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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自助餐学年毕业论文范文 跟半份自助餐(下)相关论文范文文献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自助餐范文 类别:专科论文 2024-01-18

《半份自助餐(下)》

该文是关于自助餐方面学年毕业论文范文跟自助餐类学年毕业论文范文。

新年刚刚过去,桑切斯和海伦都是工作正忙的时候.他们这次陪我回中国,连来带去只有五天的时间.

齐奶奶告诉他们,在她打电话给他们之前,我阿爹就已经做出了决定:让我继续跟着他们,在美国生活.

我看得出,听到这句话后,桑切斯和海伦都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们都很爱我,当然不舍得离开我.我呢?唉,当时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时隔多年再想,阿爹当年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好.他那么疼我,又怎么会舍得让我跟人家走呢?可是现实摆在那里:他只能保证我吃饱穿暖,跟桑切斯夫妇所能提供的优越生活条件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在一起的那几天,阿爹总是笑嘻嘻的,迟钝的我并没有感觉到他对我的不舍.但现在我明白,当时他的心里一定很苦很苦.

分别的那天下午,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感伤.阿爹拒绝了桑切斯的好意邀请,只是悄悄地用手语问齐奶奶:“要是去美国看阿芳,来回得花多少钱?”齐奶奶比了一个“8000 元”的手势,他吃了一惊,转过头呆呆地看着我.我连忙告诉他:“我跟海伦说好了,等到冬天放了寒假,我就会回来看您的.”

阿爹放心了,献宝似的把他连夜编织成的一个蒲团子送给了海伦.海伦高兴极了,给了阿爹一个大大的拥抱,阿爹没想到海伦这么热情,像个孩子似的羞红了脸.在一旁的约翰叔叔不失时机地按下了手中的快门.

薄暮冥冥之际,我们赶到了市里.第二天下午,我们将从临沂机场出发,先飞到北京,再转机去美国.市区的夜景很美,可我们都无心欣赏.桑切斯和海伦都累了,一边一个地坐在我的身旁闭目养神.车里只有约翰叔叔敲击电脑键盘发出的噼啪声.他在我们生活的那个小城的唯一一家报社工作,我猜他一定是在赶写新闻报道.

第二天中午,齐奶奶来为我们送行,请我们在一家自助餐厅共进午餐.这家餐厅主推西餐,坐落于市区最繁华的商业街,所有的门窗都是用高档水晶玻璃做成的,金碧辉煌、气派非凡.

大人们边吃边谈,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我对他们聊的话题不感兴趣,吃饱后就跑到门外去玩儿.没想到,刚出门,我就看到了阿爹.阿爹袖着手蹲在门旁,应该是来了有一会儿了.我用装满惊讶的眼神无声地问阿爹发生什么事了,阿爹讪讪地打着手势,解释说因为想我想得受不了,一大早起来就搭车进城了,到孤儿院问了刘阿姨,知道我们在这里吃饭,就跑来想再看看我……

冬日的阳光懒懒地打在他的黑棉袄上,我仿佛看见他的眼睛里有火在烧.没来由地,我“哗”地一下了眼泪.阿爹连忙伸出手帮我擦眼泪,一边擦一边示意我不要哭,免得被桑切斯他们听见.等我平静下来后,他笑着把我抱了起来,伸出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眼里蓄满了疼爱.

餐厅的门开了,有顾客走出来,对我们投来异样的眼光.阿爹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无奈地放下了我,挥手示意说他这就走了,要我快进屋去.

阿爹转过身去走了.我突然想到他应该还没有吃午饭,就追上去一把拉住他,让他坐在门旁的台阶上等我.然后我飞快地返回餐厅,偷偷地拿了几块烤鸡翅和一罐可乐,装作若无其事地溜了出来.阿爹的眼里溢出了惊喜,双手颤抖着接了过去.他向餐厅里张望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犹豫.我打着手势,用热辣辣的唇语鼓励他:“吃吧,快吃吧,没事的.”在这离别的时刻,我心里为能帮阿爹吃到一顿美餐而感到欣喜.

见阿爹吃得很香,我又进去拿了些食物.记得阿爹初尝三明治时,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估计是吃不惯吧.但接着他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还夸张地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和阿爹都沉浸在这短暂的幸福里,压根儿没有注意到约翰叔叔悄悄地把镜头对准了我们.

回到美国后不久,不知道为什么,桑切斯和海伦似乎变得不开心了.

一天晚上,我已睡下了,突然听到桑切斯在冲着电话大发雷霆.在我的印象里,一向温和可亲的他还从来没有发过这样大的火.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嗓子,我还是能隐约听到一些:“我一直当你是朋友,没想到你会这样做!约翰,你知道,珍妮就快开学了,我真的很伤心……”

“哗啦”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碎了一地.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海伦进来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我抱在怀里,抚摸着我的背,无声地告诉我不会有事的.

开学之前,我们匆匆搬离了那个小城,移居到了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小城.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一年.

放寒假的当天下午,我就迫不及待地打点起行装来了.这一年里,孤儿院成了阿爹每个月必去的地方.他生活在无声的世界里,没有办法给我打电话,只能从齐奶奶那里打听我的情况.最近一次通话时,齐奶奶告诉我,阿爹说希望这次我们到中国后能帮他办好手续,他要到美国来亲眼看看我的生活.我和桑切斯、海伦都非常高兴.海伦还特意把我的房间对面的储藏室收拾了出来,添置了床、椅等家具,预备阿爹来时住.

阿爹送的那个蒲团子,海伦没舍得用,把它当成具有特别意义的艺术品,和我们去希腊旅游时带回来的一只白色救生圈一起,并排挂在了客厅的墙上.桑切斯曾满怀诗意地说过:“它俩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好兄弟——救生圈,是空心的海;蒲团子,是实心的山.”

动身飞往中国的前夜,睡得正香的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心里一下子掠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我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感觉:就像被人拿锥子狠狠地刺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那种最剧烈、最锐利的疼痛.

桑切斯起来接的电话,刚说完“Hello(你好)”没多久,他就发出一声低呼,放下电话去把海伦叫了起来.两个人压低声音交谈了几句,接着就传来了海伦压抑的啜泣声.我从床上下来,轻轻地拉开了窗帘.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新家没有花园,窗外是一条还没有安装路灯的马路,一眼望去,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老家的花园里,那团昏黄的灯光还亮着吗?

门外传来了海伦的脚步声.她轻轻地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却又停住了,仿佛在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我走过去,拉开了门.

海伦倚靠在门框上,双手捂着脸,眼泪从她的指缝间流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海伦摇了摇头,蹲下来,伸出双手搂住了我的腰.抑制了好半天情绪后,她才终于艰难地开口说道:“珍妮,我很抱歉,你的阿爹,他,他出了意外,很严重……对不起,是非常严重.”

“什么?”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心被猛然炸响的响雷狠狠地击中了.

之后海伦说了什么,我们是怎么离开的家、怎么到的机场, 我统统都不记得了.

原本这次说好由海伦陪我回中国的,得知阿爹出事后,桑切斯立即请了假,和我们一起飞到了北京.

直到登上飞往临沂市的飞机后,我才开口说了一句话:“我阿爹是好人.好人有好报,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一路上,这句话始终在我的胸腔里打滚.我不知道最恳切的祈祷是什么样子,但我确信那天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不安、最害怕的一天——比我四岁时走丢了的那一天还要不安,还要害怕.

“你阿爹当然是好人!我相信,我们都相信!”桑切斯见我终于说话了,不由得松了口气,扬起了眉毛.

阿爹紧紧地抱着我,伸出手指刮我的鼻子;阿爹的嘴里塞满了三明治,憨憨地冲我笑着……一年前的情景一瞬间涌入了我的心海.为了抑制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涌出来,我刻意把目光越过桑切斯,停留在了乘务员小姐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

“怎么,你不信?”桑切斯误会了我,急急地摊开了双手,“你不知道吧?哦,你当然不知道,去年咱们回家后,可恶的约翰竟然公开在报纸上指责你阿爹!哼,这家伙太过分了,气得我都跟他绝交了,还差点儿没把他胖揍一顿!”说完,他求助似的看向了海伦.

海伦伸出手臂,搂住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说:“是真的.你不是一直问我们为什么要搬家吗?这就是原因.”

原来,约翰叔叔和我们一起回到美国后,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系列报道.这些图文并茂的文章详细描述了他在中国的所见所闻,引发了读者的热烈反响.但谁都没有想到,他在最后一则采访手记中竟然将矛头对准了我阿爹.他指责我阿爹纵容我从餐厅偷食物,还送了他一顶“教唆犯”的帽子.为了表示证据确凿,他还为文章配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我阿爹一脸笑意,手里正举着三明治往嘴里送,而我紧挨着阿爹坐在台阶上,双手托腮,凝视着阿爹,脸上绽放出幸福的微笑.约翰最后这样写道:“当我们看到这张照片时,无疑都会为它所透射出的浓浓的父女情所感动.的确,这是感人至深的一幕.但是当你了解到事实是这位落魄的父亲正在享用他唆使女儿从自助餐厅偷出来的美味时,我相信你会和我一样,忍不住想要作呕.”

孤儿院的面包车载着我们一路向着沂蒙山深处疾驰.

在车上,齐奶奶和刘阿姨为我换上了一身苍白的孝服.

齐奶奶含着热泪说:“老方是想女儿想急了.知道你们今天到,前天下午他就赶到了我们院里,跟我说要一起去机场接你们.天黑下来时,他说要去一个熟人开的废品站借宿.谁知道,在路上……出了意外……”

齐奶奶说不下去了,刘阿姨恨恨地接了过去:“是一个大货车司机造的孽!他说他的车大灯坏了,等看到你阿爹后他就拼命地按喇叭,以为你阿爹会躲开,可是你阿爹他,他听不见啊!”刘阿姨说着,也禁不住掉下了眼泪.

一车的人都缄默了.眼泪像蚂蚁一样爬出了我的眼眶,在鼻子两旁爬啊爬.车窗外是绵延的群山,山上密布着青黑的石头.寒风吹过,生长于石头罅隙中的蒙山松发出了低低的悲泣.

“嘀嘀!”司机摁响了喇叭,低声嘟囔了一句:“该死的狐狸,怎么也不怕人!”我睁开眼,看见一个棕的小东西灵敏地跳下了山沟沟.远处,一轮夕阳正缓缓地坠向大山的后面.恍惚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阿爹那双有火在烧的眼睛.

刘阿姨从包里拿出一个装月饼的铁盒,递给了齐奶奶.齐奶奶把铁盒郑重地交给了我:“阿芳,这里头是你阿爹留给你的东西.”

铁盒很轻,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装.我哽咽着打开了它,里头只有一张存折和一片纸头.存折上的余额显示为8000 元整,我知道,这是阿爹辛苦一年攒下的到美国看我的路费,也是他全部的财产.那片纸头上打印的字迹已磨损得不易辨认,我好不容易才看清“餐厅”“0.5 份”“44.00元”.

啊!难道说……

“这是什么?”我强抑住心中的激动,举起纸片问齐奶奶.“哦,孩子,这个是你阿爹嘱咐我一定要转交给你的.他说,上次送你走的时候,他也到咱们去的那家自助餐厅吃饭了.只是他觉得自己穿得太寒碜了,不好意思跟咱们坐在一起,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简单地吃了些.餐厅老板人很好,看他吃得不多,就只收了他半份的钱.”

“阿爹!”我再也忍不住了,从胸腔里直直地喊出了一声凄厉的悲号.

夕阳倏地落下去了,整个山谷都回荡着我的哭喊:“阿爹,阿爹,我亲爱的阿爹,你在天堂能听到女儿的呼唤吗?”

办完阿爹的后事,我和桑切斯、海伦商量后,把肇事司机给的赔偿金全部捐给了齐奶奶的孤儿院.至于阿爹留给我的存折上的那8000 元钱,我没舍得动,就先这么继续存在中国吧.

回到美国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片纸头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文具盒.虽然我的中文老师早就告诉过我们,在中国,4 被认为是不吉利的,可我还是愿意把44 当成我的幸运数字.我知道,这个数字将会永远镌刻在我的心上.

两天后的夜里, 约翰叔叔冒着风雪驾车赶到了我家.他是来向桑切斯、海伦和我道歉的.他特意带来了前一天出版的当地报纸,报纸上登着他连夜写成的题为“我要向这位中国父亲致敬” 的文章.此外,他还给我带来了一件珍贵的礼物—他在那家餐厅门口偷拍的我和阿爹的合影.

照片被放大到了11英寸,装在一个镶着金边的相框里.我把相框摆到了书桌上.

照片上的阿爹和我都笑得灿烂极了.要是时光永远都能停留在那一天,该有多好.

现在, 我已满十三岁了,在美国西部的一个小城读中学一年级.我的阿爹,这世上最疼爱我的那个男人,已离开我五年了.这五年里,我没有一天不凝视他的笑容,也没有一天不想他.

自助餐论文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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