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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从尘土里开出花类硕士论文范文 和从尘土里开出花有关毕业论文格式模板范文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从尘土里开出花范文 类别:论文题目 2024-01-17

《从尘土里开出花》

本文是关于从尘土里开出花类硕士论文范文与尘土和开出有关本科论文开题报告范文。

赵 飞 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南京大学文学院,文学硕士,现就职于中国作家协会鲁迅文学院,曾在《文艺报》等期刊发表有文章,参编有《中国多民族文学丛书》等.

阿慧在鲁迅文学院学习期间,曾有一次讲到自己在新疆与家乡的采棉工一起同吃同住的经历,授课的老师和同学都鼓励她写出来,现在终于看到了作品.

这是一篇跟以往大多数散文阅读经验都不相同的作品.通篇读完,如果说最大的感受,是字里行间扑面而来的浓浓的烟火气.我知道阿慧出生于中原大地河南的一个小县城,在走上创作道路之前,曾经和那里千千万万的普通妇女一样,在那片土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结结实实地摸爬滚打过多年,经历过幽暗的岁月.用阿慧自己的话说,是文学拯救了她,是文学作品里那一个个从尘埃里走出来散发着光芒的灵魂,引领她走上了创作的道路.庆幸的是,风尘仆仆一路走来,阿慧早已不是当年县城里的普通女子,却依然自豪、勇敢地保留下了当初那份本真的烟火气.

语言的烟火气与人物的烟火气

开篇第一段描写,就仿佛一个热气腾腾、滋滋作响的大火球:“好像刚把被窝暖热,好像刚有了一个梦的开头,外面就有人硬着声音喊,‘起来啦,吃饭啦.’床铺上开始有人翻身、揉眼、哼唧、发脾气、放小屁儿.……有人边提裤子边骂娘,含含糊糊,不知道骂的是谁的娘.有人说要回家,今天就走,一定得走.”满是柴火味的热气劈头盖脸而来,一双刚睡醒的旁观者的眼睛,明明什么都还没有看清,人物却都仿佛活着跳出纸来.再往下读,哦,原来这就是那篇一直要写的从家乡到新疆的采棉工们——鲁院临毕业时,阿慧曾送过我一本薄薄的《羊来羊去》,读完印象不可谓不深,但像这样火热、鲜活、跳动着的语言,却想必是她这几年更加自信,文越写越放,人越活越开的成果.

再往下读,这样的感受就更强烈了.这是一个由好几个农村女人和一个中年农夫所组成的群体,不远万里,从河南老家坐了三天三夜的绿皮火车来到新疆采棉.其中有第一次加入的小姑娘、小媳妇,更多的是经验老到,已经来过多次的老把式.他们每年像候鸟一样往复于此,年龄不同,性格不同,却有着共同的生活背景,聚在一起,就像是点燃了的柴堆,滋滋作响冒起了火苗和热气.我不知道散文创作里能谈多少人物形象的塑造问题,但我自己在阅读《扛着日子走》的过程中,却总是时时想起孙犁的小说《荷花淀》——在《荷花淀》里,孙犁曾用寥寥几笔就成功勾勒出了一群善良、纯朴、真挚、热情的北方农村妇女形象,靠的是人物语言和叙述语言的准确、得体:

可是青年人,永远朝着愉快的事情想,女人们尤其容易忘记那些不痛快.不久,她们就又说笑起来了.

“你看说走就走了.”

“可慌(高兴的意思)哩,比什么也慌,比过新年,娶新娘也没见他这么慌过!”

“拴马桩也不顶事了.”

“不行了,脱了缰了!”

“一到军队里,他一准得忘了家里的人.”

“那是真的,我们家里住过一些年轻的队伍,一天到晚仰着脖子出来唱,进去唱,我们一辈子也没那么乐过.等他们闲下来没有事了,我就傻想:该低下头了吧.你猜人家干什么?用子在我家影壁上画上许多圆圈圈,一个一个蹲在院子里,托着瞄那个,又唱起来了!”

荷花淀是水乡,中原是黄土地,新疆的棉田连着公路戈壁——从尘土里散发的烟火气当然是不同的,阿慧准确地抓住了这个特点,在人物语言和叙述语言的处理上是成功的:

贺全美说着从棉棵子里站起来,解开粉红的皮带,一手拉扯着裤腰,抖着说:“你看看姐,我这裤腰松的,能装下一个胖孩子不?”姐妹们接连站起来,伸长脖子,纷纷关注她裤腰.她笑嘻嘻地扯住裤腰,在原地转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圆圈,有些炫耀地说:“看看是不是姐们?”

“玫瑰女”陈银行高声说:“咦!可真瘦不少.别说是胖孩子,连你男人都装得下.”

“减肥女”贺全美撇嘴说,“银行你三句话不离本行,我看你是想男人了.”

陈银行也不狡辩,说:“咋不想,都出来那么长时间了……”她一扬手里的棉花说,“你不想啊?”

“想!”“憨女子”柳枝儿粗拉拉地说.

棉田里炸起一片笑,嘎嘎,咯咯,嘻嘻,哈哈,笑声奇形怪状,把天上的云彩都吓散了,把刚露面的太阳也吓跑了.

同样是群像,文体虽有差别,却不难看出两者之间某种程度的异曲同工之妙.话虽然糙,但人物语言大胆直接,方言土语自然贴切,配合叙述语言的轻松、跳脱,使得人物形象与周围的环境和谐统一而又特点鲜明,共同散发出一种烟火气——笨拙,粗粝,却有扑面而来的温度和气息,从粗糙的土话里开出鲜活的花来.

聚沙成土

——“生命册”式的结构与意义

《扛着日子走》零零总总写了几男几女:十七岁的女孩莫多多,来新疆采棉是为了给守寡养大三个孩子的妈妈买一对金耳环;身为队长,心地善良的二妮姐,因为刚到新疆时还没到采棉时间,不愿白吃老板家的饭,帮着老板抠葵花籽抠掉了自己八块指甲;陈银行,为了和丈夫还上小货车的贷款再买个轿车奔小康,强忍着节育环脱落的疼痛干活,却说:“你说咱来一趟那么难,有个小病小灾的,能忍就忍了,人能留就留了.那么远来干活,哪能不干完就走啊.”老婆跟人跑了,一个人带大了三个孩子的邓金国,却最懂关心和体谅,给“我”讲述了老板家正遭遇的难处;家庭条件不错,被老公宠坏的贺全美,当初是为了减肥跟大伙儿来到了新疆,可到了后来,“队长每天公布一次棉花斤数,倒数第一的总是我.俺面子上挂不住啊,一使劲,棉花的斤数就上去了,肉的斤数就下去了”;还有十六岁就被从贵州拐到安徽的吴艳朵,有过成功的逃脱,却最终还是选择了回来,因为老实的丈夫对她不坏,因为舍不得自己的小孩……

这样多的人和事,要在一篇散文的体量里避免简单的铺陈排列,聚合成一个有机的整体,的确考验着一个作者在结构上排兵布局的能力.阿慧选择了将几个重点人物单独成节,着力描写,再随着重点人物的讲述和时间的推移带出其他人和事的形式,而每个重点人物的出场,都配有一段小传式的简历,颇有些影视语言的镜头感、节奏感.应该说,虽然只是一篇一万余字的散文,作者对于作品结构的设置,却是经过精心设计和打磨的,甚至从某个角度可以说,这种以点作线串联起不同人物命运,与长篇小说相似的写法,使得这样一篇散文仿佛也成一本小小的、远赴新疆的河南农民的“生命册”.这样一个“生命册”式的结构,一方面使得散文具有了小说的质感,更具故事性,更好看,另一方面,也使一个个原本各自独立的、零散的、渺小的人物聚合在了一起,成为一个“命运共同体”.从散沙聚合成了泥土,人物和故事便获得了生长的能力,产生出“1+1>2”的效果,从而也就使作品具有了超越个体,进入到群体生命层面的意义.

可以说,这些“生命册”上小小的人物,是中原大地上最普通的农民.他们卑微,渺小,生活不易,甚至充满不堪,他们也许是千千万万个河南农民的代表,也许是千千万万个中国农民的代表,也许就像那片黄土地上漫天扬起的尘土一样,微不足道.然而尽管卑微,渺小,在阿慧的笔下,他们每个人的心里却都铆着一股劲,一股跟人生、跟命运相抗争的劲.无论经历了什么,他们都选择了坦然面对,负重前行,用文中邓金国的话说,就是“扛着日子走”,而在我看来,这股劲,就叫生命力.他们聚在一起,就犹如一根根单柴聚成了火盆,一粒粒尘埃聚成了泥土,迸发出滚烫的生命力,迸发出滋滋作响的生命灼烧的声音.生命是千疮百孔的,可尽管如此,仍然是一件笑中带泪、泪中带笑的美好的事.聚沙成土,再从尘土里开出带泪的花朵来,我想,或许就是阿慧通过这本小小的“生命册”,想要传达的意思.

裁剪、组合与曲笔

当然,上面说的这些,都还涉及一个火候与功力的问题.一方面,语言的本真和烟火气确实带来了粗粝的生命气息,但另一方面,程度上的拿捏和素材上的裁剪,也许还需要作者更多地注意.比如文章中几次写到的,在棉地里屙屎、放屁、换衣,以及像子宫、胸罩、放环这样“非常规”的字眼突然出现在棉地这样一个“常规”的劳作环境时,似乎还是与文气有些不符.当然,这些都是真实的,可写的,但这样的事件、对话,是不是有必要全部写,正面写,是不是有必要写得这么频繁,这么细,会不会影响到作品整体的美感,适得其反,或者是不是可以通过不同的裁剪、组合,采用一定的曲笔,我想都可以再做一些商榷.

因为,写“真实”的目的是为了传达意义,写鲜活、真实的棉地里的劳作场景,写现实人生的鲜血淋漓,说到底,都是为了透过艰难、不堪,透过卑微渺小的尘土,写出生命之花的伟力和美丽.在艺术真实的前提下,像《荷花淀》那样尽可能在形式和内容上唤起更多的美感,也许在读完这样的作品以后,读者能够从这些从尘土里开出的花朵里,得出更多的思考与敬意.

从尘土里开出花论文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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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里的守望者论文

杂志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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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本文是一篇适合尘土和开出论文写作的大学硕士及关于从尘土里开出花本科毕业论文,相关从尘土里开出花开题报告范文和学术职称论文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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