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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下来方面专科开题报告范文 与天不会塌下来(外一篇)方面专科开题报告范文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塌下来范文 类别:职称论文 2024-04-16

《天不会塌下来(外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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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婶住在我家对面,中间隔着一条小泥路,相距不足百米,门前种着一棵枇杷和桂花树.深秋时节,桂花的幽香就会氤氲整个院落.在孤寂的院落,它独自绽放,独自飘零辗转成泥,显得有些落寞.除了这两棵树,米婶还养着一条老黄狗,瘦骨嶙峋的,终日摇着尾巴跟着她,像一个老孩子,显得温顺乖巧.米婶在门槛前发呆时,老黄狗蜷缩成一团,在晚风里酣睡.

米婶住在大儿子三层楼高的洋房里,照顾着两个孙女.后来,两个孙女渐渐长大,米婶就渐渐闲了下来.整个房子空荡荡的,就剩下她一人.老伴和她话很少,经常一整天在茶馆里打牌,独来独往.

母亲和米婶走得近.听母亲说,米婶是从我外婆家那边嫁过来的,年轻时和外婆是好姐妹.留守在寂寥故乡的她们彼此照应着,有点相依为命的味道.

米婶的儿媳比较强势,心底瞧不起她,嫌她人老不讲卫生,浑身是病,啥农活都干不了,是家里的累赘.米婶求助的眼神投向大儿子,大儿子在老婆面前不敢吭声.大儿子逢年过节背着老婆偷偷给米婶一些生活费,也不敢多给,老婆那边看得紧.

米婶在老屋里躺了几天,再次出门时左手提着一个蛇皮袋,右手拿着一个生锈的火钳.她开始走街串巷拣破烂了.

她走一段路,就在石墩上坐下,休息一会儿.米婶患有腰椎间盘突出症.

空荡荡的乡村,米婶走了一圈下来,只拣到一双破鞋、两个酒瓶,外加一只塑料可乐瓶.捡的次数多了,米婶就有经验了,镇上的中学每天放学后,她就提着蛇皮袋在学校放置垃圾的那块空地上寻觅着她眼里的宝贝.垃圾场旁边是学校厕所,臭气熏天.学生捂着鼻,把篓子里的垃圾一扔,匆匆转身离去.一个酒瓶一毛钱,一双破鞋五毛,废纸三毛钱一斤,废铁八毛,铝制的易拉罐一斤能卖到五块钱.米婶把捡到的破烂积攒起来,凑够了,便拿到山下的废品站卖.一天能卖个七八块,运气好,能卖个一二十块.

2004 年的中秋,天空下着毛毛雨,米婶在细雨中拣着破烂.村里人见了,看不下去,说,米婶,下雨天还拣破烂,你这身子骨要紧!大概是有人实在看不过去,电话打到米婶在外打工的儿子和儿媳那里,骂他们没孝心.儿媳见老人在外人面前丢了自家的名声,一时怒火中烧.

那年年底,米婶外出拣破烂被一条烈狗咬伤,小腿肚流了很多血,在家休养了一个礼拜才好,这些事情成了她与儿媳吵架的导火索.

腊月,儿媳打工回来.看着小屋里堆积的废品,满是污垢,憋着的那股火气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大骂道,好好的新房,被你弄成这么脏,我是叫你看房子的,不是叫你把它当成装破烂的地方.

儿媳在大厅里骂,米婶像孩子般躲在屋里不敢吭声.“老不死的!想死怎么不早点死!”屋外的儿媳骂骂咧咧着.米婶承受不住,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生闷气.吃晚饭时,她就一直躺在床上,孙女来叫,她也不去.她听见儿媳在下面骂,最好早点饿死,不要再来害人!米婶听了,眼角溢出一滴浑浊的泪.

关系闹僵后,米婶就独自住在灰暗潮湿的老屋里,逢年过节,任孙女和儿子怎么请,也不上儿媳的门.儿媳见状,丢下一句,给脸不要脸,爱来不来!这话传到米婶耳里,米婶的心就打上了一个结,再也没进过那门.大儿子和儿媳出门打工时,看管新房的任务就落到了米婶老伴身上.

米婶感觉自己活得像一条狗,一条看门的狗,她心里难过.

母亲瘸着疼痛的腿,去老屋看米婶.米婶躺在床上,埋在被窝里哭泣,像一个受到委屈的五岁孩子.米婶紧握着母亲的手,说着她曾经的过往.米婶说,那时年轻多好,能吃能干,挑着一担一百多斤的稻谷,走在田埂上,健步如飞.米婶说着沉沉地叹息起来.人老了,浑身是病,成了一条没用、遭人嫌的看家狗.米婶边说边用手帕擦眼角的泪.

母亲安慰完米婶出门时,李婶后脚走了进来,她也是来看米婶的.

李婶跟米婶年纪相仿,晚年的境况却迥然不同.李婶身子骨好,没什么病,年逾七旬了,依然能吃能干.一个人带着两个孙子,一个七岁、一个三岁.照看两个孙子之余,李婶还独自种了两亩地,菜园子里种上了许多蔬菜,每到赶集时,就会早早起床,摘一两担子蔬菜和辣椒去街上卖,换一些钱来弥补家用.深秋时节,收割完稻谷,她就种上油菜.几年下来,她仓库里积攒了足够的菜籽油和稻谷,足够她一人吃到老.她家的儿子和儿媳每年过年回来,看见满仓库金黄的稻谷和油菜籽,心底很惊讶.他们心疼李婶的同时,内心却又感到十分宽慰,娘不仅给他们带着两个娃,还给他们减轻了这么大的生活负担.李婶吃的都是自己种的东西,米婶因身患多疾,米和油都需要儿子儿媳寄钱回来买.

米婶和李婶,因为疾病之隔,呈现出两种不同的乡村命运.

米婶和我留守在家的母亲相互照应着.村里的二流子会选择合适的时机在窗户边徘徊,伺机偷点东西.时常,半夜里窗外有个人影徘徊,母亲就跑到隔壁房间的窗前,朝着小路对面的窗户喊,米婶,米婶,你睡下了没有.人老了,睡眠跟着锐减.通常我母亲一喊,几秒钟后,对面窗户的灯就亮了,紧接着就响起米婶熟悉的声音.窗户那边,米婶故意大声说着话,而后拉亮屋外大门口的灯,披着衣服走了出来.暗夜里,米婶的声音让母亲惶恐的心顿时踏实了许多.

母亲跟米婶一样,常年在疾病中煎熬.她们日渐苍老的脸庞和瘸着的步履,慢慢在我内心深处行走成一枚细小的针,在时光的打磨下,它显得愈加锐利无比.

母亲患有几十年的风湿病,她弯曲变形的手脚成为天气的晴雨表.每逢天气突变,手脚的疼就慢慢钻进骨子深处,疼痛如蚂蚁般撕咬着她,她疼得浑身打滚,彻夜难眠,苍白的月光映射着被虚汗浸湿的汗水.天亮时,她扶着墙壁一步步行走.从床上下来,她浑身沉重,仿佛灌了铅一般.她躺在床上,努力把自己弯成一张弓,试图要拧去身体里藏着的水分.

我五岁的侄女,从小到大由我母亲带大.见奶奶扶着墙壁去厨房给她做饭,就步步紧跟在她身后,一双小手紧紧拽着她衣角的一端,担心母亲摔倒.实在疼痛难忍,母亲就在窗户边喊米婶,叫她帮忙煮一碗面给我五岁的侄女婷婷吃.侄女开始懂事了,见奶奶喘着粗气,一脸病容地躺在床上,从厨房里端来小板凳,一边吃面,一边静静地守候在她身旁.时常,感觉浑身湿气很重时,母亲就会去找米婶帮忙刮痧.米婶拿着一把光滑的瓷调羹,在灰暗的房间里,撩起母亲的衣服,一下又一下地在她瘦弱的身躯上刮着.很快,一道道鲜红的血痕就呈现在眼前,有些地方呈现青黑色,暗喻体内寒气逼人.刮完痧,母亲顿觉轻松了许多.米婶患有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症,通常给我母亲刮痧完,她就会趴在床上,让母亲按摩一下疼痛难忍的腰部.

常年疾病缠身的米婶躺在床板上,像一尾风干的鱼,五岁的侄女站在暗房的门口,似懂非懂地目睹着这个场景,母亲撩开米婶的衣服,呈现在人眼前的是她肋骨横突的身躯,皮肤松弛下来,带着色斑,写满岁月的苍凉与残酷.她靠着以前积攒下的微薄积蓄和政府每个月补助的68 块钱,艰难度日.在外打工的大孙女每隔一段时间会偷偷寄给她五百块钱,叮嘱她不要告诉别人.她患有严重的肺病,一声声干咳.我走出屋,刺眼的阳光落进眼底,耳边却始终回荡着米婶那一声紧接着一声的咳嗽,像破旧的风箱,在来回地抽动着,发出异响.

米婶终日住在灰旧的老屋里,她老伴则守在大儿子的新房里,他们是夫妻,却形同路人.即便如此,毕竟是夫妻,有一些温暖可以相互汲取和守望,就像两片树叶,风吹雨打之下抖擞着,却不显得孤零零.

世事难料.2006 年,那个闷热的夏天,米婶老伴从茶馆喝茶回来,彼时正是薄暮时分,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晒在楼上的稻谷正等着收仓.三楼一直没有弄栏杆.米婶老伴莫六爷上三楼收稻谷,一个不慎,双脚踏空,从三楼坠落下来,重重地掉落在两屋之隔的过道里.逼仄的过道还没有铺上水泥,满是棱角的鹅卵石密密麻麻地分布其间.

米婶、李婶、我母亲,呼喊着莫六爷的名字,寻找了半夜也没找到莫六爷的人影.次日清晨,李婶推开后门,看见莫六爷仰躺在地,整个身子骨早已僵硬,双眼圆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神情.米婶顿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身体伏在莫六爷身上喊着,你丢下我一个人怎么办.米婶和莫六爷好几年不说话了,外人眼里以为两人感情淡了,没想到老伴的死,米婶哭得这么伤心.米婶是在哭自己的老伴,更是在哭自己晚年悲苦的境遇.米婶的哭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们,他们循声而来,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人影缭乱,他们纷纷行动起来.米婶的大孙女连夜从深圳赶回来,长跪在家门口,哭泣不止.

天仿佛塌了下来,大半年的时间,米婶才从极度的悲伤中缓过神来.

莫六爷去世后,米婶的大儿子买了中药,给米婶治好了腰椎间盘突出症,米婶慢慢恢复了一些元气.

2015 年,米婶的大儿子在给别人家做室内装修时,一下子踩空梯子,头重重地摔在地上,拉到医院抢救没几天,撒手而去.突如其来的两记重拳,白发人送黑发人,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这一幕发生在米婶身上.一夜之间,米婶坍塌在地,像一堵经年失修的墙.我无法去揣摩一个晚年丧子的老人那种悲伤的心境,她迷茫空洞的眼神一直在我眼前晃荡,挥之不去.下葬那天,米婶和儿媳抱在一起痛苦,彼此曾经的疙瘩在共同的悲伤里消融殆尽.

儿子下葬后,孙女返深圳前一晚,来到米婶面前说,奶奶,以后我养着你.孙女说着说着,忽然又哭起来,扑在米婶的怀里,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次日,米婶送啊送,一直坚持着把孙女送上车.

米婶完全苍老下来,她蹲在老屋的门前,静静地凝望着大山,老黄狗蜷缩成一团,紧挨着她,偶尔从悠远的睡梦中醒来,缓缓抬头朝她张望一眼,又埋下头.

一阵风吹来

黄昏,我站在那棵苍老的梧桐树下,静静凝望着光晕笼罩下的老屋.风透过窗棂跑进屋内,四处游弋.风裹夹着寒冷与闷热,带着季节的气息,吹散了一切.那扇门,被风吹了几十年,浑身刻满岁月的划痕.光斜射在老屋身上,通体金黄.我望着它,霎时恍惚起来.多年前的那个黄昏,我背着书包一蹦一跳地从学校归来,也是这样一个场景,除此之外,还有屋顶上缓缓飘向天际的炊烟.多年后的今天,我从幼稚中剥离出来慢慢走向成熟走向衰老,老屋便一下子苍老.

一个人不是一下子就老下来的,是一点点,从头发到牙齿再到骨头.细微老去的声音被尘世的喧嚣淹没,你无法倾听难以发现.当你完全静下来,细微的声音在内心深处响起,生命的旅途已过大半.在岁月的侵蚀下,它一点点地坍塌下来.

推开落满风尘的门,门沉重地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仿佛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躲在暗影里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屋内的摆设依旧是十多年前的模样,上升的地气让这里变得潮湿阴暗,一年又一年的灰尘从半空中飘落下来,覆在旧物上,一层又一层,仿佛岁月的年轮.屋里的旧物,慢慢退出人们的视线,躲进时间黑暗的角落里.房间一隅那坛被砖头压着的陈年酒酿,散发出浓郁的醇香.酒以一种逆反的方式,抵抗着时间的匆匆.时间的脚步越匆匆,酒越呈现出其闪光的一面.揭开酒坛盖子,站立在坛子前,在酒的倒影里,我看见的是被时间整容的自己.倒一碗酒,一口下肚,弥漫于唇齿之间的仿佛是时光的味道.

木制的楼梯斜靠在墙壁上,我一脸肃穆地把梯子扶正,置放在楼梯口,缓缓攀爬而上,进入二楼.在城市森林里坐惯了电梯,攀爬楼梯的过程忽然给我一种新鲜而又十分复杂的感觉.我缓慢攀爬楼梯的过程,置放在故乡空旷而苍茫大地的背景里,窗外的阳光映入眼帘,顿时让我感到一阵恍惚.寂静深远的村庄上,一个悬置在空中的人,一把木制的梯子,一抹斜阳,一间老屋,这些意象汇聚在一起,形成一幅极富意味的山水图卷.我踏在二楼满是灰尘的木板上,像是从时光的河流里浮上水面,看见许多熟悉的景致.生与死的两个端点,形成连接尘世与天堂的阶梯,我们在上面攀爬着,悬挂在半空中,左右张望.

读书时父亲做的课桌就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放着,满是暗黑的污痕.我随手翻了翻,一个白色的信封静静地躺在桌子最里面.打开信封,里面是满满的一包邮票.邮票各式各样,海豚邮票、猴年邮票,这些是年幼的我省吃俭用换来的收藏品.曾经年幼的我为了一张自己十分喜爱的邮票而与别人争执起来,打得头破血流.这些邮票,现在静静地躺在桌子的一隅,无人理睬.时光是最好的一味药.它让曾经在内心深处占据重要位置的东西慢慢变淡,也让曾经忽视的东西愈发重要起来.几张发黄的明信片,散落在桌底.我拿起来,轻轻抹去上面的灰尘,几行娟秀的字迹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那是读书时彼此喜欢的女孩害羞着送过来的爱情信物.曾经弥漫着炽热情感的字眼,而今重拾起来,内心深处依旧会荡漾起细小的涟漪.一如白纸般纯洁干净的青春期情感,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映射出现实世界情感的困境与混乱.

像是淘宝一般,我从课桌底层抽出一本沾满灰尘的《霍乱时期的爱情》,拍打书籍的过程中,一张照片掉落下来.我迅速捡起来,一张熟悉的面孔露出妩媚的笑容,呈现在我面前.我忽然想起十多年前的那个清晨,早自习后,同学们都去外面吃早餐,我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发呆,内心牵挂着远在省城住院的母亲.我朝窗外繁密的绿叶望去的一瞬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正趴在窗户上朝我招手.是梅.她快速递给我一个信封,然后一脸害羞地跑走了.下课后,我跑到学校的后山上,打开信封,里面附了一张精致的艺术照,还有一封鼓励的信.家里风雨飘摇的时刻,收到这样一封鼓励的信,内心是欢喜而又温暖的.中午在食堂吃饭时,我端着饭盒转身的一刹那,看见梅站在水房门口,正含情脉脉地凝望着我.水声哗哗流淌.如此炽热的眼神,竟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内心淤积的悲伤被一种炽热的情感温暖包裹着,悲喜交织.我在女性身上弥漫着的母性温暖里,看到阳光透过阴翳慢慢洒落在我身上.

那是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恋,上大学后,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我们慢慢失去了联系.多年后,我在故乡拥挤的集市上偶然撞见兰,当初秀气婀娜的她,身材臃肿发福,眼神里流露出生活重压下的空洞、焦虑与迷茫,两个流着鼻涕的孩子紧跟在她后面.她礼貌性地跟我打了一声招呼,而后又匆忙走开了.她像是在躲闪隐藏什么,是不想让曾经爱慕的人看见自己生活的窘状?转身的一刹那,我听见一阵破碎的声音.

抬头,一缕光线透过楼层木板的缝隙落进我的眼帘,灰尘在光线的映射下显露原形.楼板顶端的一隅里结着一张蜘蛛网,一只蜘蛛倒挂在网,仿佛一个骑在树杈上顽皮的孩子.我忽然就想起那段逐渐模糊的岁月,想起那个辗转于树林之间的孩子.当我辗转流离重新回到村庄,回到老屋,看见一个孩子站在黄昏的风里仰望树顶纷飞的鸟雀时,我仿佛看见许多年前独自站在树下的我.倒挂在网中的蜘蛛忽然急速地从楼顶上落下来,而后消失在黑暗深处.在一只久藏老屋的蜘蛛面前,我忽然成了一个十足的陌生人,成了一个过客.老鼠在楼上匆匆而过,一只乌鸦盘旋于天际,“呀呀”地叫唤着,发出嘶哑的声音,落在屋旁那棵苍老的梧桐树上.“快把那只鸟赶走!”父亲露出半张脸朝我大叫一声.母亲正躺在床上,一脸病容.我转身,却看不见父亲,摸不着母亲,身后是大片大片的空白.“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声音依旧钻进我的耳朵里,我却始终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不知所措.记忆以一种近似幻觉的方式重新出现在我眼前.

这些虚渺却又真实的声音,正从时光深处带着腐朽的气息,飘到我的面前,钻进我的耳膜.

我把头伸出窗外,看那只乌鸦.乌鸦不叫了,藏匿在梧桐树紧密的树叶里.一阵风吹来,一片落叶从树顶飘落,摇曳在风里,粘贴在泥缝里.站在窗前,我望着一片又一片落叶从树上掉下来,发出我听不见的声音.许多年前,我久久地蹲在屋檐下看着一片片树叶下落.那个我唤为祖父的男人抚摸着我的头,问我有没有听见树叶落地的声音.祖父说完,怔怔地望着天边的那一抹夕阳.夕阳把祖父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天逐渐暗淡下来.整个屋子沉浸在无边的黑里,老鼠开始四处活动,发出细微的声响,村庄的灯火在风里飘摇不定.我扶着楼梯匆匆跑下楼去.门“嘎吱”一声,关了,把我的所有记忆都关了进去.

我站在黑暗深处,回望老屋,恍惚里,我仿佛看见几个人影在屋里晃动着.他们从这里走到那里,从厨房走到卧室,而后又孩子似地安静下来.我一一把他们辨认出来.在厨房里忙碌着的是母亲,在桌旁剥毛豆的是祖母,默默抽烟的是父亲,而那个正蹲在电视机旁的孩子忽然转身朝我不停地挥手,那是多年前的我.这样的场景在我眼前那么一闪,转瞬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塌下来论文参考资料:

上文结束语,该文是关于塌下来和天不会塌下来和一篇方面的相关大学硕士和塌下来本科毕业论文以及相关塌下来论文开题报告范文和职称论文写作参考文献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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