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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杜涯还乡方面研究生毕业论文范文 与杜涯还乡相关论文参考文献范文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杜涯还乡范文 类别:本科论文 2024-01-18

《杜涯还乡》

该文是杜涯还乡类研究生毕业论文范文和杜涯和还乡类论文参考文献范文。

文/王东东

杜涯的还乡并非只是一个诗意意象或诗学倾向,而且还是一种身体力行的实践,这就如陶渊明的归隐一样,不仅仅是一种诗意上的虚构,而是有个人的亲证和历史的见证,陶渊明有时需要投入辛苦的体力劳动当中,而杜涯在漂泊了这些年之后—包括在北京的漂泊—终于返回河南并安然于一个人的返乡的命运.命运本身也包含着危机和转机,但最终呈现为一种善,因而返乡其实还意味着对于恶的抵制:故乡,在这个意义上呈现为一种心灵的乌托邦,因为存在于个体的心灵而非国家或社会领域,因而这个乌托邦是真实的;就好像一个人的童年一样真实.

海子说,他痛恨“东方诗人”的“文人气”,然而他并未多加解释,依我的理解,这种“文人气”可能是“感伤气”或“官僚气”,二者都妨碍悲剧主体进入生命的真实.海子所要求的正是诗人的悲剧主体.现代读书人总认为,海德格尔的还乡和陶渊明的归隐相去甚远—他们幼稚地、想当然地认为,海子既然喜欢荷尔德林,就不应该喜欢陶渊明—但实际上,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并未有我们想象得那样遥远.陶渊明难道就没有呈现一种生命的真实?当然,我并非要将杜涯比附为陶渊明,我甚至也无意用还乡的诗学来涵盖杜涯.还乡只是一个开始,或者说,是一个进入我们所要讨论的主题的开始,但不经由还乡,当代诗学中的精神主题的确很难开启,因为精神只能以精神来讨论,要么只能通过其它事物迂回曲折地接近.

然而,还乡的主题并没有那么轻松容易,除了要超越通常的感伤,它还需要入世的经验,而不仅仅是流浪.而对于杜涯来说,还乡的主题之能成立,还在于她从中体验到了(宇宙)自然和伦理的原则,也就是天命抑或天命的丧失,而这一切都发生在当代中国农村的凋敝和衰败的大背景下,因而其意义格外重大.在杜涯赠答诗人周伟驰的《悲伤》一诗中,可以看到杜涯的自省:“为什么在我的诗中有太多的悲伤?/这个问题我也曾思量”,她如是分析:

我发现我的心上有个空洞

那缺失的一块,啊,它留在了我来时的故乡杜涯接着发出了返乡的誓愿:“现在,我这就向故乡出发/去修复我的心洞,我的永痛”,这首诗的意象也许并不夺人,但却以音乐性取胜,仿佛那是精神的音乐性:当诗人吟咏悲伤时,这悲伤也发生了质变,而呈现为一种精神启示.问题的关键是,诗歌揭示了现代人还乡的命运,还乡本身即意味着想要去抵御或治疗现代人的浪漫主义病症,或曰“心洞”.“而当我回到我的故乡,当我回到我的故乡/—我就会忘记此世此在,不再回首,不再悲伤……”杜涯这首诗的结尾貌似普通,实则含有一种可贵的哲理.在这首诗中也包含着杜涯对感伤的抵制和扭转,如何从感伤中回到一种诗人感受的明朗,感受的灵活性、积极和主动,一种开放的民胞物与的感情,甚至一种对宇宙作为人类家园的广阔而又亲密的体认,否则一个人会永远深陷于失根的感伤情绪.这也就是还乡的难度:它并非只是在大陆表面的水平运动,而还是一种精神的垂直运动.否则我们无法理解为何在还乡途中,杜涯的目光总是朝向那些高处的事物,她一遍遍地去书写:树丛、蝉、朝霞、白杨树、天空、星、星空……仿佛只是为了表明还乡并非是向下,或向着世俗、腐殖层和死亡,而是向上,向着信仰、幸福和希望.正是由于这个向上的视角,杜涯可以让她置身的平原景色—哪怕是再普通不过的树丛—再次焕发出生机,她甚至发展出一种移步换景的散步主题,也可以说是一种漫步的艺术,但是这种漫步却犹如天梯将她接引到神秘的光辉中:

我仍会睡眠,劳作,走动,然后望向树丛

我承认:一年一年,我认出了神的面容

在树丛之上,我认出了宇宙那深邃之处的光

——《树丛》

这种神秘的启示与对生活的憬悟结合在一起,如影随形:“我知道树林中有着长久的宁静,温暖也充满、弥漫,/但生活在我身后也同样严肃,它警告:转向我的宽广.”(《雨中树林》)然而,最为奇异的是这样两行诗:“下午我去散步,沿着云朵的边缘/我知道农妇们在屋顶上晾晒食粮”(《第二年》),“沿着云朵的边缘”充分暴露了杜涯向上倾斜的目光.在更多的时候,她更将星空认作了故乡,抑或说,星空成为了故乡的隐喻.《发现》中黄昏升起的一颗白星使我相信了“源头,温暖,故乡”从未丧失,“就在那里保存,贮藏”,而《星夜曲》却指认群星“带走了我们的不朽之乡”,于是我只好瞩目于一颗保留希望的星星.《星夜曲》和《发现》恰好构成了对称.这样的诗行比比皆是:

只有宇宙的光亮还不曾消逝

在日落的地方,它横亘千里

闪耀:那故乡的影像

——《黄昏》

眼前的黄昏以及过去的

每一个消逝了的黄昏

都是安慰,存在:星星和故乡

现在,我将无言地回到我的苍茫

——《夕歌》

一年一年,落日是无法治愈的乡愁

——《落日》

可以说,星空—故乡的隐喻结构,也构成了杜涯最为基本的认知图景.然而,在星空与故乡之间也有着张力,简单地说,返乡意味着一种伦理感应和召唤,一种对教化的执著,对完美道德世界的回归,而对星空的仰望则使杜涯进一步接近一种宗教精神—按照冯友兰的说法,如果说中国人没有西方意义上的宗教信仰,但却到底还是有一种宗教精神——在杜涯的诗中我们可以看到宗教精神的涌现:

而多少次,我走在故乡的旷野上

天空高悬,仿佛青盖

我望向它,它也向我低垂

忧 怅中,我仿佛看到了那至爱者,他慈悲眷怜

的目光

——《八月之光》

而在遥远的高山之巅

静和的风又在缓缓流散

在那广阔无声的湛蓝里

至爱者在将纯粹和光明创造

他已获得无上的光荣的居住

像一个家乡,他独坐在广阔里

在曾经过往的春天和秋天

我这孤单的声音曾向他倾诉

——《忧歌》

此时至爱者还没有名字.至爱者的目光来自头顶的星空,它低垂着,正好看到大地上的家乡,至爱者低垂的目光和诗人仰望的目光交汇之处,正好是启示、圆满和至福产生的地方:就如我心中的道德律一般属于先验领域.在《第二年》中,杜涯终于吐露了至爱者的名字,人格神终于在杜涯的诗中迸现:

星期天,她们聚集在礼拜堂里祈祷:

主啊,请给我一个安宁的晚年.

屋外,成批的树叶正悄然枯黄

每个下午它们筛落:在屋顶和远处的路上

——《第二年》

她们即是那些在屋顶上晾晒食粮的农妇.而杜涯终于唤出了她的名字,然而,这毕竟是个极端的例子.在这首诗后面,杜涯有一个注解:“我因轻度心肌缺血,而在故乡休养了两年时间.”我们也许可以猜想,在杜涯这些诗的背后发生了一场精神变异,或者一场精神的奇异体验,而令我们真正惊讶的是,这个精神事件同时发生于广阔但是衰败的中国乡村,后者浸透了苦难和不祥的滋味;但正因为如此,在另一方面,也可以将杜涯的轻声呼唤理解为一种颂祷,一种化不祥为吉祥的努力:我们所谈论的这一切当然早已超越个人层面.在这里,我们甚至可以这样猜想,对西方基督教信仰的无意或大规模的接触(就如在中国农村一样),也可以接引中国人并烛照中国人心灵中的宗教精神.而这一宗教精神,就如屈原的天问一样,构成了中国诗歌的超越视镜,至少是其精神光谱中最外缘的部分.

在《远方之光》中杜涯也不断发出天问:

群星也告别了大地,远离了人类.这太久远群星带走了我们的不朽之乡.我们终得凋谢空阔寂寥的天穹.一切是怎样发生的?

一切又是如何快速地向着浩瀚星空坠落!

——《远方之光》

而最终,通过其星际迷航般的还乡书写,杜涯达成了一种古典性的抒情:

现在,且让我在星空下暂做耽留、优游、怅望然后再次转向那天边的星光,我知道:除了我在星 空下的漫漫的赶路,没有什么能使我到达那彼在永恒

——《致星空》

这种古典性的抒情具有一种刚健的精神,因为它包含了一种(宇宙)自然与伦理意识,就如《易经》所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必须明白,古典性,或曰古典诗歌的品质,发生于一个农业文明的自然时间观里.因而这种精神的刚健同时意味着一种时间的康健,后者存在于自然世界、时间和季节的循环里,而现代诗人则难以满足于此.凭借着这种时间的康健,杜涯还是隐约写出了中国农村的生机,这尤其让杜涯和那种颓废的“遗老型”的风格区分了开来,即使我们怀疑来自时间的救赎能够排出全部现代性的毒素.纵然如此,我们也必须承认中国人的心灵具有一种奇妙的平衡能力,中国人的诗歌也是如此.圣徒一般,杜涯的诗篇里浸透了悲悯,但同时发出颂祷.即使她从未写到过雾霾,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她明白故乡的人们无时无刻不在忍受.

乡亲啊—

当你们被世俗的鞭子无辜抽打

我和你们站在一起

——《漫步》

大地丰腴、平坦、延展

—风的家乡,永恒的时间

而这里有着一切:劳动,诗篇

生活的壮丽,芬芳,与昂扬

——《譬如》

而杜涯必须一再写到风.风:时间的康健.于是在杜涯的诗歌中绝不止有悲伤,还有精神的刚健与昂扬.与其说杜涯需要的是乡村,不如说她需要风:题材本身不再重要,关键是精神的飞翔.《落日》《八月之光》《致星空》《远方之光》是杜涯这个阶段诗歌的巅峰之作,它们利用了农村和自然环境,但它们并非如它们的反面“城市诗歌”一般属于一个诗歌类型,而更多属于一种稀缺的精神向度,正如星空—故乡隐喻结构中的认识论图景:这也许是杜涯诗歌在当代诗歌中的意义.

杜涯还乡论文参考资料:

点评:此文为一篇适合不知如何写杜涯和还乡方面的杜涯还乡专业大学硕士和本科毕业论文以及关于杜涯还乡论文开题报告范文和相关职称论文写作参考文献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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