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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父亲还缺一双鞋类硕士学位毕业论文范文 和父亲还缺一双鞋方面论文范例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父亲还缺一双鞋范文 类别:专科论文 2024-04-16

《父亲还缺一双鞋》

该文是有关父亲还缺一双鞋硕士学位毕业论文范文与一双鞋和父亲相关硕士学位毕业论文范文。

那个清晨,已经悄然过去.月色很不情愿地沉了下去,太阳只在遥远处缓步颤动久久不起身.父亲脚上的那双一直起早摸黑在乡间山路上颠簸的布鞋停在了那个早晨,停在父亲的脚上.习惯了忙忙碌碌的鞋此刻变得安静而寂寞.粘在鞋帮上的草屑、沙尘仿佛还在赶路.我的悲痛被它净化得只剩下单纯、沉重.

长留在乡野小路上的脚印记载着峥嵘岁月,一缕从河面上吹过的山风擦拭着父亲的艰难和厄运.父亲的忧郁如此辽阔.他的小小的诊所,其实就是我们家匀出来的一块空间,陋简尚小,装不下万丈阳光,却是满村庄人点燃生命希望的灯盏.我还是从父亲的鞋说起,每每看见它我就会想起父亲,还有父亲生前的一箩筐遗憾.闭上眼睛回想那双鞋子更加清晰:黑灯芯绒鞋面虽然布满风雨雪霜的痕迹,但依然可以看出它曾经是那么崭新;沿着鞋帮的那一圈白条,似乎总在感叹,这山高水长的路何时才有尽头;麻绳纳的千层粗布底,分明比旁人家的敦厚好多.父亲就是这样好强:生活是多大的鞋子,我就有多大的脚!他穿破了一双又一双这样由母亲千针缝万线纳的跑山鞋,走了一辈子的转山路,留下了我一辈子也走不完的出诊里程!

那年冬至之前,我正要为父亲寄去御寒的棉衣、棉鞋,不料他去了远方.父亲是突然病逝的.离开的前一天,我的手机上显示出父亲的短信,他让我关心一下有关“乡医五盼”的一则新闻,说是讲乡村医生福利待遇和执业资格认证等方面的事情.而且父亲还特别强调,是在央视“朝闻天下”栏目看到的,不是其他的小媒体.没等我回复,他又打来电话,还是这事.足以见得,这则新闻在父亲心里有何等的分量!这让我有些惊异,父亲总是简单而不屈地活着,从未对自己的待遇名利诸事挂过心.甚至在有些同是乡村医生面对光鲜的场面,都喜欢留下自己的影子时,他呢,脚上的那双布鞋依然不动声色地如石夯般踏在村野的土地上.那么,三十年来,父亲对他这乡村医生的待遇疏忽了?遗忘了?还是麻木?而我,他的女儿,常听人不屑地把他们称作“赤脚医生”,却也从未曾想过父亲这种付出的回报.为什么就没替他考虑过,像父亲这样的“赤脚医生”们也应当穿上一双有模像样的“鞋”!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就像个行走的活雕塑.成日价背着他的旧医药箱,沉默而热烈在自己的世界里,被一双厚重的破布鞋紧箍着,奔走于七邻八乡的村庄之间,里里外外地忙碌.他少言寡语,但常有各种表情,有时阳光明媚,有时急风骤雨.病人的情况,全都写在他的脸上.

在我家的街门上,一直悬着一块重铁.拳头大小,没棱没角,长年累月被摸得像个光溜溜的黑土豆.记得小时候,我有好几次嫌它碍事想要取下来,都被父亲喝住了.直到后来才听说那没模没样铁疙瘩,是父亲很多年前从南庄村的老医生家带回来的.当时老医生病重得厉害,父亲像儿子一样贴身照顾.直到老人家弥留之际,还担忧南庄村离得太远,怕父亲日后行诊有难度.父亲为了让老前辈放心,特地从他家找了块铁回来,发誓说将来若南庄村的村民请不动他,就拿这铁砸了我家的门.多少年来,父亲行医的范围何止是隔着十多里的南庄!就是再远的地方,只要人家来寻,他也总是有求必应.父亲坚持把这块铁挂在门上,说是方便病人敲门.所以,我常常是深更半夜,在迷迷糊糊中被这块重铁的砸门声惊醒.接着就是父亲边扯开嗓门应声,边披着衣服向院子里奔跑.这种时候,来人焦急万分.家里的患者,不是幼小的孩子,就是年迈的老人,要么就是重病不便动弹.总之,都是需要父亲外出行医的.父亲询问病情的同时,径直引着叫门的人去了药房,瓮声瓮气一阵对话以后,父亲就把自行车推出来,和那人走了.然后母亲把门闩上,我们又进入了梦乡.迷迷糊糊间,我梦见街门上的铁块渐渐膨胀,再膨胀,最后膨胀成一座巨大无比的黑铁峰.父亲在这黑铁峰面前,像极了一只渺小的蚂蚁,顽强而孤独地攀爬着,一点,又一点……

一次,我从外地回到家,老远就听见父亲和一位病人对话,便顿足听了:

“二婶,我已经安排好中午巡诊时先去给你换药,你真不该自己跑来,绊绊坷坷地走一段路,多不方便!”父亲说.

二婶:“我这寒腿毛病害了我十多年,多亏你操心给治疗,好多了!现在能下炕走走了,省得叫你老跑路.”

“咱是庄户赤脚医生,不怕跑路的!”

……

母亲这辈子,对父亲抱怨最多的就是他的鞋子.“人家穿一双,给你做三双都不够!”“城墙厚的底子,你都能磨破!”“跑上一辈子,也没人给你买双鞋,瞎跑!”这样的话,从小听到大.尽管母亲一有工夫就忙着做鞋,尽管每双鞋底都比别人的厚,但似乎从没见父亲脚上穿过一双像样的布鞋.不是鞋面上糊满泥浆,就是鞋底下结满冰雪,要么帮子和底子分了家,父亲只好用荆条把它们绑在一起穿回来.母亲埋怨时,他也不辩驳,常是那句歪理,“穿着破布鞋心里才踏实!”其实,父亲出诊的第二天早晨,我一看晾在屋门口的破布鞋,就知道他是度过了一个怎样的夜晚.骑着自行车急急忙忙地赶到山脚下,找个僻静的山窝窝把车子一扔,就跟着来的人马不停蹄地上了山.疑难杂症,急诊,甚至是抢救.在高度紧张中折腾一个晚上,索性忙到凌晨倒也罢了,至少下山时天已经开始蒙蒙发亮.而大多时候往往是半夜三更,一个人走在深山老岭里的那条羊肠小道上,伴着清冷的月光,淅沥的小雨,漫天大雪或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黑.这样的夜晚是多么可怕啊,可怕到我至今都不敢具体地想象.随时都有可能遇上饿狼或山猪,也有可能一脚踩空就跌进深山沟里送了命.所以时至今日,每当我走在家乡山间的雪地里,总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动.我打心底想跪下来磕头谢恩,感恩那艰险的山石从没有伤害过夜路上的父亲;我想虔诚地亲吻那一行行狼爪印,感受在彻骨的寒夜里唯一陪伴过父亲的温度;我想深情地拥抱山间的风,感受它在漆黑的夜晚曾经抚摸过父亲的手.因为父亲每次出诊回来,总是他一个人.

闲暇之余,父亲总是独自坐在药房的柜台前,认真地研读厚厚的医书.父亲这个人说来很怪,他的记忆力是有选择性的.平时丢三落四,忘东忘西,有时出诊回来连外套都记不清落在了谁家.但说起药方来,他可真真是随口即来.任何时候跟人聊天,只要聊到什么病症,他当即就能对症下药说出一剂药方,还喜欢对其药理常识详细解释一通.还有一些没有科学依据的土方他也知道,比如用蒲绒止血,雨道土除痱,桑蛾抗癌,人参头治小儿腹泻等等.生活中这些看似没用的东西,甚至是有毒性的东西,只要用对方法和比例,它就真的能治愈顽疾.我们在父亲的衣兜里,时常能掏到几样药材,不是一支柴胡根,就是一把菟丝子.哪怕是在田间地头无意中看到一株很平常的药草,他也会当宝贝似的采回去,说这东西关键时刻能救人命哩!

我曾努力帮助父亲走出农村.想在我定居的城市找份工作,尽量弥补他此生在乡医路上所受的委屈.2007 年底带父亲到一家新开的私立医院应聘,经一番了解之后,医院负责人对父亲的医术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但由于没有国家认证的执业医师资格证,最后被无情地拒于门外.走在干净明亮的医务大楼里,父亲情不自禁地感慨,“在这儿当个医生真好啊,哪怕做个清洁工也好!”我震惊地望着父亲的脸,那是一脸的羡慕和失落.我不禁感到一阵心酸.“但大家都留在城里,咱这乡亲们咋办?”看着父亲那一脸的严肃,突然发现,我以前从来都不懂我的父亲.

父亲留在诊所的遗物,至今未动,也无人能动.每次回到故乡,我总是把自己关在这间小小的诊所里,用眼睛一寸一寸地抚摸父亲生前这片辽阔无边的大天地.柜台上整齐地摆放着跟随了他一辈子的医药箱、血压表、听诊器、研药槽,贴满了胶布的快要散架的算盘,还有一副旧款式的老花眼镜.那是父亲这辈子做医生的家当,其余的就都在他心里了.药箱里,有一包父亲亲手做的中药蜜丸,还有配好了药剂的注射包.大概是准备好了,要出诊.老花眼镜至今还固执地将两支腿搭在算盘架上,等着父亲回来帮它收……对,还有阳光.满屋子的阳光.三十年来,父亲每天都是走在一条未被阳光覆盖的路上,如今他终于可以停下脚步,偎在这暖暖的阳光里歇息一下了.那叠厚厚的药方,放在抽屉的角落里,看上去很久没有动过了.我随手翻开一页,“1989 年2 月17 日,顾三文,慢性支气管炎,总欠14 块7 毛4 分”这片笔迹已经模糊不清,上面用蓝色圆珠笔打了一个大大的叉,最下面写着“93 年秋已故”.我把这叠药方用报纸紧紧地包裹起来,塞进书柜底层,愿我的父亲再不要看见,再不要为这沉重的包袱伤神.街门上的那块重铁,依旧安静地悬在那里,经年累月,已然滋生出斑斑锈迹.

凄厉的哀乐响彻天际,十里八乡的村民们挤满了院子.镇上的卫生院送来了花圈,村委会的干部献上挽联.乡亲们惋惜地抹着眼泪,风尘仆仆地赶来为父亲送行.婶婶大娘们红着眼圈赶做了一大摞新布鞋,每双鞋子布料不一,手法各异,却都是清一色的白底黑面子.那崭新的黑,像是父亲常用的黑墨水染过似的,至清至净,不染一尘.

父亲还缺一双鞋论文参考资料:

双足和保健杂志

双核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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