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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北大论文范文集 与北大藏《王念孙手稿》流传考述相关论文范文集

版权:原创标记原创 主题:北大范文 类别:本科论文 2024-03-20

《北大藏《王念孙手稿》流传考述》

该文是关于北大类本科论文开题报告范文与《王念孙手稿》和北大和流传方面本科论文开题报告范文。

摘 要:1922年罗振玉从江姓手中购得高邮王氏父子未刊丛稿一箱,部分内容经王国维参与整理编次,已于1925年排印出版,即为《高邮王氏遗书》.其余未刊者皆署名《王念孙手稿》,数量众多、内容丰富、价值重大,今皆藏于北京大学图书馆,尚未刊布.《手稿》具有珍贵价值,流传至今实属不易.对其近二百年来的流传、刊布情况进行详细考察,有助于《手稿》的进一步整理和研究.

关键词:《王念孙手稿》;整理;刊布;北大图书馆

《王念孙手稿》从罗振玉发现至今已有近百年历史,百年中它的大量未刊稿历经战乱动荡年代洗礼而侥幸完好地保存了下来,这是非常难得的.它先后经手于罗振玉、王国维、刘盼遂、罗常培、陆宗达等国学大师,诸家亦有文章评述其重要学术价值.比如王国维在《高邮王怀祖先生训诂音韵书稿叙录》一文中说:“顾五家(顾炎武、江永、戴震、段玉裁、孔广森)之书先后行世,独先生说学者谨(仅)从《经义述闻》卷三十一所载古音二十一部表窥其崖略,今《遗稿》粲然出于百年之后,亦可谓学者之幸矣.”①罗振玉在《高邮王氏遗书》目录下附记曰:“其他未写定之遗稿,以韵书为多,异日当陆续刊布.”②然而遗稿至今已百年又百年矣,刊布之事却被一次次耽搁下来,使得我国珍贵语言学文献资料至今深藏于图书馆中.百年前遗稿出而被认为是遗稿之幸、“学者之幸”,百年后它尘封于角落、问津者绝寡,此又遗稿之不幸,学界之不幸欤?

该手稿是王念孙(17441832)生前大量未刊稿之汇总,王寿同整理后将其署名为《王念孙手稿》,罗振玉称之为《遗书》,王国维称之为《书稿》、《遗稿》,陆宗达先生亦称之为《遗稿》.今遵其原有署名,称之为《王念孙手稿》.

一、王念孙晚年著书立说

王念孙从嘉庆四年(1799)开始担任直隶永定河道,往返调任凡三次,至1810年永定河洪水泛滥,六十七岁的王念孙因此“自请治罪”,除官告老回至京邸.此后二十多年(至1832年去世)他以著书立说为业,完成了重要学术成果《读书杂志》和《古音学手稿》.

据刘盼遂《高邮王氏父子年谱》所记,自嘉庆十七年(1812)始,王念孙《读书杂志》陆续付梓③.

《石臞府君行状》云:“既罢职,乃以著述自娱,亟取所校《淮南子内篇》重加校正.”王引之:《石臞府君行状》,王念孙等撰,罗振玉辑:《高邮王氏遗书》,中华书局,第31页.由是校《战国策》、《史记》、《管子》、《晏子春秋》、《荀子》、《逸周书》及旧所校《汉书》、《墨子》,附以《汉隶拾遗》凡十种,名曰《读书杂志》.之后,王念孙又撰《〈史记〉杂志叙》、《读〈管子〉杂志叙》、《读〈荀子〉杂志叙》、《读〈荀子〉杂志补遗叙》、《读〈晏子春秋〉杂志叙》、《汉隶拾遗叙》、《读〈墨子〉杂志叙》、《读〈淮南〉杂志叙》等遗文(后收入《高邮王氏遗书》),直至道光十二年(1832)正月,王念孙卒于北京.

王念孙晚年(18101832)笔耕不辍,对先秦两汉经、史、子书中的音韵训诂问题作了全面研究.他根据自己所考订之古韵二十一部以及后来的二十二部、古声母二十三纽编写了诸《韵谱》、《合韵谱》、《谐声谱》、《音义杂纂》等大量古音学著作,同时他又“就古音以求古义”,创造性地应用因声求义的训诂方法,撰成《读书杂志》一书,取得巨大成功.

《读书杂志》一经刊刻即受世人追捧,然可惜的是,王氏古音学手稿(包括《韵谱》、《合韵谱》、《谐声谱》、《音义杂纂》等)及其他学术著作稿本如《〈说文〉校记》、《虚词谱》、《〈读书杂志〉补遗》等都始终未能刊行.

二、王念孙后学及后人对《手稿》的整理、刊布

1830年前后,阮元因见王念孙“古韵二十一部”部目精密于《六书音均表》而致书吴兰修嘱其刊刻王念孙二十一部古韵(参阮元《揅经室续集》阮元:《与学海堂吴学博兰修书》,《揅经室续集》卷三,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132页.),然此事至王念孙去世(1832)亦未能完成.

王念孙去世后,其次子王敬之(17781856)整理亡父遗稿,得其年少时所作《丁亥诗钞》付梓.《丁亥诗钞》(1834)附记曰:

先观察(王念孙)少为考订声音、文字、训诂之学,吟咏乃其余事,间为里党诗友涉笔.逮通籍后,辍不复为.此册题曰《丁亥诗钞》,盖二十四岁时作也.先观察以诗法教敬之者备矣.敬检遗著,付诸梨枣,用志庭诰.道光十有四年甲午孟冬,男敬之泣书册末.王念孙等撰,罗振玉辑:《高邮王氏遗书·丁亥诗钞》,第165页.

与此同时,王念孙长子王引之(字伯申,17661834)将《手稿》中与《读书杂志》相关之散稿二百余条辑为《馀编》,收入《读书杂志》中.王寿昌等撰《伯申府君行状》曰:

壬辰夏,更辑先大父(王念孙)著作之未梓者,附于《杂志》后,名曰《志馀》,并刊以传世.王寿昌、王彦和、王寿同:《伯申府君行状》,王念孙等撰,罗振玉辑:《高邮王氏遗书》,第35页.

然不久王引之离世,王念孙大量遗稿转至王引之中子王寿同处,王寿同继又承担起了整理刊布王念孙遗稿之任务.王寿同,号子兰,为王引之子嗣中最能继承王氏家学之人.然而1853年1月(咸丰二年十二月)太平军攻陷武昌,王寿同作为镇守官员偕其次子殉职,其所整理之《王念孙手稿》本已付梓即刊,不幸因遭兵燹而刻板尽毁.《子兰府君行状》记载了王寿同整理《王念孙手稿》的情况:

曾王父(念孙)有《〈广雅疏证〉补遗》一册,未订之作也.府君(寿同)谨集成之.《释大》七篇,府君力求其解而为(之)说,以示后学.又手辑三世遗文,梓将成而黄郡失守,版毁于兵.王恩赐、王恩炳:《子兰府君行状》,王念孙等撰,罗振玉辑:《高邮王氏遗书》,第5253页.

刘盼遂辑《王伯申文集补编》“家禀”条下有签记曰:

先文简公(王引之)寄先大父(王念孙)家书,先王父宦游京师,文简公于乾隆四十八年入都省视,旋于五十一年回里读书于湖滨丙舍.此即在里时所寄家信,盖文简公二十一岁所作也.先王父阅之,嘉许以为可传家学,即文简公于来岁入都随侍.同(引者按,即王寿同)于道光乙未年从故麓中拾得,用保藏之.今谨刊入遗集,记此以示子孙,俾知先人年方逾冠而学识若此,遗书具在,读书者皆当思勉求识字也.咸丰二年三月二十六日男寿同谨记于湖北广济县田家镇舟中.刘盼遂辑:《王伯申文集补编》,王念孙等撰,罗振玉辑:《高邮王氏遗书·附录》,第25页.

咸丰二年即1852年,正与是年十二月(阳历1853年1月)太平军攻陷武昌的时间吻合.

文中言“先文简公”、“先王父”者为王寿同,此记可见王寿同离世前一直都在整理和拟刊王念孙、王引之书信遗稿.

又,北大藏《王念孙手稿》中附有王寿同《观其自养斋烬余录》一函(共七卷,见图一).其中多为王寿同整理王念孙遗稿之笔记,如卷一“释子”下记曰:“先光禄公《读书杂志》未采者补作《〈杂志〉拾遗》,亦载入.”卷二“说韵”下记曰:“释先光禄公古韵廿一部之作,稿未成.”王寿同:《观其自养斋烬余录》,《稿本丛书》第5册,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96年,第376页.又,王寿同在卷二“释大”条下记曰:

《释大》七卷,先祖手著未刻.庚戌冬十月启篋出之,属张延甫大令录而付梓.凡例数则,以明著书之旨.……按,此则《释大》之分卷之例厘然可晓,吾祖之来告正以教我子孙也,就母推之,只有七母之余,二十三篇不知何在.按,三卷下“莙”字注云:“说见第四、第二十三两篇.”四卷上“岸”字注记:“见十八篇.”此书乃已成之作.然此以明转注之说,若能因指见月,得鱼忘筌,固亦不必尽罗三十六母字而后为全书.若不能即此识彼以悟诂训音声之本,则虽尽罗三十六母音而推之,它字则仍窒厄不通矣.

王念孙之《释大》,王寿同不仅整理拟以付梓,而且还作了补充和解说.该《释大》七篇后经王国维整理收入《高邮王氏遗书》,其中王寿同补充之迹依然可见.

今北大藏《王念孙手稿》中也多有署名为王寿同的笔记.如《谐声谱》中有签记(见图二)曰:

寿同案:“朿”字,帝加一点,禘加二点.按,《说文》“帝”从“朿”声,故加一点;“禘”从“帝”声,故加二点.此孳乳浸多之义也.谨记于此,以后照此例遍改之.

很明显,这是王寿同对王念孙《说文谐声谱》体例的解说.

以上种种,可见王寿同为王念孙遗稿的整理研究做了大量工作,今存《王念孙手稿》实经其编理而成.

1857年王引之长子王寿昌之子王恩泰与王引之次子王彦和之子王恩沛搜集祖先遗文,辑成《王文肃公遗文》一卷、《王光禄公遗文集》六卷、《王文简公遗文集》八卷、《王寿昌文集》四卷,于咸丰七年(1857)刻成四册一函,署名《高邮王氏家集》,并请陈奂为之序.其卷首陈奂《序》曰:

今令曾孙恩沛、恩泰捊集遗文,订成六卷,授之梓氏.奂姑就先生所谆谆教诲者谨述之,无忘稔也.

同一年,王寿同之子王恩锡、王恩炳亦对王寿同遗留之王氏三代遗文进行了整理,并将王寿同遗稿辑成《观其自养斋烬余录》王寿同:《观其自养斋烬余录》,《稿本丛书》第5册,第273276页..该书中附有陈奂《序》和宗稷辰《书王寿同遗著后》各一篇.陈奂《序》曰:

奂与高邮王氏有四世交,惜未与□□先生幸一见之也.嘉庆戊己间奂游学至都门,始谒□□之大父怀祖先生暨伯申先生,两先生以经学教授当世,当世群奉为醇儒,频频过从,涉夜分,意无倦.道□□以髫年好读书,资性胜人,闻道勤而用心专……壬子冬,粤匪猖獗,长沙既困,遂陷武昌.□□偕次子恩晋以同殉事,闻诸朝,□□何恩旨立专祠.子恩锡、恩炳迎丧安葬.毕,持遗书以授奂,奂慨然有感矣.

此省略未写之处为人名留白以讳逝者(王寿同).又宗稷辰《书王寿同遗著后》曰:

其(王寿同)所著书尽亡失于兵燹中,后二年,王师复武昌,长嗣恩锡始得于江濒浅土,奉楄柎以归其乡.既葬,复搜求藏笥中平生著述残稿而属祖庭旧客陈硕甫为之序次,辑为□类□卷.恩锡来京师示,余喜其世学已传贤子,而畴昔所不得见者今乃备见之,惜其所存无几何也.遗稿中所于韵学能契祖庭不宣之蕴,于小学、经义能补庭训未及之端,即公牍文字往往亦开示心得.虽一鳞半介之所留,是亦足以增重艺林,称不朽之业已.

王寿同去世后,其长子王恩赐将其归葬,并搜得王寿同生平著述残稿,但以上序言中皆未言及《王念孙手稿》之下落.又,今国家图书馆藏民国抄本《观其自养斋烬余录》一册,多出一序,为北大本所无:

甲寅岁春正月,收检邗上遗书,尽遭兵燹,唯余断简残编,有先人手泽存焉,然亦不过百之一耳.泽等不孝之罪何可言哉!唯就其所存者珍而集之,以成一帙,盖恐后日散失,无存稽核也.至于已成未成之书,适值乱离,谨藏之,未能细绎.稿本付梓,当俟诸异日.泽谨志于三垛之文竹斋北牗下.

此处“泽”为王恩锡之改名参佘彦焱、柳向春:《〈王念孙手稿〉辨误》,《图书馆杂志》2005年第5期,第7980页..序中所言“已成未成之书”可能也包括王寿同整理之《王念孙手稿》.

以上可见,《王念孙手稿》的流传实际承载着王氏数代人的心血.自此以后,《王念孙手稿》便失去了下落.

三、1922年罗振玉购之于“江氏”,王国维参与整理研究

咸丰末年(19181922),罗振玉搜求金坛段茂堂(玉裁)年谱,读到《苏州府志》,始知王石臞(念孙)撰有《茂堂先生墓志》,因而转求石臞先生文集.他先搜得王念孙手稿《群经字类》影印之,1922年又经人介绍从江姓手中购得王氏父子手稿一箱.购得此箱手稿后,罗振玉即嘱王国维进行整理,并于1925年将部分内容刊刻为《高邮王氏遗书》.《高邮王氏遗书》目录后记载了罗氏求购《手稿》的经过:

往在海东,作《金坛段茂堂先生年谱》,读《苏州府志》,知王石臞先生曾撰《茂堂先生墓志》.因求石臞先生文集,不可得.戊午返国,振京畿水灾,复求之于春明宝瑞臣宫保熙,为言文简父子未刻稿甚多,藏于某氏.欲就观,不果.仅得石臞先生《群经字类》手稿二卷,亟影印以传之.及返国寓居津沽,壬戌秋金息侯少府梁始为介绍于藏文简父子手稿之江君,购得丛稿一箱,……石臞先生遗箸(著),可整理缮写者得三种,复编录其家状、志、传,成书六卷.因汇印为《王氏遗书》.其他未写定之遗稿,以韵书为多,异日当陆续刊布.世之治高邮王氏学者,倘亦乐观厥成乎!乙丑十月六日,上虞罗振玉记.王念孙等撰,罗振玉辑:《高邮王氏遗书》,第1页.

罗振玉购得手稿后,王国维作了实际的整理和研究.这从《高邮王氏遗书·释大》“第八”所附后记和王国维《高邮王怀祖先生训诂音韵书稿叙录》可知.《释大·第八》后有附记曰:“此第八篇初稿与第七篇及‘释始’清、从二母字初稿同在一纸上,塗乙草率,几不可读,亟录出之,虽非定稿而牙喉八母字得此乃备,致可喜也.王国维识.”王念孙等撰,罗振玉辑:《高邮王氏遗书》,第81页.

之后,王国维又对《王念孙手稿》作了全面考察,并著《高邮王怀祖先生训诂音韵书稿叙录》王国维:《高邮王怀祖先生训诂音韵书稿叙录》,《观堂集林》,第399页.(以下简称《叙录》)一文.文中王国维以书目为纲,对其中数十种古音学稿本分别做了数量清点、体例阐发和内容解说等方面的工作.针对重点篇目,王国维还作了研究.比如,《释大》写定本有七篇,分上下二册,王国维不但从杂稿中搜得匣母初稿一篇补充之,还根据《释大》八篇所提及的“说见第十八篇”、“说见第二十三篇”等标识,拟测王念孙分古声母为二十三纽,对王念孙的上古声母以及《释大》体例进行了阐发.又,《手稿》中有《谐声谱》二册,王国维研究后认为该《谐声谱》为《〈说文〉谐声谱》之残稿,是“先生诸韵谱中最切要者”,后来他又在此基础上编写了《补高邮王氏说文谐声谱》(手稿本,今藏国家图书馆).

据《高邮王氏遗书》,罗氏所获整箱稿本已整理刊刻者有家状、志、传和学术论著多种.内容包括王念孙之父王安国《王文肃公遗文》,王念孙《〈方言疏证〉补》、《释大》、《古韵谱》、《王石臞先生遗文》、《丁亥诗钞》,王引之《王文简公文集》等.然而这只是罗氏所得整箱手稿中的一小部分,其他保留未刻者皆署名为《王念孙手稿》.罗振玉说:“其他未写定之遗稿,以韵书为多,异日当陆续刊布.”罗氏希望日后能将此手稿刊布出来,王国维《叙录》一文也说将要继续整理,但此愿望未能实现.1927年王国维自沉于颐和园昆明湖,之后罗氏便将《手稿》转售北京大学文科研究所(即北京大学中文系前身).

四、1930年刘盼遂的录遗

刘盼遂作为王国维之弟子,亦曾考求和见识过王念孙手稿.他曾辑有《高邮王氏父子年谱》该《年谱》最初发表于女师大《学术》季刊第一卷第三期.(1930),对王念孙遗稿情况作了详细考察.据《年谱》按语可知,其所考察之王念孙手稿除罗振玉所购之一箱外,尚有“杞县王汝承”、“北平庄氏”、“盐城孙氏”、“东莞伦氏”等藏稿若干,多为书信、文集.王念孙音韵、训诂类相关书稿基本都集中于罗振玉所购之整箱稿本中.

刘盼遂所见之王念孙手稿数目虽不限于罗振玉所购之整箱,但对罗氏所购之《手稿》内容,刘氏也作了深入调查.他在《年谱·著述考》中说:

数年前,上虞罗氏得王氏稿本七十余册,为书凡数十种,皆石臞手翰,伯申则寸幅无闻.静安(王国维)师告盼遂云:“伯申之才作《太岁考》、《经义述闻·通说》为宜,谨严精核者恐非所任.”

又刘盼遂《高邮王氏父子年谱》“乾隆四十一年谱”曰:

近上虞罗氏振玉得先生(王念孙)丛稿盈箱,内计《诗经楚辞群经韵谱》七本、《周秦诸子韵谱》散片钉成一本、《〈淮南〉韵谱》散片钉成一本、《〈楚辞〉韵谱》散片钉成三本、《〈文选〉韵谱》散片钉成二本、《〈易林〉韵谱散片》钉成九本、《诗经群经楚辞合韵谱》三本、《〈逸周书〉〈战国策〉合韵谱》一本、《两汉合韵谱》(《淮南》、《说苑》、《太玄》等)三本、《两汉合韵谱》(《素问》、《易林》等)三本、《两汉合韵谱》(《史记》、《汉书》)二本、《两汉合韵谱》(《楚辞》)一本、《两汉合韵谱》(《文选》)二本、《两汉合韵谱》(《易林》)五本、《谐声表》二本、《〈尔雅〉分韵》二本、《〈方言〉〈广雅〉〈小尔雅〉分韵》一巨本、《雅诂表》散片钉成一本、《古音义杂记》散片钉成一本、《古音索隐》散片、《叠韵转语》散片钉成一本、《释大》(七篇)二本、《雅音释》一本.提(题)封八十册,此外尚有《群经字类》、《六书正俗》、《〈说文〉考正》、《读〈说文〉札记》、《〈方言〉校正》等书.

此较王国维、陆宗达之统计更为详细、全面.其后闵尔昌著《高邮王氏父子年谱跋》、《王伯申先生年谱补遗》,对刘盼遂《高邮王氏父子年谱》有所补充,然所补者多为王氏父子文集,此处不再详述.

五、1930年北大购之于罗氏,陆宗达整理,罗常培拟刊

罗振玉将《王念孙手稿》售予北大后,陆宗达先生作了整理.王宁先生在《陆宗达先生与二十世纪国学的传播》王宁:《陆宗达先生与二十世纪国学的传播》,《文汇报》2016年1月25日,第1版.一文中回忆说:

1928年秋天,陆先生在北大毕业.不久,北大国文系主任马裕藻先生聘请他前去任教,教预科的国文课.1930年,还兼任了国学门研究所的编辑.当编辑期间,他接替戴明扬编写了《一切经音义》的索引,还在罗常培先生的支持下整理了王念孙的《韵谱》、《合韵谱》遗稿.这部遗稿是罗振玉刻《高邮王氏遗书》未采用的,被北大买到.……罗常培先生本要印出,因为抗日战争的爆发,便搁下,至今稿本还留在北大图书馆.

关于北京大学入藏《王念孙手稿》的时间,陆宗达《王石臞先生〈韵谱〉〈合韵谱〉遗稿跋》一文中有所交代.他说:“前岁北京大学又从罗氏购得其未刻之稿,都若干册.达得与于董理之役,两月以来,先就《韵谱》、《合韵谱》二部略事抄纂,粗成部目.”陆先生该文发表于1932年的北大《国学季刊》三卷一号,文中所言“前岁”若实指,应即1930年.

北大购得《王念孙手稿》后,拟印之事凡有二宗.陆宗达在《王石臞先生〈韵谱〉〈合韵谱〉遗稿后记》中说:

王石臞先生手稿《韵谱》、《合韵谱》二种,达前岁与于董理之役,曾撰一文,略述其成书之由,治学之变.而于先生之精思奥义,犹有未章也.今付印在即…….陆宗达:《王石臞先生〈韵谱〉〈合韵谱〉遗稿后记》,《陆宗达语言学论文集》,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第11页.

该文发表于1935年《国学季刊》,“付印在即”说明当时准备将此稿本影印.然而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影印之事被迫耽搁下来.据罗常培《自传》和《年表》(见于《罗常培文集》),罗氏于1929年辞去中山大学教职来到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任研究员,1934年被借聘为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1935年借聘为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之后又正式聘任,直至抗战爆发罗常培:《罗常培文集》第10卷,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8年,第297385页..可见,此次拟刊发生在19351937年间.

笔者整理北大藏《王念孙手稿》时发现第五函末有一页夹纸(见图三),内容显示有三种不同字迹,其后有罗常培和陆宗达的分别署名,疑为北京大学中文系资料整理人员与罗常培、陆宗达二位先生之间的往来书信.信中写到:

内有八页送交陆先生校对,未回.先将五十一页奉还.(未署名)

《周秦诸子韵》并自38页至46页,在北京1937年沦陷时留在松公府文科研究所原址.后由宗达设法托人取出38至44页,只散佚45、46两页(见第一包编号5090).

(署名)罗常培

陆宗达

按,北京大学中文系原名为“文科研究所”,其旧址“松公府”本为清末王公松椿的府邸,溥仪后松家穷困潦倒,靠变卖家产度日.后来松公府被北京大学并购,故而此处有“松公府文科研究所原址”之说.

从信笺内容看,抗战结束后罗常培曾安排相关人员联系陆宗达对《王念孙手稿》进行过第二次整理和拟刊.据记载,“抗战结束后的1948年8月,罗常培回到北平出任文科研究所所长,他很快静下心来,谢绝各方面的活动,躲进东斋斗室和北大文科研究所办公室,开始整理文稿和存书”罗常培:《罗常培文集·年表》第10卷,第411页..该信笺疑作于此时.然而,此次整理亦未能完成,罗氏后来因忙于《语言与文化》一书的写作而将《手稿》整理之事搁置下来.建国后,《手稿》又转藏北京大学图书馆,此后几乎再无人问津.至今,北大藏《王念孙手稿》在不知不觉中又沉睡了半个多世纪.

六、近年来的相关整理研究

1998年前后,陆宗达先生之弟子钱超尘曾抄录北大藏《王念孙手稿》中之《〈素问〉合韵谱》一册,写成《王念孙及其〈素问〉合韵谱》(见所著《太素研究》钱超尘:《太素研究》,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98年,第190197页.),又以《王念孙〈素问合韵谱〉及依韵校勘》钱超尘:《王念孙〈素问合韵谱〉及依韵校勘》,《中日韩医学文献交流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北京:2011年,第144158页.一文,发表于《中日韩医学文献交流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中.

2000年,李宗焜将台湾中研院傅斯年图书馆藏王氏父子稿本若干影印而成《景印解说高邮王氏父子手稿》,该手稿原题“八册又三十九页”.傅斯年图书馆登录卡片上记载说,此部分手稿原系民国二十六年(1937)六月二十四日“罗莘田(常培)交来”李宗焜:《景印解说高邮王氏父子手稿》,台北:乐学书局,2000年,第3页..其中王念孙之手稿有《段氏〈说文〉签记》(有于省吾藏章)一册,又有见载于王国维《叙录》、刘盼遂《年谱》而不见于陆宗达所录谱目之《古音义零稿》(散稿一册),故此系抗战前罗常培拟刊北大藏《王念孙手稿》时搜罗而得散佚至他处之遗稿.后罗常培因抗战爆发而将此一函八册又三十九页手稿交至史语所保存,解放战争时期傅斯年又将这部分手稿转移到了台湾.此《高邮王氏父子手稿》虽可补北大藏《王念孙手稿》,但署名为王念孙者仅两册,并不影响北大藏《王念孙手稿》(六十二册)的独立性.

七、北大藏《王念孙手稿》之现状

据刘盼遂《高邮王氏父子年谱》,《王念孙手稿》最初题封“八十册”.已刊者有《〈方言疏证〉补》一册、《诗经群经楚辞韵谱》七册、《释大》二册,此部分内容在刻入《高邮王氏遗书》后原稿遗失.《段氏〈说文〉签记》一册、《古音义零稿》散页若干今藏于台湾中研院傅斯年图书馆,剩余六十九册今皆藏于北京大学图书馆.北大藏署名为《王念孙手稿》者尚有《观其自养斋烬余录》七册(已收入北大图书馆编《稿本丛书》第五册),为王寿同之文集遗稿,故今存《王念孙手稿》实际有六十二册,包括古音学手稿四种五十八册、其他手稿三种四册.

今北京大学图书馆藏《王念孙手稿》有六十二册之多,其中,古音学稿本四种五十八册,包括诸《韵谱》十八册、诸《合韵谱》二十五册、《谐声谱》二册、《音义杂纂》十三册;其他稿本三种四册,包括《虚词谱》一册、《〈说文〉校勘记》一册、《王氏读〈说文〉记》一册、《〈读书杂志〉补遗》一册.兹列其谱目如下:

1.韵谱(18册):《周秦诸子韵谱》1册;《〈楚辞〉韵谱》2册;《〈文选〉韵谱》3册;《〈淮南子〉韵谱》1册;《〈易林〉韵谱》9册(见图四);《〈史记〉〈汉书〉韵谱》2册.

2.合韵谱(25册):《诗经群经楚辞合韵谱》3册;《周秦诸子合韵谱》3册;《逸周书穆传国策合韵谱》1册;《西汉合韵谱》3册;《〈楚辞〉合韵谱》1册;《〈文选〉合韵谱》2册;《〈素问〉〈新语〉〈易林〉合韵谱》4册;《〈易林〉合韵谱》5册;《〈史记〉〈汉书〉合韵谱》3册.

3.谐声谱(2册).

4.音义杂纂(13册):《叠韵转语》2册;《雅诂表》5册;《十七部韵字表》1册;《〈尔雅〉分韵》1册;《声转义同表》1册;《音义杂记》1册;《音义草稿》2册.

5.附三种(4册):《虚词谱》1册;《〈说文〉校勘记》残稿1册;《王氏读〈说文〉记》1册;《〈读书杂志〉补遗》1册.

这些待整理的稿本,既有王念孙晚年早期(18101822)分为二十一部的诸《韵谱》(六种,凡十八册),又有晚年晚期(18221832)分为二十二部的《合韵谱》(九种,凡二十五册),还有能够反映王氏古音学、语源学研究成果的《音义杂纂》、《谐声谱》、《叠韵转语》等.今北大藏《王念孙手稿》以古音学内容为最多,价值也最大,值得我们进行深入整理和研究.除古韵稿本之外,北大藏《王念孙手稿》中还有《〈读书杂志〉补遗》、《〈说文〉校勘记》、《王氏读〈说文〉记》、《虚词谱》等写本.这些内容虽然相对独立,但都是王念孙在文献学、语言文字学等方面的研究著述,都是世人难得一见的重要学术成果,不可忽视.

八、馀论

先儒有曰:“读九经自考文始,考文自知音始,以至诸子百家之书,亦莫不然.”(顾炎武:《答李子德书》)古音实为治经、治小学之津梁.王念孙秉持古音密钥,通过《韵谱》、《合韵谱》、《音义杂纂》建立占据学术前沿之上古音韵体系,“就古音以求古义,引申触类”,取得音韵训诂重要成就.其“就古音以求古义”之学术思想被梁启超认为是“清儒治小学最成功处”,段玉裁亦言“尤能以古音得经义,盖天下一人而已矣”.王氏“因声求义”之训诂理论本源于未刊之《王念孙手稿》,而已刊之《广雅疏证》、《读书杂志》又与手稿中诸《韵谱》、《合韵谱》、《音义杂纂》互为表里,相互发明.另外,王氏未刊《手稿》还将发掘出有关王氏学术之诸多创见,如“古韵二十二部”、“古有四声说”、“古声母二十三纽”等,北大藏《王念孙手稿》将整体体现王念孙对上古声、韵、调的系统研究.除古韵稿本外,《说文谐声谱》可窥探王氏古韵分二十一部之轨迹,亦可溯谐声层级发明之源;《虚词谱》是王氏“古音与虚词互求”之作,实为《经传释词》之初稿和大纲,对于探讨《经传释词》之作者及成书过程有所裨益.北大藏《王念孙手稿》将可弥补清代学术史研究中之诸多缺憾,正如陆宗达先生《王石臞先生〈韵谱〉〈合韵谱〉遗稿跋》中所指出的:“斯稿之出,不独知先生学术之大,亦可按先儒治学之勤,其为艺林之助,岂少也哉!”陆宗达:《王石臞先生〈韵谱〉〈合韵谱〉遗稿跋》,《陆宗达语言学论文集》,第2页.

[责任编辑渭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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