍不得碰的人,我北曌经过祖宗认证的标准皇后,岂容你这浑蛋这么侮辱?

我气得撩起袖子,准备一脚踹在那范荣二儿子的屁股上.高灿及时抓住我,一颗肥硕的脑袋甩得如同拨浪鼓.我拼了命去推他,还没推得开,便听沈珣开了口:“范二公子.”

“……”

这称谓,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范荣二儿子道:“如何?想好要钻了?”

沈珣连眼皮子都未抬,只是说:“曾经我以为你父亲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人物,见着你以后,才知公子完全不输你爹的风骨.”

“现在想要讨好小爷,晚了!”范荣二儿子哼唧一声.

“嗯,”沈珣也不急不缓道,“你与你父亲,若在脑智不全这方面甘认第二的话,只怕没人能是第一.”

“你……你什么意思?!”

沈珣古井无波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低下头:“少说话,你的一呼一吸,都在污染王城之内的空气,让人感受到你无可救药的愚蠢.”

“沈珣!”

“若我是你父亲,我会好好反思当初用来生你的时间为何不去外面散散步.”

“沈……珣!”

……

什么叫嘴贱的极致,太傅妥妥是个典范.

范荣二儿子听了这番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双目赤红着,紧握的拳头已经发出了骨骼脆响的声音.我在旁边捏了一把冷汗.沈珣这人,在我眼里什么都好,就是这嘴太不饶人,堪比天下第一奇毒的鹤顶红.我怕局面控制不住,眼下我又没带侍卫在侧,光靠高灿这吨位要在这二三十人中保太傅平安,怕是有难度的.想到这里,我急忙挣脱高灿的爪子,挤到沈珣与范荣二儿子中间去.

沈珣看见是我,似乎完全没有意外之情,只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又将目光移回书上.我习惯了他这副冷淡的模样,也不以为意.反倒是范荣二儿子瞧见我,横眉道:“你是什么人?难道是他请来的帮手?”

高灿也赶紧挤到我身边,虽然心虚但又强作镇定,用一种滑稽的姿势护住我.

我摆出一个颇具市井之风的笑容出来,回答:“自然不是.在下只是路过的……的算命人.”

“算命人?”范荣二儿子勾起嘴角.

我撞了下高灿,高灿急忙点头:“没错,算命的.杂家主……呸,我家公子江湖人称‘铁板神算’.”

我:“……”

沈珣:“……”

我说高公公,你就不能取个未卜先知、料事如神吗?铁板神算,你咋不叫铁板火烧呢?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既然话已出口,也无法收回,只好顺着高灿的说辞道:“没错.世人都赠我一个算无遗漏的美誉.”

范荣二儿子眼珠子转了那么一转:“所以?”

“喀喀,”我笑道:“方才路过此地,见公子面相奇特,是以斗胆来为公子算上一卦.”

“算卦?滚!没时间!没看我正教训人吗?”

敢叫朕滚?!小兔崽子,这仇朕给你记下了!

我咬咬下唇,忍住心中怒火,接着笑:“看见了,所以才来阻止公子,此人,公子可万万动不得.”

“为何?”

“公子你眉中有黑云,正是凶星当值.而且凶星占西南坎水位,难以化解.定要遇上一名鸿运正旺的属火之人来解运.恰好这位……这位沈公子,就是能化解你灾劫的人.”我也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很久前太傅教我命理八卦那阵儿,我还在打瞌睡,只听见了短短几个词,如今胡诌这一番,只希望能骗过这二傻.

只是,太傅你看我的眼神,能不能不要这么恨铁不成钢?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挠了下头.

范荣二儿子半信半疑地问:“当真?你和这沈珣不是一伙儿的吧?”

“怎么可能?”我一脸被侮辱了人格的痛心表情,拍胸口道,“在下当真只是路过.对于命理之事,公子还需得信上一信.要知道,这世上多有英雄豪杰逃不过命运,失败总在成功前一步啊.我看公子是聪明人,定不会干出这种事的.”

“唔……”二傻动摇了.

我更加努力,再吹耳边风:“再则,方才听公子唤此人‘沈珣’,不知他可是当朝圣上的太傅,那位沈珣沈大人?”

范二愤愤道:“不错,就是他!”

“这就对了!”我一拍高灿的大腿,估摸着力道太重,高灿满身肥肉都抖动起来,“既然他是太傅大人,公子你可就真的不能动了呀.”

“理由呢?”

“啧,这还要说?民间传言,这位沈大人可是皇上的心里宝,皇上那人啊,记仇.现在公子您父亲戍边有功,皇上自是不能拿你范家如何,可一旦你动了她这心里宝,她势必记着这桩仇,等以后您父亲解甲归来,只怕你范家的日子不好过呀,您还想不想好好在王城里嫖娼了?”

沈珣:“……”

范二:“……”

范二纠结了须臾,点头道:“想.”

“那不就得了,”我拍拍他的肩膀,“皇上肯定知道太傅大人和您爹起冲突一事,她要看见您范家如此大度不与太傅大人计较,指不准皇上一高兴,就赐您一块嫖娼免挨揍金牌,这样你爹就揍不着你了.”

“啊……”范二摸下巴,“你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

“是啊,公子你想通就最好了.都是小事,有什么大不了的,男子汉大丈夫,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范二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我、沈珣、高灿三人,突然一笑,指着我家太傅道:“沈珣,今天算你走运.既然这样,小爷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下次你再惹我爹,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你敢!朕先阉了你!

一番话说完,范二招呼着周边聚集的群众,转身打算撤离.我松了一口气,狗腿地挽着沈珣的胳膊,一边朝他笑,一边作势顺着他的胸,低声道:“太傅别气,太傅别气.回头啊,朕好好给这范家上一堂打狗也要看主人的课.”

沈珣冷冷地看向我.

我笑容一僵,当即改口:“打主人也要看狗的课.”

高灿在一旁摇着头,心如死灰.想必他也没见过,谁当个皇上这么窝囊的.

等沈珣看够了我,他水润凉薄的唇一张,说了句让我十分意想不到的话出来:“范二公子.”

后面的脚步声集体一停.

我和高灿齐齐捂住心口.

朕的太傅大人云淡风轻道:“要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与你说话更愚蠢的事,恐怕就只有对着尸体说话了.”

……

说时迟那时快,下一秒,我只听见范二一声不受控制的怒号,紧接着一块灰不溜秋的玩意儿就朝太傅飞了过来.观其速度与形貌,应当是产自我北曌本土的花岗岩,特点是坚不可摧,一般用于砌城墙,修房屋,当然,也可用来揍人,群殴、暗算等等用途.此物还有另一个简称,名叫……板砖.

我身为北曌帝王,按理说,第一反应应该是推太傅去死.然而,我在皇帝这个身份前,还是个柔情似水、一根筋的姑娘.姑娘的特性,一般是感性大于理性.于是,我想也没细想,头脑一热,张开双臂便挡在太傅跟前了.

直到板砖砸上我额头那一刹,我感受到天旋地转、死亡降临的痛苦后,我才在内心深处呼天抢地道——

“沈珣你这个坑爹货!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然后……我成功地晕了.

我看见的最后画面,是沈珣迅速揽我入怀,高灿那油光满面的脸凑过来,大叫了一句:“哎呀娘呀,要死人咯!”

那是一个繁星浩瀚的夜晚.我背着行囊,走在山间小路上.林间雾气朦胧,凉风徐徐.我擦了把汗,拿出怀里珍藏了半年的馒头一边啃一边走.

我实在是又累又饿,额头还莫名其妙地一阵阵疼,于是我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幸好又走了半里路,我便看见了一座破庙.庙中有琴声传出,如鸣佩环,在这深山老林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悦耳,而且……格外诡异.我尚处在这庙貌似有点儿邪门,会不会有大汉在里面等着劫色的这种猥琐想法里时,一阵劲风倏然刮来,冷不防将破庙的两扇大门吹开.我一眼望进去,便觑见一名白衣男子正坐在琴案前,十指拨弄,宛如仙人.

风撩起他的发,半遮半露出他哀怨而惹人怜惜的脸庞.我被这美色勾引,情不自禁地走进了庙里.

“太傅.”我驻足此人跟前喊道.

美人儿抬头睨我一眼,愈发娇媚地抬起袖子遮住了半边脸:“姑娘,叫我小倩就好.”

小……小倩?

什么鬼?!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小倩已经站起身绕过琴案,到我半尺距离处牵起了我的手:“姑娘三日前救下的那只小狐狸,你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记得.”

“那……”美人儿欲言又止地一甩头:“那就是我.”

“……”

“所以,我今日是来报答姑娘的大恩的.”说着,美人儿就自动脱下了外袍,露出内中紧身的亵衣.我一个没忍住,鼻血横流.

“太傅你……”

话未说完,他急不可耐地半倚上琴案,风情万种地一点儿一点儿地撕开亵衣,那光洁的肌肤逐渐呈现于月色下,剥夺了我仅剩的理智.我喘着粗气,手已经不能自已地朝他伸了过去.但碍于他那张好看得人神共愤的皮相,我又有些不知所措.想亲近他,又怕亵渎他,我只能僵持在那处,进不得,退不了.

美人儿见我这般,一个猴急,将我的手拉过去猛地按在他胸上.我一个激灵,瞪大双眼,他便搂着我的腰来了个天地反转,将我压倒在地上.

他说:“姑娘,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我吸着鼻血:“是是是!”

他冲我一笑,薄薄的唇便要压下来.

咦,这个画面好生熟悉,我为何总觉得下一秒就要发生点儿令人厌烦的事了呢?

我正欲闭上眼,迎接这个满怀期待的吻,突然,庙内传来响天彻地的一声吼:“!”

我一怔,随即,太傅便从我身上摔了出去.我甫定睛一看,就见着一个浑身冒油的肥胖男人指着我的太傅目眦欲裂:“杂家放你出来吸女人的阴气,你居然在这里和这个小搞上了.枉费杂家对你一片感天动地的爱!你既然不能属于杂家,杂家就毁了你!”

胖子说完,掌心凝出蓝色光芒,似乎要取了太傅的命.

太傅花容失色,朝我哀戚道:“靖儿,我们来生见!”

我心中大恸,于是福至心灵地吼了一声:“高灿你这个狗奴才!朕非得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继而随着这句气震山河的豪言,我一个鲤鱼打挺坐直身子,醒了.

入目光景是点点烛火.我坐在一张宽敞的雕花大床上,面前穿着一袭墨绿衣裳的人一如既往地盯着手里的书,眉眼似画,只是毫无表情.另一侧,高灿跪在地上匍匐着身子,正瑟瑟发抖.

我想起晕过去之前的事情,拧了拧眉,小心翼翼地想拿手去碰额头.

沈珣低声道:“别动,才包扎过.”

“哦.”我应了一句,看看沈珣,又看看高灿,“你……”

高灿哭起来:“皇上饶命!皇上恕罪!奴才没保护好皇上是罪该万死,奴才不敢奢求皇上原谅,只盼皇上在奴才死后,能爱惜自个儿身子,千万别像今日这般莽撞才是.”

我:“谁说要你死了?”

高灿喜出望外地抬起头,抹掉泪花花:“方才……方才皇上说,要……要抽奴才的筋、扒奴才的皮……”

我一噎,心有余而力不足地解释道:“那是……”

“又做龌龊的梦了.”沈珣替我面不改色地回答.

我耳根子一烫,摸摸鼻头沉默以对.高灿看我没反驳,想必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才落了下去.左右瞧瞧我和太傅,他小声道:“那奴才先退下了?”

我摆手.

这厮比较识趣,迅速起身,轻手轻脚地退开数步,又吹熄了两三盏烛火,使屋里的光线看起来稍显暗淡,增添了数分旖旎和暧昧,随后才带上门,出了房间.

剩下我和沈珣面面相对.他瞅着书,我便瞅着他.

朕的太傅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冷,一点儿都不像梦里风情万种的沈小倩那般,柔软易推倒.

唉……

我大概是太伤痛了,不由自主地“唉”出了声.沈珣闻言,半抬起眼皮子,赏了我个不冷不淡的眸色,道:“臣不记得有教过皇上遇上危险不知闪躲,反而还迎难而上.”

“是,”我颔首,“太傅的确没教朕这个,只是当时情况危急,朕若不挡着,那砖只怕要砸太傅头上了.”

“皇上怎知臣无躲闪的能力?”

我被他这么一堵,气息有些不顺畅,尴尬道:“因为太傅看起来就是个弱不禁风、身娇体软的战五渣.”

沈珣的眼睛眯了眯.

我兀自嘟哝:“虽然朕也知道那就是个欺骗人的假象.”

沈珣大概是不想和我讨论这个话题,将目光移回书上,道:“那是皇上眼中的臣,是不是真实的臣,尚且是未知数.何况臣教过皇上,身为帝王,不可全心信任任何人,亦包括我.皇上怎知我在那一刻,不会在背后再捅你一刀?”

沈珣的确是这样教我的,我也深以为有理.可无论如何,我就是做不到对他起戒备的心思.所以他每回念起这些来,我都觉得耳畔似有千万只蚊子在飞.

下意识地挥了挥袖口,我作势抚上额头,皱眉道:“太傅,朕刚刚醒来,不想听见这些.”

“那皇上想听什么?”

我舔舔唇,很是猥琐地挪着臀部朝他坐近,直到胳膊挨着胳膊,他身上的清香气息一丝不漏地钻进我的鼻腔.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沈珣眉间稍有异色,睨了睨我,估摸着没好意思推开我这个病号,只好硬着头皮承受我的热情.

我蹭蹭他:“太傅不想知道朕刚敢于做的什么梦吗?”

他沉默.

我比手画脚:“那个梦很有意思,比茶楼里说书先生讲的故事都有听头,画风清奇,脑洞开阔,情节曲折,有泪有笑,太傅就不想听听吗?”

沈珣的手貌似微微抖了一抖.

我愈发大胆地往他身上靠,几乎要将整个胸部贴在他臂膀上.沈珣的身子一下子紧绷住,我脑袋稍微一偏,烛火的照耀下,地面两道拉长的人影便像依偎在了一起.我看着这个画面,十分心满意足.

抿着嘴偷笑了好半晌,我才继续道:“太傅,朕刚敢于梦见你……”

我还没说完,他便忽然就打破了这份宁逸,起身泠然盯着我道:“时候不早了,皇上出宫已久,也该回去了.”

我讷讷道:“梦还没开始说呢.”

“皇上若是把梦说完,臣会后悔当初进宫的决定.若皇上不说,臣至少还能赞美一番皇上的声音.”

“沈珣……你!”

他冷静地与我对视,不畏不惧.我一向知道我这太傅求死心切,根本不怕我这纸老虎.于是,不出意外的,大眼瞪小眼片刻后,我率先败下阵来.

“罢了.”我道.

沈珣闻言,动作特别敏捷地转了身.

我急忙阻止:“等等!”

他停下正欲提起的脚步.

我努力坐直身子,去扯住他的袖口,声音里带出几分撒娇的意思,喊道:“太傅.”

他不理我.

我再接再厉,几乎喊出了波浪线:“太傅!”

光亮中,我看到沈珣的左手手背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想必他忍无可忍,只好回过头,道:“皇上请讲.”

“你不喜欢听我说梦,我不说便是了,”反正我梦的那些,以你沈珣的智商,猜也能猜得不离十.

调整回正常的语气,我继续道:“太傅今日是为何要挑衅骠骑大将军?”

他敛了眸色,却并无要回答的意思.

他这人就是如此,唯一话多的时刻,就是一本正经地教训我.

“范荣戍边有功,手里握着戍边大军十万的兵权,太傅出言嘲讽他,究竟目的为何?要知道,若是范荣为此事当真闹到朕这里来,朕也不能一味偏袒太傅,激怒了他.”

说到此处,沈珣方才放低了手里的书册,回身正色来睨我.

“你应当做的从来不是偏袒,我也不需皇上的偏袒.皇上善于隐藏自己的巧思,有些事情,必是早已看透,又何必再问.”

我皱了皱眉:“太傅是为了试探范荣?”

他不置可否.

“范荣兵权在握,若是有野心,自是该提早防范.只是他为人忠厚老实,往上三代都是北曌忠心耿耿的良将,太傅是否担忧得太多了?”

沈珣默了一默,又拿起手上的书,不再言语.

我吐出一口气,不知自己眼下已经被他透析了几分,只能祈求他还未把我看得全然明白.

心虚地顺顺胸口,我又扯紧他的衣袖:“比起范荣,朕更在乎的是太傅你的真实想法.朕登基的这七年,你与众大臣结下无数仇怨.上回三省巡抚一案,你就险些丧命,然后更是有太宰上书列出你的数项罪状,要求朕将你流放充军.这回若是范荣与太宰一个鼻孔出气,太傅你将会让自己处于多大的危险中,你知道吗?”

良久,沈珣冷清的声音传来:“我,不在乎.”

我手上一颤,一股无名怒火窜上心头:“的确,太傅从不在乎自己的命.你也不屑给朕一个理由.既然你不在乎,朕便替你在乎!但凡朕在这世上一天,朕就不允你轻生!”

若换成别人听见我这番话,必是感激涕零.而沈珣却只道出两个字:“够了.”

我:“……”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在我听来,却宛如千钧,让我失了继续说下去的力气.我依着他的意思闭了嘴,整个房间里,便只余下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像是无声的缠绵,又如同你追我赶的交锋.

也不知沉寂了多久,他缓缓转过身来,对着我唤了一句:“靖儿.”

我一怔,眼睁睁地看着他左手抬起,仿佛要落在我头顶,像七八年前的光景一样.当时的我还是个不怎么懂事的小姑娘,他也还是会在樱树下浅笑的书生.他喊我靖儿,他会揉我的头发,有时,还会抱我在怀里念书给我听.

可是这一切,都从我登基后的第二年改变了.

下期预告:朕和太傅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才导致如今的这般关系?唉,想想朕窥觊太傅多年,容易吗?!下期记得给朕点个赞哦!

套路论文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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