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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深处杏洼村论文怎么撰写 和白云深处杏洼村方面硕士毕业论文范文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深处杏洼村范文 类别:专科论文 2024-03-20

《白云深处杏洼村》

本文是关于深处杏洼村硕士学位毕业论文范文与白云深处方面论文怎么撰写。

作者简介:

石淑芳,出版长篇小说《山女的世界下着雨》,获得河南省“文鼎中原长篇小说精品工程”优秀奖.2014年出版散文集《长在山间的文字》.在《中国作家》《莽原》《山花》《雨花》《天津文学》《散文选刊》《黄河文学》《延安文学》等近百家杂志发文,多篇作品入选全国年度选本和高中语文试卷.获首届奔流文学奖.

我知道去杏洼村的路.

沿一条简易水泥路一直往西,六七里之外是条大山犄角挤出的小街,小街正对着土坡上的戏台,旧庙宇改造的戏台一侧,矗立着一棵柏树,拧着身子,像扭头看云,又像临崖听风.顶一头浓稠树籽的柏树,经年沉默不语,每圈年轮的生长,都极其缓慢.有个摸着胡子的老人说,他小时候它就是这么大.它缓慢地咀嚼,缓慢地吞吐着雾霭岚烟、鸡鸣犬吠,静观每一寸西挪的阳光落到斜对面的山坳里;静观房屋怎样以土坯的形式倒塌,又装饰着瓷片崛起.

每年初春的庙会,村里会请乱搭班业余剧团,后来请县里有送戏下乡补贴的蒲剧团米演戏.看戏的农人聚拢在小街前前后后,那些打工返乡的、走亲戚的和农闲歇工的人,以及卖凉皮米皮的、炸糖糕的、烧醪糟的、摆针头线脑松紧布内衣秋裤地摊的,他们或烟熏火燎五味铺陈,或喇叭放开发出嘈杂,暂时营造一段山乡繁荣的时光.寂寞的老人孩子终有借口,也有场地来享受一下很少属于他们的热闹.戏演完,虚拟的繁华恢复沉寂.此时的落寞,堪比烟花燃尽.

小街由高高低低一字排开的水泥房和木架房组成,水泥房的屋顶和木架房的门口,无一例外堆叠着农人的杂物,铁丝吊起的玉米穗,贴墙挂着的辣椒串,晾衣绳上飘荡花花绿绿的床单或衣衫,充斥着居家过日子的浓郁烟火气.点缀其间的是场院灰旧的小学,空间促狭弥漫草药味道的诊所,和食用油面粉与农药化肥混杂堆叠的小铺.小街上,一只散漫的母鸡领着子女们在一株半凋的茉莉花下刨刨,在塑料包飞扬的垃圾堆上翻翻,又或张着翅膀和靠近它的脚步紧张对峙.一只毛发油亮的黑狗到处闲逛,看见陌生人,警惕地瞪着大眼睛,探究来头似的张望,人弯腰作势捡石头,它夹着尾巴一溜烟地跑走了.

去杏洼村要从小街拐弯往南,水泥路变成土路,且略微变细,细路勉强通过牛车.曲曲弯弯的细肠子路以上坡的姿势盘绕到山顶,此路绝不止村人所说的十里八里,我本是山女,平时不少爬坡过岭,可是在这样遮天蔽日的洋槐树林里磨炼腿功,还是额头冒出热汗.掏出一方棉布手绢抹着汗,一边观望眼前的路:这蚯蚓寻娘家一样曲里拐弯的土路,一直要通到云层里吗?

一个小男孩,六七岁的样子,红圆脸上挂着汗道道,手里扯着一根酸不溜的长藤,背上扛个大书包,书包带子勒出脖子上的青筋.他像只甲虫慢吞吞地从我后而爬上来,走不快但没有停,这是走山路的诀窍——力气,要均匀地使.如果不是偶然碰到我,他应该是一个人一直在这样的路上走,杏洼村的所有小孩都往返于山间上学.近十里的山路,他目不斜视闷头走着,路边不远处山包上矗立的新坟,低鸣的乌鸦,草丛中徘徊的蛇,还有狼、狐狸甚或豹子,它们或许就在洋槐树林暗处探头探脑,然而这些都与他无关.每走一步,他都随手扯一下路边的藤蔓,哪怕是一棵草的力量,他都想借来拽着自己.

他低头数着自己的脚印,他数自己脚印的年龄应该追溯上到幼儿园.山上的村民接送孩子自发轮流,夏天的早晨出发时头上顶着晨曦,冬天则要照着电灯.有的家长送孩子日寸顺带拉着牛车,让车子在回程时捎上一罐水.水在谷底井里,离孩子学校不到半里.山乡的早晨,被牛的喘息、车轱辘的低吟浅唱以及铁皮桶的咣咣当当叫醒.有的人家用三轮车载水,这样陡峭的路径,能把三轮车开下来,我想他如果考驾照,直接发给他一个得了.前几天有个收玉米的小贩,倒挡时三轮车悬空,他跳了车,把一车玉米洒向了山坡……

坡边摘了几个名叫地馒头的浆果,孩子就越过我,在前边一丛野蔷薇里失了身影.野蔷薇生在小路的凸起处,从这个位置可以看清坡底——草丛中洒了一把把黄灿灿的玉米,那个商贩的玉米洒向山坡,真是水珠洒向湖海,哪里还寻得见.玉米隐身草丛,此刻几只喜鹊和野鸽子围着玉米叽叽喳喳,豪气地发出饱餐后的歌吟.野蔷薇开着花,精巧的丽姿裹在刺之间,刺间的惊艳妖媚地蛊惑我,我采了一朵别在发髻,设想自己的十岁正蹲在头上.越过蔷薇,折过一个小弯,白云深处的杏洼村就看到侧貌:高低错落的砖瓦屋,毛里毛糙的牛圈和柴垛,高大的核桃树和堰边斜刺里伸出果实连篇累牍的杏树.

打麦场一而紧邻着悬崖,这样的沟谷峭壁被大自然刀削斧砍,望一眼心生恐惧:如果有失蹄的牛羊或者精神恍惚的村人走过……不敢深想,踏上打麦场,麦场上几个蘑菇样的麦秸垛散发着新麦子的味道.沟谷边的杏树把繁茂的枝权伸到打麦场上来,枝杈上挂满了黄绿相间密匝匝的杏子.如此之多的杏子横扫我爬坡的困乏:我此行的日的就是采摘杏子,用杏核制作豆糁.作为一个家庭主妇,每年夏季初伏,我都要把豆子炒好,上锅蒸煮,一层绿莹莹散发草木清香的香椿叶子铺在盆底,把蒸好的豆子倒在盆里,热炕上焐三天,豆糁扯出条条黏丝,搅和除去苦味的杏仁,拌上辣椒调料,拿到房顶的塑料布上晒,晒干的豆糁是冬季农人的主菜.

在打麦场看到同村人梅叶.就算不看到她,我也打算到她家里讨碗水喝——盛夏艳阳下爬坡实在亏损了不少水分.她正在用木锨搅开麦子,新麦子在木锨上流转,我拿扫帚帮她扫去麦子上的碎麦秸.扫麦秸的技巧于我轻车熟路,见活就干是一种自觉,迷恋新麦子在农具上的跳荡,也是一种通病.她在麦子上佝偻的腰身黑瘦矮小,短发被风随意掀起,窝成一蓬乱草的形状.

她家住在半坡上,跟她到她家院子歇脚,其间不停抬脚,绕过坑坑洼洼的小路、脚下磕磕绊绊的石块和几堆新鲜的牛屎.山里坡地多,种地少不了牛.可是牛太费工,要放出去吃草,所以很多劳力少的人家都不喂牛了.给有牛的人家掏点儿钱,种上拉倒.种地的成本越来越高,种地人逐渐减少.打工成了不少人的出路,路过几家院落,枣树梨树犹自结果,院墙豁了,豁口的院墙被草木强劲地攀缘,风雨侵蚀的鸡窖猪圈完全凋败,门锁无一例外成了家的守卫.这些闭门锁户的人家都是举家在外面打工.村里昔日满坡满岭的麦田,人们或挥舞镰刀或踢踢踏踏拉麦,人欢牛叫吱吱扭扭碾场的麦收景象,已经成了一去不复返的老黄历了.

不打工咋着,打个工好歹还能到外面引个媳妇回来,要是窝在这里,一辈子连个媳妇也娶不下.梅叶慢吞吞地说.她说现在女人金贵,不像以前恁憨,男人不用费劲就把自己哄来了.说完自嘲地笑起来,她的笑撑开她干瘪黑瘦的脸膛,不到四十岁的脸,已经被山风吹干了水分,绽出干裂的纹路了.她当初嫁到这里,有点儿缘由.她爹和她公爹自小认识,她爹操持着人口众多的家,粮食问题对付不过来,从她公爹那里借了不少粮,她就成了人情债的偿还者.不忤逆爹的意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对象英俊,人憨厚老实,完全配得上她,她娘如是说.尽管后来她不止一次抱怨她要从零起步,才能过到娘家这样大村的条件,说这话时她的孩子已经上学了.

她指给我看院子有几棵梨树的房子:那是东升家.东升继承父辈的房子,后山墙用的是有棱有角的山石,正屋西厦有条小路可行.可是现在家里的屋瓦摇摇欲坠,一束明亮的光线从屋顶直射进屋内.两面的畜棚柴屋已经塌了,院子里树下原来是粪堆,鸡刨狗踢,撒开一大片,雨水一浸,成了一片粪场.东升原来是队长,青年时的清晰思路没有延续到衰老,前年突然老年痴呆,一遍遍在山坡寻找回家的路,直到跟着一阵风飘下山崖.家人寻了他几天几夜,被发现时他已经在谷底安息了,头脸被荆棘刺挂得血迹斑斑,一只鞋不知去向.埋葬东升后,东升老婆去县城给儿子带娃.儿子学的厨师,从外地带回一个媳妇,死活不来山上住,在城里租房.媳妇生活习惯和婆婆大相径庭,婆婆疼惜儿子挣钱不易生活俭素,儿媳却顿顿要吃肉,大清早起来就要炒肉丝浇白米饭,一顿不给吃就发火吵架.婆婆和儿媳矛盾升级,儿子临了站在媳妇一边,婆婆受不住气回来在家待了几天,在树林拾柴火时摔了跤,脚脖粉碎性骨折,在床上待着无人照应,女儿和女婿套着架子车接走了她.没有烟火熏染的屋子很快显出败落,一场场暴雨砸下来,一阵阵风刮过来,屋顶就歪了.

半堰上吊着几串玉米的是宝贵家.宝贵原来是个木匠,背着锯子刨子走乡串户,做面柜箱子椅子,给小桌棺材雕花,吃百家饭,赚零碎钱.后来道路通畅信息灵便,买家具增多后他的生意暗淡,最主要的是老婆为一只鸡的归属和邻居骂了一架,争吵战场上受挫,回家来气闷不已,不几天就变得胡言乱语了.她胡言乱语的对象是他,去地里跟着他,去河边跟着他,放牛跟着他.跟着他是对他说话,他祖上对不起她,前几年结婚对不起她,现在家里不好,对不起她.她骂他的言辞尖刻锐利,像一只愤怒的小鸟.他对她的骂,虚心地听着,从来一言不发.小鸟嘴巴干了,泣血了,偃旗息鼓了,他把她搀回去,做饭给她吃.白天好对付,晚上如此他就要买药给她吃,药一天天吃起来,人虚胖发肿,看人的日光呆起来.怀疑人没好人,都是要害她,惊恐地大叫,时不时嚷着要出走,终在一个夜晚出走成功.宝贵踏上寻婆娘的路,农闲背着馍布袋,手里攥一大沓寻人启事,胡子拉碴,吃着馍,一边吸溜着掉到嘴边的馍花,一边顺路走着,打问着.

茂屯家的情形实在不忍目睹.靠堰根盖起的五间房,看椽和檩烟熏火燎的痕迹,许是住了几辈人.但此刻看去,却是整个屋脊捂下来,把屋子捂严实了.从檩条支撑的空隙望去,压瘪的箩筐,土埋半截的衣柜,和凌乱的盆盆罐罐.家都没搬,整个就不要了?对我的疑惑,梅叶说,一家人到武汉去了.茂屯两口一个拙舌,一个木讷,村里红白事情不爱出场,是村人眼中的窝囊人.但祖坟冒烟,他家后辈人了得,孩子从小是人尖子.在山底下的小学是,乡里中学是,城里高中是,一直到北大毕业,现在武汉单位工作还是.前些年为供孩子,茂屯栽烟、,老婆喂鸡、挖药,一家人不花一分钱,所有的钱都进了学校.一年,烟叶遭冰雹,烟叶检验员给他烟叶级别低,还把大部分烟叶翻出来拒收.他扑通一声给人家跪下,颤抖着手捧着一把烟叶声泪俱下说,这是俺孩子学费啊,这是俺孩子学费啊.靠着家里一点儿微薄补贴,靠着各样救济以及奖学金,孩子一路从小村到小镇,再到走进大城市,还娶了一个富商的女儿,在城里定居下来,朝九晚五过起城里日子.茂屯两口就投奔儿子去了.

她家院子的大核桃树,郁郁葱葱招摇着满树的青皮核桃.树下支了一块青石板,周围放了几个玉米皮编织的草墩.她倒了一碗水给我,水里加了不少白糖.见到客人加白糖是这里的习惯.原来村子里的人吃水用旱窖,露天挖一个大坑,下雨时储存些雨水,那样的水有一股泥腥味道,需用糖来遮掩.现在人吃水用车到沟底去拉山泉,只有极少数病残老弱还吃旱窖水.

喝水缓解了我一路爬坡的焦渴.放下蓝花粗瓷碗就要去山上采杏.这里的杏树满山满洼,春天开花云蒸霞蔚,蔚为壮观,但没有人来赏花,只有野蜂花蝴蝶翩跹其间.夏季杏子青了黄了,金灿灿铺一地,无人捡拾.这里人少地多,庄稼忙不过来,烟叶炕完有豆子,豆子拽了掰玉米.

我采杏子不到半袋,一声惊雷响起,天空暗下来,急忙爬下树,雨点就从头上砸下来,连带着几个冰雹差点把头敲破.我往梅叶家跑,下到路口,才见到她和男人在场院扫麦,我也加入扫麦行列.麦子越急越难扫.雨点顺脸往,砸得人睁不开眼睛.雨点太猛,来不及装袋,先用塑料布把麦子罩住,边缘围些麦糠挡住水.走进梅叶的砖瓦屋,人身上的雨水淌下来湿了她的脚底.对面穿衣镜望过去,我的眼睛红彤彤,在暴热的雨水中紧张地干活,连急带忙人像淋了一场热水浴.梅叶给我拿来她的干衣服,她的衣裤皱巴巴散发草腥和霉味混合的味道,我使劲抖抖穿上.

雨水在场院漂着泡泡,雷声在对而山头响起.巨大的声响惊人魂魄,闪电瞬间把屋子照亮.雷电平息说话的,我们来去无声.梅叶找来几个铁桶放到檐下,屋檐上的水注立时叮叮当当奔流到铁皮桶里,那声响堪比舞台加了环绕效果的音乐.她起身烧疙瘩汤,我在灶下填着火,干洋槐树枝咯咯叭叭在锅底燃着,嫩韭菜拌的疙瘩汤,滚锅里浮起一层嫩绿的疙瘩,看得我肚子愈发饥饿.饭熟了我干掉一碗又一碗,一碗饭没有吃完,梅叶就拿勺子从锅里舀几个疙瘩撇到我碗里,看她这样实诚,怎么也不像她姐嘴里说的六亲不认,没良心货.

开始听她姐这样说,我以为她人嫁到小村,视野问题造就了狭隘,然而,和梅叶的一番交谈,我知道了其中缘由.

她前不久害了一场大病,不住地淌血,本想去县城医院诊治,在村诊所门口,她姐给她介绍了一个神婆,她姐说起神婆的灵验,嘴巴角泛出唾沫.她说神婆治好了很多人的病,村里某某挺年轻就靠拐棍扶着,让神婆作法没几天,扔拐棍自己走了.还有某某好好的额头出个疙瘩,疙瘩越长越大,都要到大医院做手术了,碰到她心肠好介绍了神婆,一念经,疙瘩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小到陷进皮肤,跟没长一样.再说了现在的大医院可是农人进不起,动辄检查,各种机器先过遍.有的机器怕怕哩,不是辐射,就是要吸去人一针管子血.她犹犹豫豫听信了姐姐,请神婆进家.戴着一顶黄绸帽子的神婆让她在炕上平躺着,在她家的堂屋焚香敬神.神不容易请来,她看到神婆费力地摇动身体,肥胖的肉体摇散了似的.神婆嘟嘟嚷嚷求了四海龙王,又求了上界天神,天神威力太大,把她折磨得先是打哈欠,后是昏昏欲睡,据她说是魂魄上天入地一番,求得仙丹妙药.她的胳膊在香案上碰了一次又一次,嘴里念念有词.手里的黄裱纸上终有针尖大的神药,喝了神药,给她封礼,如果没有礼钱,她的魂魄会元气受损,永远回不来.她丈夫拿出卖烟叶的一千元,为了求得神仙恩惠眷顾,显示自己心诚,她又让丈夫添了自己挖药的一千.平躺炕上并没减轻淌血,她的身体越来越飘,神情越来越恍惚,整个人像一片风中摇摆的树叶.丈夫的哥哥入赘在城里,回家探亲时看到她的情形,把她送到县医院,医生给她做了子宫切除手术.医生说,晚来一步就没命了.丈夫想起烟叶钱迁怒她姐,曾在集市揪住她姐衣领,是她挡开的.

梅叶在山上种有几亩麦子,几亩玉米,还有几亩烟叶.她说自己多干活是为了有钱在娘家村,就是“俺们大村”买个房子,让孩子们以后有好点儿的学校上,有宽敞的马路从门前通过,手机不用满坡满岭地寻找信号,水管一拧有哗哗的自来水喝.

扛着半袋子青杏,从杏洼村下来,夕阳从云层里挣出,在一棵高大的洋槐树梢后而探头,土路两边,割过麦子的麦茬地里,一行行玉米青苗刚刚出土,叶脉上顶着雨后的水珠,玉米正张嘴吧嗒吧嗒喝着,明朝它们会朝天空蹿上一节.

深处杏洼村论文参考资料:

一村一名大学生毕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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